《天梭记》第十一章·蛟皮

    李天命骑着黑虎飞走后，周强安排了一个卫兵去通知李思恬。随后又叫上扶风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真是雪河谷来的？”
    “是。”
    “你还挺知趣的。这雪狼亏不了你们。”
    知趣？谁想知趣？还不是因为你们太欺负人了！扶风这样想着，没有说话。
    两人走着，到了这城主府的后花园，迎面走来一个婢女。那婢女见了扶风两人，便说道：“周总管！小姐让我来带这小兄弟进去。”
    “好！我正有事要忙。你告诉小姐，就说，城主刚才在门口撞见这孩子了，说把这孩子的盘缠也结给他。这孩子嘴挺严的，好生待他。”
    这婢女点了点头，领着扶风往里走。走过一处亭栏，几座假山，婢女把扶风带进了一所大屋子，让扶风在那里等着。扶风一看，这屋里放着一些长枪、刀剑，倒像是个练武的场所。
    扶风仔细一想，觉得不对劲。等他一转身，才发现两只黑色的猎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乱叫着，从门口向他跑了过来。扶风一时慌乱，赶紧扔了竹篮，朝一只猎犬挥出一拳，打了出去。他的左脚却已被另一只猎犬死死咬住。扶风又用力踢飞了另一只猎犬，快速退后几步，抓起身旁的一只长枪，横握胸前。
    “好一出狗咬狗啊！精彩精彩！”李思恬拍着掌出现在门口，嘲讽着扶风。
    这时，两只小雪狼也从竹篮里跑了出来，看到了两只猎犬，便跑上前去，露出锋利的狼牙，与猎犬对峙着。扶风见状，赶紧跑上前去，想给雪狼帮忙。
    “不准伤害猎犬，否则你们雪河谷休想太平！”
    扶风听了，只好强忍着停止了脚步，“就准你的猎狗咬人，却不准别人伤害你的猎犬。你讲不讲理？”
    这时之前带路的婢女开口说道：“这是小姐的猎犬，这就是道理！你还想要什么道理？”
    “让它们咬！”李思恬说，“这两只小雪狼要咬赢了这两只猎犬，我就把它们留下来。”显然是说，要是雪狼不中用，她不想要，她还会找雪河谷麻烦。
    李思恬话音刚落，一个小厮一声令下，两只猎犬就冲向了小雪狼。两狼两犬就这样撕咬了起来。那两只猎犬，个头比小雪狼大，个头具有绝对优势。好在两猎犬之前已经被扶风击伤，两只雪狼也颇有实力。几个回合下来，两只雪狼受了些伤。而那两只猎犬，一只，颈部被雪狼血淋淋地咬下一块，一只，眼睛被雪狼抓伤，都呜呜叫着逃开去了。两只雪狼想追，已被李思恬用法术束缚住了。
    不管胜负如何，这场面看起来未免太过残忍。
    “你养这两只雪狼，也是用来欺负人的吗？”扶风愤怒地盯着李思恬说。
    “现在它们是我的了，我用它们干么，你管不着。”李思恬说。
    扶风不忍再看到两只雪狼，愤怒地折断手中的长枪，扔在地上，就往外走。挡在门口的婢女和小厮被扶风一推，摔倒在地。两人正想站起来发难。李思恬说：“让他走吧！再闹下去就无趣了。”
    扶风听了忍不住转过身来说：“乐趣？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大小姐！除了仗势欺人，还有其它人生乐趣吗？”
    “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家小姐了？”婢女说。
    扶风看一眼哀嚎着，却被李思恬的法术所缚，不能跟上前来的两只小雪狼。一咬牙，朝来路走去。
    木头人一般走出了城主府，看着身上破烂的衣衫，扶风才感到腿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一时没忍住，想起这件事，竟委屈地落下几滴眼泪来。
    扶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包扎了伤口，换过衣服，又静坐着休息了一阵子。等他走到清音坊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扶风摇了摇头，心想，算了，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听曲。
