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正要往下蹲,突然明白了夏飞胭的意思,反倒站直了身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动了。
“喂,你搞什么呢?”夏飞胭用力去拉他,却拉不动分毫。
“我可告诉你啊,别当我不明白,你也许是今天的客人,但是你这么晚还到处乱窜,肯定没安好心,幸亏碰上的是我,你乖乖地帮我翻出去,然后你该去哪就去哪,咱们就两清了,你要敢打这院子里面一根草的主意,我明天知道了,就带人来亲手抓你这个小贼。”夏飞胭一边说一边不忘用手把白衣男子往下面拉,还在打算让他给自己做人梯。
白衣男子白了夏飞胭一眼,显然为她把自己当成了小毛贼很不满。
“快啊,你再不合作,我现在就喊,你信不信?”夏飞胭的手快戳上了白衣男子的鼻子。
突然白衣男子一欺身就搂住了夏飞胭的腰,夏飞胭一惊,还没来得及叫“非礼”,两人已经腾空而起,转眼就落在了院墙外面。
一落地,夏飞胭赶紧推开白衣男子,被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子这么亲密的搂着,她有些不习惯。
“好了,看在你帮我出来的份上,我今天不揭发你,可是我很严肃地再次警告你,记住,不准你在这个院子里面做一点点坏事,如果我知道了,你就等着瞧。”夏飞胭不放心地再次嘱咐说。
走出老远,夏飞胭还忍不住回头看那白衣男子在干什么,是不是会翻回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心里在矛盾地想要面子重要还是去告诉袁野他们注意防盗重要。
终于在她三番五次频频回头张望后,原本站在墙外注视着她的白衣男子帮她做出了选择。
他动了,远远地跟在夏飞胭身后保持着不变的距离慢慢地跟着她走。
时间已经很晚了。街道上基本看不到行人。偶尔只有野猫一闪而过窜入夜幕下房屋地阴影里。两边地店铺或住家都已经门窗紧闭。只有稀疏地几许还未吹灭地烛光透过门缝那么吝啬地散了一丝在脚下地青石路面上。远处有隐约婴儿地啼闹声夹杂着父母地低声安抚。
夏飞胭也没料到自己这么一闹腾就弄到这么晚了。如果是在现代也没什么。正是热闹地夜生活拉开帷幕。而在这个基本无夜间娱乐地时代。现在已经是宵禁时分。一个单身地女子走在这么前面看不见人影。后面还有个不明用意地陌生男子跟着地街道上。就是夏飞胭胆子再大也有不免心里有点打鼓。
夏飞胭不怕鬼怪。以前那些同学看了睡不着觉地恐怖片。她看了直乐。
她怕地是人。就好像现在。后面那个不知道来历。不知道姓名。不知道为什么跟着自己地陌生男子。他刚才不声不响带自己从院子里面跳出来那一手轻功就说明他地武功不弱。万一他要对自己有什么不轨企图。那自己可怎么办呀。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啊。
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非要今天晚上跑来看虎仔不可呀。哪怕错个一天。也不会碰上这么个莫名其妙地人了吧。
夏飞胭突然站住一转身。趁着这里住地人家多。她要问问清楚白衣男子跟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因为再往前走。有一段路是靠河边。那边人少。要喊人救命恐怕都不太容易了。
谁知道她回头,白衣男子也立刻停下脚步,就那么远远地站着。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夏飞胭知道他肯定在看着自己,她向白衣男子招招手,示意要他过来。
白衣男子倒也不犹豫不紧不慢向她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夏飞胭只听身后传来说话声,她回头一看,两个巡夜地衙役正从不远处的屋角拐了出来。
这两人猛一见有人站在夜色中的街道上,自然的反应是立刻握住了身上的佩刀喝问:“什么人?”
“是我。”夏飞胭一看是熟人。
那两衙役也认识夏飞胭,只是刚才她站在暗处,一时间没看清楚,现在听见她的声音,先前的戒备很快转成了笑脸。
“夏姑娘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我拜访个朋友一不小心就到了这个时间,幸好遇见了你们,这走夜路啊,万一碰到不怀好意的人可就麻烦了。”说到最后这句,夏飞胭故意加重了语气放大了声音。
“夏姑娘要是害怕,我们送你回去,正好也要换班了。”
夏飞胭点点头说声“好”,就跟在两个衙役后面往县衙走,她心里奇怪,自己刚才说地话暗示有人跟在自己后面地意思很明显,可这两个家伙怎么表情语气都那么的自然平淡呢,好像完全不了解地自己要表达什么,难道他们就看不见那白衣男子吗?
