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与哪毛茸茸的家伙形影不离,不是拎在手上,就是踩在脚下。
文起走向一旁,瞥了眼石斑雀爪子中握着的巨岩龟,想了想,将储存食物的收纳球放进了背包。
这家伙的食物很奇特,以土为生,且很久不进食,也不妨碍它的生命力锐减,只是进入一种好似冬眠的状态,将身体机能保护起来,所以文起没放在心上。
径直坐在一块满是枝叶交错的树枝上,拿出准备好的烤肉干,分给两人食用,补充恢复身体的消耗,并借着球形舱内透出的光亮,瞧向浑然不知,狼吞虎咽的凯特。
但凯特一门心思的只顾着吃,没有注意文起投来的目光。
沉吟片刻,文起笑道:“凯特,我很好奇你脚下踩着的毛茸茸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见你不是拎着,就是踩着,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将它放在一旁的想法。你消失密林中有一段时间,见到那只发出怪叫声的长尾猿了没?”
凯特饕餮着,要不是文起的话,估计他是不会抬头,更不会停止吞咽,他已经很饿很饿了。
不提脚下毛茸茸的东西还好,一提起它,凯特便来了精神,再想到长尾猿的种种行径,凯特恨得咬牙切齿,愤愤地指着脚下所踏之物,目中隐隐有火光升腾。
“该死的东西,这家伙就是长尾猿。”
凯特骂骂咧咧,愤愤地道:“就该将它千刀万剐,要不是见它还很小,我真想一刀宰了它。”
文起面朝球形舱舱门而坐,凯特坐在下手,斜对着文起,舱内光芒照出来,明暗间,将毛茸茸的身躯照亮了大半,文起借着光芒,也是看的清楚。
它是有衣服的,虽然只是一件草木藤编织的,像裙子一样的衣服,不算短,几乎快到它的膝盖了。
上半身到没东西遮挡,却有长长的、浓密的毛,黑暗中隐隐透着阴森,看了不禁心里发毛,极度排斥,目光不由自主移向了凯特,只听他骂道:“这崽子躲在一块大石后,听到我来,闭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它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我的耳朵吗,简直痴心妄想,太嫩了点。”说到此处,凯特的脸上竟露出狰狞笑容,森白的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文起面无表情,静静地做着,听着凯特消失密林后的经历。
“算它倒霉,被一棵折倒的树木压住了身子,这么小,哪有力气搬动较粗的树木,我本想一刀杀了它,但看它可怜兮兮的眼睛,流露出垂死挣扎,对生命的的渴望,该死的,我心软了,它太小了,如果足够强壮,我到想跟它打一场,让它死个明白。”
凯特气愤愤,眼中如要喷出火来,恼恨自己心软,拍着大腿,骂道:“我真没用,真没一点用处,为什么会心软,匕首的尖端分明已在它的脖颈,分毫的距离,却抖了起来,心中却又一个声音,在不断阻止着我,让我不要下手杀了它。莫名其妙,还有一种感觉,这东西不是我痛恨的、想要千刀万剐的长尾猿……”
凯特无力地叹了口气,自责地不停拍着大腿,显然那片被拍打的地方,已经红了起来,中心一些紫色板块,突现出来。
曲达施动容,忙道:“或许你的直觉没有骗你。”
偏过头看向文起,只见他正用狐疑又带着思索的目光瞧向自己,片刻,颔首道:“没错,大师说的与我想的一致。”
文起说这话,并不是想要安慰凯特,而是看出了端倪,或者说与所见长尾猿的不同之处,说话要有根据,尤其是在面对情绪激动,过分紧张的凯特,言辞就更加小心谨慎了,不能又半点马虎。
要不然,更多的口舌,与不绝的解释,光这些,文起想想就觉得头疼。
而两人这么说,主要是毛茸茸的尾巴,它没有尾巴。
对于凯特,这毛茸茸的家伙确实不大,对文起与曲达施也不算大,大概到腹部,还未到胸口下,但就算这么高的长尾猿,它的尾巴也要不短了,至少超出了膝关节。
除此之外,它的衣着,那条围在身上像裙子,又像围裙的草木藤,在尾椎骨处没有开口,而膝关节处也有没多余的东西露出来。
在注意到凯特手中所拎毛茸茸家伙后,几次抓起,几次方向,文起都是不动声色瞧上一眼,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凯特擒获的毛茸茸家伙不是他口中说的,文起亲眼见到过的长尾猿,对比脑中迷雾星球生物资料,长尾猿的图片,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凯特脚下踏着的生物都不是。
那这家伙到底是什么?
除了一身浓密的黑毛比较像长尾猿之外,它的长相可以点都不同,文起为什么说它是“人”,心里也这么认为,因为它的五官面容,真的很像人,当然不同与文起和曲达施,而是想凯特,瓦拉尔族,还有其他生活在迷雾星球上的土着“人”。
“凯特,我想你是被愤怒、仇恨冲昏了头脑。不信,你再仔细看看,看看你叫下踩着的,这个毛茸茸的家伙,它到底是不是你认为的长尾猿,难道长尾猿是没有尾巴的吗?”
本来被文起与曲达施质疑,凯特心里多少产生疑惑,并或多或少带着愤怒,觉得两人否定他,是在否定瓦拉尔族的血泪史,这让仍保持一丝冷静的凯特,全身颤抖,无法接受。
但听到文起细说脚下之物,没有尾巴,问道长尾猿难道没有尾巴时,凯特不由得心中一惊,怔在原地,像是块木头呆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像是处在自我认识,辨识长尾猿的思索中,脸上仍挂着震惊,带着一丝茫然无措的神情。
文起与曲达施对视,脑中也在对比着迷雾星球生物资料,准确的搜索,对比灵长类,与眼前这个家伙的样貌,它究竟是何物?
良久,树冠上寂静的不知多久,天空明月高悬,散发着银亮的光芒,直到文起一声叹息,才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将出神的凯特拉了回来,却仍是一脸的茫然,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咬了咬牙,却没开口。
文起一声叹息,也没找到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眼下这家伙绝对不是长尾猿,那是什么?曲达施也没找到答案,对垂着脑袋,叹了口气。
“你们可以去东北方的原矿山脉碰碰运气。”毛球忽然道。
黑暗中一丝光亮,为三人指明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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