    从清音坊走出不远，扶风看到了一个餐馆，便入内吃了晚饭。饭后，扶风向小二打听起药材市场的所在。昌硕城的药材市场和贸易市场挨在一起，离餐馆倒不远，扶风很快就找到了。他只想快速卖了白蛟皮，买些书和礼物就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雪河谷去。
    此时，在昌硕城西边天玑宗设在昌硕城的办事府邸内，天玑宗的少宗主宗伟正在演武厅内与几个随从练剑。
    宗伟持剑挥舞过一遍，便将那把散发着金色光辉的宝剑拿在手中赏玩着，“这把八荒剑，气势磅礴，又不失锋锐，果真是把好剑！”
    一个随从附和着说：“这八荒剑乃是宗主年轻之时闯荡天基大陆所用的成名利器，如今少宗主顺利进入结丹期，宗主赐此宝剑，足见宗主心里有多高兴！”
    另一个随从也奉承道：“是啊！少宗主少年英雄，以后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赵永，来，把你的剑拔出来！”宗伟对后一个说话的随从说，“让我试试这把八荒剑！”
    赵永连连后退，“如今少宗主进入结丹期，我哪敢再跟您试剑。而且我那破剑……”
    “你怕你的剑抵不住这八荒剑的锋芒？要是弄断了你的剑，我赔你一把便是！少废话！”
    赵永听着便拔出了剑，与宗伟比试起来，两把剑对接了几个回合，只听“叮”的一声，赵永的剑就被这锋利无比的八荒剑给斩断了。
    “好！好！”所有人都跟着喝起彩来。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小厮，报道：“启禀少宗主！城主府的小赖子在门外求见。”
    宗伟听了说：“小赖子？请他进来。”
    宗伟口中的小赖子正是城主府替李思恬养猎犬的小厮。小赖子走进来后，宗伟问道：“小赖子！大晚上不在城主府待着，跑我这来干么？你家小姐有事找我？”
    “少宗主前些日子回天玑山闭关修炼，小姐自是十分挂念。不过我今天来，却不为此事。”
    “说！什么事？”
    “是因为雪狼。”
    “雪狼？”
    “是的！今天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野小子，给小姐带来了两只小雪狼！”随后，小赖子就把今天发生在城主府的事情详细给宗伟说了一遍。“那少年伤了我也还罢了！但那两只猎犬可是少宗主您上个月送给小姐的礼物呀！如今那两只猎犬受了伤，小姐也不闻不问，只一心照顾那两只小雪狼！您说这事气人不气人！”
    “只有那野小子一个人吗？”
    “是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长着什么模样？”宗伟问。
    “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绑一个马尾，头发到肩膀这里。”
    “果然是那小子！他居然还敢到昌硕城来！”宗伟咬牙切齿地说，“赵永，你带几个人跟着小赖子去把这野小子给我找出来！我非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药材市场是昌硕城贸易市场的一部分，只有一条街三四十家左右的药行。夜里，有一部分药行已经关了店门，只有少数店铺还开着，往来商贩也不是很多。一些药草成捆成捆地放在屋檐之下，散发着怡人的药香，让扶风感到亲切。
    扶风寻寻觅觅，感觉大部分药行都不会要白蛟皮。快走出市场了，才见到有一家药行货物比较庞杂，店内各式各样的兽皮、兽骨、兽角也有不少。此时正有一个店伙计，站在店门前的小摊上照顾生意。扶风便走上前去。
    店伙计看到后，上前来招待起他。扶风拿出白蛟皮，问道：“这皮你们收购吗？”