想着,夏飞胭偷偷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后面空荡荡,直到自己目力所到之处都无半个人影,想必那家伙看见有人来了就溜掉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一路之上他只是远远跟着自己,并无别的举动,倒是一开始地时候,自己对他威胁利诱好像不太厚道。
难道那家伙是要护送自己?
夏飞胭马上又否认了这个想法,自己和他又不认识,又不是绝色美女,他凭什么被自己小小欺负了一把还那么好心的要送自己呀,除非这个人脑袋有毛病。
白衣男子的事情也就在夏飞胭的头脑里疑惑了那么一会,就很快淡忘了,因为夏飞胭一踏进县衙大门全部的注意力就转到了张凌风的身上。
“夏姑娘你跑哪去了?张大人找你半天找不到,现在急的调人要出去寻你,你赶快去和他打个招呼。”有衙役看见夏飞胭回来,忙迎上前说。
夏飞胭闻言,忙跟了衙役往里跑,果然见院子里面亮着火把,已经集合了不少衙役。张凌风正在布置人手分头去寻找自己。
“凌风,我回来了。”看着张凌风眉头打结很是担心的样子,夏飞胭很是感动。
张凌风一见夏飞胭平安回来。神情松弛下来,解散了众人,赶紧大步走到夏飞胭面前,自责地说:“钱县令留下的案卷太多,我注意力都放那上面了,想尽量在新县令来前理顺。都没注意到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你到哪去了?路上还好吧?”
“我没事。只是随便出去转了转,你不用那么担心的啦,钱县令伏法,这里的杀手组织也都销声匿迹了。现在城里安全着呢。”夏飞胭满不在乎地说。
张凌风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还是小心点好,以后天黑尽量少出去,实在是有重要地事情也跟我说一声,我找人陪你一起去比较安全。”
“恩,”夏飞胭点点头,心里有些高兴地说:“你每天都忙的那么晚,还操心我的事情呀?”
“在公我是你上司,于私我们是朋友。至少我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也是应该多照顾你一些。”张凌风现在神情完全恢复了正常。语气里带了一丝轻松地调侃。
“新县令什么时候来呀?他来了,是不是你就要走了?”夏飞胭最近一直很关注这个问题。张凌风如果要走,自己该怎么办呢?
“应该快了吧。不过路途遥远,如果路上有个什么事情耽搁的话,也许会晚点,他来了,我当然应该让位啦,我在这里的日子也不短了,很多事情还没办压在手上了,”说到这里,张凌风突然话题一转:“飞胭,今天袁野的镖局开张大喜,我不知道你跟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过开业可是大事,这个礼数还是应该做到的,我看他们没见你去都很失望。”
一说到这个话题,夏飞胭有点讪讪地说:“我知道大多数人都想我去,可是有个别人看不到我是很高兴的吧。”
“你说地袁野吗?我觉的他这个人虽然出身草莽,为人还是很豪爽大气地,不会和你一个女子计较什么,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下次见了他,你不提以前的事情,他肯定也不会给你难堪的,哦,对了,我今天看见袁野他……”张凌风正想说关于袁野的一件重要事情,正巧这时候来了个衙役有事情请教张凌风。
等那衙役走了,夏飞胭不想再和张凌风在袁野地问题上兜圈子,赶忙抢着说:“凌风,今天我也提前做了次捕快,还碰到个好玩的书生……
夏飞胭边说边笑地把白天抓小偷的事情告诉了张凌风,说到长孙玲珑,张凌风仔细问了她的模样外貌,好像自言自语:“她来这里是干什么呢,还逗留这么久?”
夏飞胭也仔细看着张凌风的神色变化,虽然长孙玲珑说过她和张凌风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是目前看来长孙玲珑也没骗自己,他们的确是认识的。
“凌风,你和长孙玲珑很熟吗?”夏飞胭还想进一步证实一下。
“确切的说,我和她父亲更熟些。”张凌风见夏飞胭不解地样子接着说:“她地父亲就是当今太尉长孙无忌。”
“啊!”夏飞胭的历史知识再烂也知道这位鼎鼎大名地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的先祖,出自北魏皇族拓跋氏,因有殊功,改姓长孙氏。长孙氏是北魏以来地士族高门,属于军事贵族。
长孙无忌年龄与李世民相仿,自幼就是好朋友,自妹妹嫁给李世民后,两人关系更为密切,李渊父子晋阳起兵叛隋,到建立唐朝,再到统一天下,长孙无忌一直追随李世民东征西讨,是玄武门事变最主要的谋臣,还一手辅佐了当今天子李治登上帝位,居功至伟,是两朝重臣,后来嘛,据说和武则天还斗的挺厉害。
乖乖,难怪长孙玲珑那么底气十足一副天塌了也不怕的架势,原来有这么个厉害老爸在背后撑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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