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医馆》第111章 浮出水面

    这条老巷。
    自从这师兄弟一门来到这儿后，便越清静起来。
    大白天巷子里也难看到个人影，这也不怪，都是安分百姓，谁不惧那巷子头尾每日里守在这儿，凶神恶煞泼皮。
    起初大家伙还能忍忍，但眼看着这地痞流氓似长久驻扎下来不走了。
    大家也没办法，谁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冲撞了他们，那说不得便是一场祸及一家老小大祸事了。
    有些家财，便开始想法另外购了宅子，打算先远离这是非之地。
    而家境不那么方便也开始想办法联系一些亲戚六眷，带着一家老小去投奔，躲一段时间再说，等太平了再回来。
    实在无处可去，也没有办法，只能提心吊胆叮嘱自家人，没事少出门，就搁家里待着。
    大人还行，可孩子们总是不懂事，喜欢乱跑乱动，讲不了道理，大人们就只能棍棒伺候，让孩子长记性。
    铁雄此刻就站在院门前，听着斜对面一家，又传来孩子哭声，嘴角荡起一抹苦涩。
    连累了这巷子里乡亲们，他心底当然有些憋屈。
    缓缓吐出一口气，铁雄一回头，目光朝着巷子口望了一眼，随即敲门进入了院子。
    而巷子口那两道黑衣人影，还以为铁雄看是他们，这日子久了，他们也不惧这莽汉，两人若无其事嘴角带着邪笑，吃着瓜子聊着天。
    他们没有现，此时就在他们身后那不远处，却有几道人影，目光在铁雄走进院门之后，移到了他们两人身上。
    几人对视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在铁雄初来时，曾做过那间茶楼里坐下。
    “难怪这么长时间查不到这王铁山踪迹，想不到还是个反跟踪高手，一路上不断乔装打扮，七弯八拐，就是咱们险些都跟丢了，要不是他手上那盒糕点，还真说不准又被他溜了。”为一人，目露精光道。
    “老大，这也怪不得咱们，您瞧见没，那两人是长刀会人，这一片是他们活动地头，咱们亲自上门交代了，他们明明有消息却不给咱们招呼……”其余几人点头，有一人又眼中露出一抹火气小声说道。
    各大社团之中，服饰上标志各有不同，他们自是认出来。
    其他几人皆是点头，其实这也是在推卸责任，毕竟这么些时日了，上面交代了任务，他们却始终没能办好，自然要找些理由。
    这长刀会人出现在这儿，还明显和目标有瓜葛，不是最好替罪羊是什么？
    而为一人目光又在那巷子口两人身上瞟了一眼，却是闪烁了一下，他是这群人头，自然知道要多一些，今天早上上面才交代，将调查方向调整到社团方面来。
    此时见得这一幕倒是并不吃惊，只是微微沉吟，随即道：“留几个人守在这儿，不要惊动他们，回去汇报上面之后再说。”
    “是！”其余几人点头。
    ……………………
    ……
    巡防司。
    楚老爷坐在办公室里，神色含着淡淡浅笑，目光在在座一众人等脸上扫过。
    所有人脸上脸上无不带着喜色，很显然是在为楚老爷归来而高兴。
    只是，心中究竟如何想，恐怕就只有在座诸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或许楚老爷心中也是有数，只见他目光着重望向这衙门里，自己之下职位最高两位副手。
    一位看上去年纪约莫四十多岁，姓赵，名为赵传志，乃是楚老爷一手提拔起来，衙门里上下无人不知其乃楚老爷人。
    另一位则是一戴着眼镜，文质彬彬青年人，看上去年纪却还不过三十几许，名为许哲，其乃是从明珠巡防总署直接空降下来，乃是总署李大人乘龙快婿，背景极深。
    楚老爷目光绕过所有人，最后便落在了这许哲脸上，笑意慢慢扩大，轻声开口道：“这段时日，老夫染病在家，衙门里有劳诸位辛苦了，小许，你不错，老夫都听说了，这段时日衙门里大小事务，多亏你全权把握，才能如此井井有条，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话音一落，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凛，余光均是瞥向这位许副司长。
    这一次，楚老爷染病后，这司长位置落空，楚老爷自然是希望赵传志接手自己位置，事实上赵副司长也确是最合适人选，他一路在巡防司里爬起来，资历很足。
    然而最终却没能定下来，原因便是这位许副司长了，本来在之前，这位许副司长空降，倒是极为识相，深知这西区衙门里，被楚家一手掌控，故而也从没妄想过，要在这里掌权，本来不过是来镀金而已。
    可这楚老爷却突然一朝倒下，京城那边又风雨突变，这位许副司长便开始力了，露出了尖锐牙齿，竟硬是和赵传志赤手相搏，要争着楚家绝不可能放弃位置。
    故而这楚老爷一回来，还没重新上任，便直接冲着这位许副司长开刀气势，还是让在座诸人心里无不骇然。