    店小二看了看白蛟皮，露出惊讶的神情，“这……这不像蛇皮！这是白蛟皮？”
    “没错！是蛟皮！”
    “你等一等！我去叫掌柜来！”伙计说完，便进入了内堂。好一会儿，伙计才带着掌柜走了出来。
    掌柜拿起蛟皮看了又看。那伙计却出了店门，往外走去。
    “这的确是蛟皮！”老掌柜说，“不知小兄弟从何处得来？”
    “我在森林里捡到的！”扶风说。
    “捡到的？这蛟皮上有不少缺口，不像是白蛟自行褪下的蛟皮。你捡到这蛟皮的时候，可有发现一颗白色的珠子？”
    扶风摇了摇头，说，没有。
    “可惜啦！要是有蛟珠的话，那可比这蛟皮值钱多了。”
    扶风收拾起蛟皮，“你到底买不买？不买我走了！”
    掌柜按住蛟皮，瞟了眼街道，“小兄弟别急嘛！这蛟皮难得一见，我也是有心想要。你想卖多少钱？”
    “你开个价吧！”
    “两颗初级灵石！怎么样？”掌柜说。
    “十颗初级灵石！”
    “没有你这样讨价还价的！这蛟皮已经破损了，最多只值三颗初级灵石。”
    “六颗灵石！”
    “六颗灵石？容我想一想。”掌柜说着又向店外看去。
    “老钱！这白蟒皮我们不卖了！”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扶风转过头去看，竟是秦泽。
    秦泽抓起蛟皮，牵起扶风的手，说：“我们快走！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他在那！别让他跑了！”这时身后，一声呼喊传来。
    扶风边跑，边回过头去看，才发现之前离开的伙计，带了几个手执长枪的卫兵正往这边赶来。
    “是城主府的卫兵。我们得赶快离开！我要用飞行术了，你站稳。”秦泽说着，就带着扶风飞了起来。
    这时，街道之中，又飞起了三个人，追赶着，大喊道：“站住！天玑宗要的人，你不准带走！”原来赵永带着的几个人，刚好也在这时发现了扶风。
    “天玑宗？你什么时候又得罪天玑宗的人了？”
    “说来话长！”扶风原以为这一次能躲过天玑宗，不想，却还是躲不过。
    “我先带你出城，把这些小子甩掉！”
    秦泽看着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样，实际却已有五十岁，早在去年，他便已经顺利进入元婴期。他的身法自然不是赵永这些人所能比拟的，很快，他便甩开了他们几人，来到了城郊的一处矮山上。
    在林间，两人找了个石头坐下来，秦泽问道：“你可知那个掌柜为什么会叫来卫兵抓你？”
    扶风摇了摇头。
    “白蛟皮！”秦泽说，“你是真不知道啊！现在天基大陆是龙族的天下，蛟龙与龙族同宗，不能随便捕杀。公开买卖蛟龙皮是犯法的。”
    “我真不知道。”
    “这药材市场，是我们无量派的世俗产业。那老钱也是我们自己人，他是不认识你，才会去告发你的。好在今天正是月末，我刚和师弟们盘点完货物，没有走远。要不然又是件麻烦事。”
    “多谢秦兄！”
    “我和你也真是有缘呐！”秦泽笑着说，“我们现在下山，边走边说！”
    扶风从秦泽手中，接过白蛟皮，收入乾坤戒。
    “储物装置？你居然也有储物装置？”秦泽惊讶地问道。
    扶风抬起手，给秦泽看，“你是说这乾坤戒吗？”
    秦泽笑了笑，摇摇头说：“乾坤戒？你可知道，这世间储物装置是很稀少的。我们无量派上下，只有三枚乾坤戒。我一直到去年突破到元婴期，我师傅才赐了我一个储物腰带。”
    “没想到这个戒指竟这么珍贵。是教我法术的前辈给我的。”
    “你现在法术太低，戒指别戴在手上，还是收起来吧！”
    扶风闻言，便拆下了戒指，放进怀里。
    “教你法术的那个人叫什么？”
    “这……未征得他的同意，我也不便透露他的信息。在人前，他自称北飞雁。”
    “不方便说的，就不用说了，不用勉强。”秦泽说，“话说起来，你这白蛟皮是哪来的呢？”
    扶风便把自己刺杀白蛟的经过，跟秦泽详细说了一遍。
