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华舞》第三百七十五章 他准备退役了

    比分刚一出来，赵彦辰就去了休息室换了衣服。在凳子上做了上十分钟，他依旧没有从那种虚脱感中缓过来。
    “你还好吗？”陆冰出现在休息室的出口处。
    赵彦辰朝他摆摆手，“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
    “好久没见你的贝尔曼了，还是那么漂亮！腰还好吗？”
    赵彦辰揉了揉腰，忍着痛笑道：“还行，明天的比赛，没有问题！”
    “那就好！为什么突然想着做贝尔曼了？”
    “因为……”
    赵彦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坦然道：“因为，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
    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无论怎样，都要以自己想要的方式来结束。
    “陆冰，站在冰场上比赛的感觉，真的很好！真的……”
    遗憾、羡慕，从赵彦辰的眼中一闪而过。等到陆冰察觉到赵彦辰情绪变化的时候，赵彦辰的脸上已经重新挂上了浅浅的笑容。
    “陆冰，我帮你借个工作牌，明天你到场下来吧！”
    “为什么？”
    “那支自由滑，我想让你在最近的距离观看！”
    “你这段时间，好反常！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彦辰摇摇头，“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逼着自己做了个选择罢了！工作牌，我帮你借，明天你一定要来！“
    从休息室出来后，赵彦辰和沈静珩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但是第二天比赛快要开始的时候，他拿着工作牌，在入口处等陆冰。
    再次站在冰场四周，望着四周那黑压压的人群，陆冰身上那沉睡的兴奋细胞，一点一点的苏醒。
    热……
    热……
    热……
    众人的议论声，已经让陆冰热血沸腾。那光洁的冰场，这空无一人的舞台，他好想站上去。想要众人为他欢呼，想要裁判为他臣服，想要在那舞台上翩然起舞！
    渐渐的，参加比赛的选手开始上冰练习。
    陆冰闭着眼睛，静静的听那冰刀划破冰面的声音。
    咔咔咔……咔咔咔……
    那声音细细的碎碎的，就如同莫扎特手下流畅的钢琴音，扎在陆冰的心上痒痒的，麻麻的。
    赛前六分钟练习结束之后，在回休息室之前，赵彦辰先去陆冰的跟前晃了晃。
    “陆冰，在这里的感觉，怎么样？”
    “嗯……很不错！”
    睁眼的瞬间，陆冰的眼睛亮闪闪的。似乎，有星星藏在他的眼睛里。
    见到陆冰的反应，赵彦辰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中，多了说不出的落寞和羡慕。
    今天之后，这种比赛的紧张和热血，就与他再无关系了！
    “彦辰，今天加油！好不容易小姨过来看比赛，争取拿个冠军回去！”
    “冠军啊！是该争取争取了！”赵彦辰附和道。
    晕眩感一阵一阵的向他袭来，他强撑着身子，不让陆冰发现。和陆冰又说了两句，他就回了休息室。
    大概是太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人比赛了，陆冰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亢奋的状态。赵彦辰那异常的脸色，也被他忽略了。
    男单的比赛，比的是难度，拼的是速度，展现的是力量与美。
    不同种类的四周跳，不同速度的旋转和滑行，以及偶尔出现的摔冰pose……陆冰越看越发的希望，站在赛场上的那个人是他！
    小时候，一个人参加男单比赛的画面，走马灯般的在脑海中转动。
    那种纯粹的热情和喜爱，时隔多年，再次涌上心头！
    其实，他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始滑冰的。只是，等他有意识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滑冰，开始在各个比赛中取得不错的名次。
    小时候，拿冠军对他来说，不是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能比赵彦辰先练成某个跳跃，或者说在练旋转的时候比他多转两圈。相比于冠军，她更喜欢和赵彦辰还有林清一起拼练习成果和比赛成绩。
    那些年少的时光，那些纯粹的笑容，一点一点钻进陆冰的脑子里。
    在陆冰回忆小时候的时候，赵彦辰已经悄然出场。他穿了一身深紫混黑的比赛服，参赛曲目是假面舞会。
    假面舞会这个曲子，是赵彦辰在他转项后，第一次拿全国男单冠军时表演的自由滑。现在距赵彦辰拿那个全国冠军，已经有大概十年的时间了。
    当年，他拿了冠军之后，就开玩笑说，这个曲子他要一直珍藏，以后再也不公开表演了。
    如果哪天他再跳了这个曲子，那就离他宣布退役不远了。
    “咔！”
    一道清脆的落冰声，将陆冰的目光吸引到了冰场中央。干脆的后外结环四周跳。
    如天鹅起飞般的轻盈的华尔兹跳，流畅的蹬冰滑行，大一字进阿克塞尔四周大一字出……
    渐渐地，渐渐的，赵彦辰在冰上徜徉的身影，和回忆中那个倔强的少年，重合到了一处。
    假面舞会，我心甘情愿带上假面，去寻找让我珍视的你！
    同样，为了你，我脱下假面，奉上我的真心！
    直到节目结束，陆冰的脑子中，一直在循环播放，赵彦辰用手做的脱下假面的动作。
    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没个正行的大男孩，现在到底是为谁带上了假面，又是为谁脱下这个假面。
    观众的欢呼声，现场的解说声，以及场边工作人员的讨论声，全部被陆冰抛在耳后，赵彦辰的最终得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了。
    他的脑海里浮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赵彦辰可能要退役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可再转念一想，他就觉得很心慌。
    赵彦辰从等分区下来的时候，他见缝插针的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彦辰只是对他笑了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对着站在墙角处的秦瑶招招手，给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秦瑶轻叹一声，在头顶上给他比了一个圆圈。
    “秦瑶，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嗯……没什么，就是彦辰准备退役了！这是他的谢幕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