    楚老爷果然还是那么强势，在这巡防司里根本不惧什么魑魅魍魉。
    而许哲此刻也是眼角不自禁跳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拱手推辞道：“都是大人领导有方，上下无不乃是精锐之士，职下不过是遵照大人以往方针行事，毫无寸功可言？大人谬赞了，让职下羞煞惶恐！”
    “呵呵，年轻人不要太过谦逊嘛，总署不是有指示吗？咱们巡防司需要就是年轻，有冲劲领导，这能够为咱们巡防司带来新气象，更好服务明珠百姓！听说就在前两日总署还专门文表扬了咱们巡防司近段时间工作，老夫对此也是与有荣焉啊，今后还得多多仰仗许副司长帮助才行，若是老夫有什么做不对地方，还请许副司长直言纠正，改一改老夫这旧（fqxs）习气。”
    静！
    所有人呼吸完全压抑，几乎下意识所有人低下头。
    而许哲却事脸上笑容完全僵硬，连连拱手：“大人……”
    “哎，莫要再谦逊，你工作大伙有目共睹，大家说说，是不是这样？”楚老爷一抬手，随即目光直扫场中所有人。
    几乎刹那，所有人心弦一颤，再无一人敢犹豫，所有人同时抬头，目光看向许副司长。
    被万众瞩目是怎样感觉？
    许哲此时估计感受最强烈，但绝不是荣耀，而是彻骨冰寒，这一刻他清楚感觉到这楚老爷在巡防司势力到底恐怖到怎样地步。
    就算他背景惊人，可此刻，却无一人敢不附和楚老爷。
    包括自己这段时间努力已久，本来已经可以拉拢一些人，此刻也骤然转变了风向，同时针对自己。
    “不敢，不敢，大人，职下当真能力有限，近段日子，大人不在，在下不过分担您工作之万一，便已不负重担，神疲力尽……咳咳！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职下当可松一口气了，还望大人体恤职下，职下望能休假……”
    ……
    楚若先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眼看着许哲等一众人出门之后，才神色微微犹豫在父亲身边道：“爹，着许哲虽然上窜下跳，但其实还是仗其岳父势，如今您身体还没好，就拿他开刀，恐怕，……他那岳父会恼羞成怒（shubaojie）。”
    楚老爷闻言不由一笑，拄着拐杖站起身来，看着儿子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有几分长进！”
    楚若先不由脸一红，父亲还真甚少如此直接夸他。
    楚老爷来到窗口，看着这偌大巡防司，却又轻声道：“记住，越是风雨飘摇时候，就越得快刀斩乱麻！”
    “儿子愚钝，还请爹教导！”楚若先一躬身。
    “咱们楚家能够雄霸西区巡防司多年，靠是你舅舅照应。然而如今京城里局势越混乱，你舅舅那边恐怕难以再实际上支应们。西区巡防司这块肥肉，想要咬一口绝不止警署那位一人。不过刚好这许哲就在咱们巡防司镀金，由他来出手最合适罢了。如今形势，已经不适合再暗地里你来往防守了，这对咱们来说很吃亏，因为暗地里伸手敌人只会越来越多。所以还不如，咱们直接明面上挑一个对手，反正想坐山观虎（fuguodu.pro）斗人多是，咱们就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看，让他们看清楚老夫是如何将这跳出来猴子给往死里揍？看看老夫胆量有多大？看看老夫到底怕不怕？”楚老爷眼中闪着精光沉声道。
    楚若先望着父亲背影，这一刻心神震荡，清晰感受到自己平日蛮横，看似威风，但和父亲此时威势相比，实在上不得台面……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楚若先沉声道。
    楚老爷回头看向儿子再无以往稚气浮夸，又想起那年轻大夫对儿子评价，不由更是舒心，轻声道：“不着急，慢慢磨练，撞得几次南墙自然便能成长，你看看那白大夫，年纪并不比你大，但他走南闯北，见识多了，自然便懂多。”
    说起这白大夫，楚若先一顿，连忙道：“对了，爹，下面人消息传回来了，那王铁山找到了。”
    “哦？”楚老爷并不怎么动容，毕竟在他看来，一个市井之人想必也惹不了什么天大麻烦。
    “今日一早……还是父亲英明，果然有社团插手！”楚若先沉声说起今日调查结果。
    “长刀会？”楚老爷微微一顿：“长刀会派人盯着他干什么？具体是什么情况？”
    “已经吩咐他们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只是爹，之前们曾和长刀会交代过，让他们帮忙寻人，可他们明明有消息，却没有知会们。”楚若先摇头道。说完，又抬起头看向父亲，眼中微微闪烁道。
    “长刀会应该不会敢和们为难才是……先不要惊动他们，把事情搞清楚再说！”楚老爷突然觉得这事或许还有些玄机，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