    秦泽听了抚手称赞！“你运气真不错！那蛟珠也是好东西。你自己留着用！要说，若不是我真心很喜欢你这小兄弟，看你这一身的宝贝，我都险些起了歹意了！哈哈！”
    “若不是信得过秦兄，我也不会坦然相告！”其实之前，扶风还是有防备的，看秦泽真诚袒露心迹，反而放松了些。
    “好！好一个坦然相告！我喜欢！我喜欢！”秦泽高兴地说，“这白蛟皮，可以制成衣甲，防护性能也是不错的。你如果要把它卖了，我倒是可以帮你找个好买主。你可要卖？”
    “好！有劳秦兄引荐！”
    “对了!你说你把那白蛟的尾巴斩了下来。那一小截的白蛟皮，可还有在？”
    “有的。”
    “你把你那小块的白蛟皮卖给我怎么样？我正好有用。”
    扶风取出那一小块白蛟皮，递给秦泽，“秦兄救了我，一小块蛟皮算什么？你拿去就是了。”
    秦泽把蛟皮收入储物腰带，掏出一块灵石放在扶风手里，“我也不知道这蛟皮何价，这是一块中级灵石，多给了算我的，少给了算你的。你没有师门，灵石可没那么好赚！收下它！”
    扶风看秦泽十分诚恳，不好再拒绝，便收下了。
    “这就对了！”秦泽说，“既是好朋友，就不要婆婆妈妈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山去。秦泽问起天玑宗的事，扶风便把前因后果都仔细说了一遍。秦泽听后说：“这天玑宗建派不过一百多年，但现任宗主宗华与城主李天命年轻时共同修道，过从甚密，实力不容小觑。你所说的少宗主，应该就是宗华的儿子宗伟。宗华对这个儿子特别宠幸！若是能躲，尽量躲开。实在躲不开，也尽量忍着。等你日后修炼有成，再争回这口气！”
    秦泽和扶风一前一后又进了城。到了十三坊，走进一条暗巷，来到一座漆黑的铁门前，左边的铁门刻有一道太阳的图案，右边的铁门刻有月亮的图案。秦泽打开铁门，带着扶风往里走，门内却是一条漫长的通往地下的漆黑甬道。秦泽说：“这道铁门，布置了“天地人三才阵法”，不是开窍期以上的修士，无法打开。”
    “这地下有什么？”
    “市场！修士的市场，很多城市都有，我们称之为暗市。”
    “为什么会修筑在地下？”
    “惯例吧！或许是防止谁在市场内抢了东西，快速飞走？我也不清楚。”秦泽说，“无论你到了哪，一旦发现那道刻着日月图案的漆黑铁门，就说明你到了暗市。暗市就是我们修士在外的家。出门在外，没有比看到日月铁门更让人亲切的。”
    漫长的甬道，一直向下延伸，足有五六丈长。甬道之内，隐约有人声传来。到了尽头，视线突然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人声鼎沸的市场，出现在扶风眼前。卖药材的、卖灵符的、卖灵兽的、卖灵石的、卖武器的摊点、店面一个挨着一个，各种猜得出的猜不出的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秦泽带着扶风穿过这乡间市集一般的暗市广场，走进一条甬道，“这大集里的商品都是修真界最常用的商品，也有一些俗世用品。大集之外，还有许多甬道。这些甬道店面里的商品，才是暗市里真正的精品。暗市里也有很多城主府的卫士。不过修真人士，未必买他们的账。甬道内的这些商家都是有些实力的。我要带你去见的这个孙老板便是如此。此人论修行，也只有元婴期的功力，但它是火系修士，非常精通丹药的炼制。修士嘛，打打闹闹，难免有个伤病，因此，谁也不愿得罪他。”
    两人走着，便到了一间布置简单，却看着十分典雅的店面。漆黑的牌匾上用瘦金体写着“集菁阁”三字。
    “哎呀！秦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一个须发皆白，目光却锐利有神的老者走上前来，向秦泽打着招呼。
    “孙老板，好久不见！”
    “这位小哥是？”
    “哦！这位是林扶风林兄弟，我最近结交的一个好朋友！”
    “能得你秦公子赏识的，定非凡俗之辈。今天带这位林兄弟来，所为何事？”
    “借一步说话。”
    孙老板听后便明白过来，把秦泽和扶风引入内室。进入内室后，扶风便在秦泽的要求下拿出了白蛟皮。孙老板看后十分喜欢，说已很久没见到蛟皮，白蛟皮就更为稀少。最后三人议定，孙老板以五颗中级灵石的价格，买下了那块白蛟皮。
    钱货两清后，扶风到了前厅，又注意起货柜上的物品来。璀璨夺目的灵石、兽珠、各式各样的精美武器，其间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显然装着的都是丹药。
    “不知这些东西林兄弟可看得上眼？”孙老板问。
    “请问您这里，卖书吗？”
    “林兄弟想买什么书？”
    “很多！历史逸闻、地理志怪、诗文艺术、修行笔记、易理算术、哲理典籍、医书、阵法书，我都想买一些。”
    孙老板和秦泽听了都大笑起来。孙老板说：“没想到林兄弟竟是如此好学！你说的这些书，大部分都可在前面的书斋里买到。我这里倒也有几本书，只是不知道林兄弟有没有兴趣。”
    “孙老板收藏的必是精品，不知能让我看一看吗？”
    孙老板便转身入内，取出十几本书来。扶风一一简单翻看，几本功法书，扶风简单看过就放在了一旁。
    扶风先注意到的是一本医书。修士医道，主要涉及：治伤、施毒解毒、炼制丹药三个方面，这本医书里都有涉及。
    扶风接着注意到的是一本阵法书。
    “这本阵法书，是一个长期处于开窍期，无法顺利结丹的老修士带来的抄本。他说他祖上出过高阶阵法师，也不知真假。我看这书后面有些阵法确实颇为深奥，便用两颗结元丹，换了这份抄本。”
    扶风随后注意到的是一本用古修文撰写的修行笔记。
    “古修文？天基大陆不用古修文已经快两千年了。没想到林兄弟竟然懂得古修文？”秦泽说。
    “略知一二。”
    “这本古修文撰写的书籍，在我店里十多年了，始终也没碰到懂古修文的买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本什么书。林兄弟若是懂得古修文，我便低价卖给你了。”
    “是本修行笔记。一个叫云踪君的修士写下的修行笔记。”扶风说，“不知这三本书，一共多少灵石？”
    “这本医书，大而不精，只能算中上之作，算你两颗中级灵石。这本修行笔记，也是我轻易得来的，它与你有缘，就算是三颗中级灵石好了。只是这本阵法书，我们集菁阁的结元丹都是有市场价的，一颗结元丹六颗中级灵石。那么合起来一共要十七颗中级灵石。不知林兄弟……”
    扶风没想到这本阵法书这么贵，不免犹豫了起来。秦泽翻了翻阵法书，说：“我先帮林兄弟买下来吧！”
    “不用了，秦兄！我自己来。”扶风从乾坤戒中取出了足额的灵石，付了款，道过谢，便和秦泽离开了集菁阁。
    “本来是带你来卖蛟皮，没想到，倒让你破费了许多。”
    “秦兄这么说就见外了。书是我自己要买的。而且现在花完，以后还能赚回来的嘛！”灵石是修士辅修的用品，初级灵石，颜色斑驳，灵能不纯，数量多，便不值钱。中级灵石，大多是较为纯澈的三色、四色组成，一颗中级灵石按市场价，可值十颗初级灵石。双色的便已经是高级灵石了，一颗高级灵石，看成色，可兑换十颗甚至一百颗中级灵石不等。单色而毫无杂质的极品灵石，其价格更高。扶风的乾坤戒里，还有几十颗高级灵石，几颗极品灵石，心里还是有些底气的。
    “灵石这种东西，用时方恨少。你们散修，要赚回灵石可没有那么容易。”
    “买书嘛！只要有用，总是值得的。不说这些了。”扶风说，“我还想再买几本闲书，又要麻烦秦兄给我带路了。”
    随后，扶风又在秦泽的带领下，去了个大书斋。在伙计的推荐下，买了十几本杂书。这些书都是通行本，要便宜许多。
    出了暗市，秦泽说：“接下来，我们去清音坊吧！喝点小酒，听听乐曲，今晚就在那过夜了。下午，我对演奏《酒狂》的琴师绯羽提起你来，她对你可是很有兴趣的！”
    “好！听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