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心神,向前望去,只见那座山并不高大,四周密林环绕,青葱翠绿的林海,显得那座山格外突兀,就好像不应该存在却硬生生拔地而起,而且距离还有有点远的。
奇怪的是,山上光秃秃,但山顶却有一棵挺拔苍劲的树木,文起心中一动,驾驭石斑雀向那座山飞了过去。
“凯特,是那座山吗?”
文起明知道站在地面仰望与空中俯瞰,完全是两回事,并不好辨认,但山顶上的树木却成了最好辨认的标志,且那座山又不生植物,就是做大土山,只要近距离接触过,想来不难认出。
凯特在曲达施的呼喊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沉默不语,脑中在对比着两个画面,听闻文起问话,有些疑惑道:“应该是,我记得那座山没有植被,顶上这棵大树,当时没注意。密林中远远看到这座山,我和族人就绕开了,毕竟不高大,但也没有向爬上去的想法。”
文起摇了摇头,叹息道:“其实,你们应该爬上去的,不是为了现在。站得高看得远,这么一座山,到了山顶怎么也能一览周围景物,确定方向,而不应该放弃,绕道而行。”
此时的凯特不同于之前,思维控制源的改造,让他的思维变得极其活跃与开放,就算文起不说他也明白,心里多少有些后悔,但当时的自己又怎么会想到这里,一直生活在北方旷野的拉瓦尔族,很少见到山,一望无际的狂野草原,有些低矮的丘陵,简单说就是长满青草的坡地,爬山…脑中根本没这概念。
“好了,我们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过去瞧瞧就知道了,说不定你会想起什么,认定这座山就是你们当时走过的。”
文起有意将话拉回来,目的很明显,凯特刚从极度悲伤且沮丧的状态中苏醒,有了身为瓦拉尔族首领的主心骨,他可不想再多提起凯特的伤心事,哪怕会让他联想的过往,保持现在状态,清醒而冷静,对谁都有莫大好处。
曲达施看到那座山,脱口而出后就在没说话,他知自己嘴比较不灵活,多说一句不如少说一句,至少不会因为那一句话,让凯特再次陷入癫狂状态。
他的心里一直把凯特定义为野性难驯,什么时候发疯,谁说得准。
方向确定,石斑雀飞的就更快了,不一会儿的时间,三人一鸟便飞到了山的上空,盘旋一阵,只见除了山顶那棵树外,再无他物,放心的落了上去。
石斑雀拍打翅膀,稳稳落在距离山顶大树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时,扑面而来的酸味,文起面色大变,身体不禁凉了下来,连忙控制没落稳,仍在拍打翅膀的石斑雀又重新回到了天空中。
高空中,文起面色凝重地看着下方这座光秃秃的山,以及那棵长的高大挺拔,苍劲有力的树木,古怪的神色变了又变,心中的疑惑更浓。
曲达施也闻到了那股酸酸的怪味,还没来得及反应,文起控制石斑雀已然飞了起来。
凯特陷入沉思,幽幽道:“这股味道……是了,就是这座山。从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这股怪味,我们没有靠近,远远绕开了。我怎么把怪味这件事给忘记了。”凯特自责地拍着大腿,恨恨地骂了自己一句。
这不能怪凯特,事实上,文起是将话拉了回来,但无法阻止凯特心里所想,当他看到这座光秃秃的山,就想到那是的部族还是由他父亲作为首领,带着遇难,硕果仅存的族人南迁的画面。
一幅接着一幅,不停在脑中闪过,不仅如此,跟进一步回忆起幼时与父亲的点滴,直到现在天人两隔,最后都没能亲手埋葬父亲的尸骨,越想越出神,但好的是,凯特他已经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连泪水也被抑制住了,这才没有被文起与曲达施发现。
文起从疑惑中回过神,刚开口想确认这股味道自己没有闻错,凯特就说了话,跟着曲达施也开了口。
三人都没疑问,那么这山就更加古怪了。
文起庆幸自己反应快,不然出现不可控的事情,那三人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此外,石斑雀手中抓着的巨岩龟,在落地时醒了过来,不过刚探出头来的它,见到身外如此场景,不禁一怔,立马缩回了脖子,身体一动不动,像是个死物,但石斑雀并没丢下它,在腾飞的一瞬间,又将它抓在掌中,飞向高空。
文起见没有损失,全神贯注望向下方这座土山,什么都不生长,却在顶端长着一棵大树的山,难道不奇怪吗?还有一股莫名难闻的怪味,酸的令人闻了就想吐。
“文起,现在怎么办,石斑雀飞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了,这周围除了这座山适合休息外,放眼望去尽是林海,还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野兽呢。”曲达施苦涩一笑,想不出好的办法,又对眼下这山害怕的很。
文起泰然自若,没有回头,却问道:“凯特,你们来时在地面很远出就闻到了这股酸味?周围也没有野兽出没吧?”
曲达施侧过头,看向身旁的凯特。
凯特思索道:“没有野兽,除了植被外,也就一些体型不算小的虫子,其它猛兽我倒没见过。”
文起打开地图,将身下这座山放大,与它一模一样,文起试图想从地图中找到答案,但并没介绍,想来收集资料的家伙们根本没亲身走到过这里,远远看去就是一座只长了一棵树的山而已,奇怪是奇怪,但没到深究的地步。
文起眼珠转了转,灵动的眼珠闪动着光芒,只见那棵树的背风面,上下有三个鸟巢,并不算小,从远处看有水桶那么大,这不仅让文起打起精神,好奇又带着点疑惑的看下去。
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洪亮,神态开怀,坐在他身后曲达施与凯特对视,不明所以,同时看向文起,怎么就忽然笑了起来,难道他知道了一切?
心中存了这个疑窦,盯着文起的目光狐疑之色更浓,急切的就像小孩想要快快揭露谜底,心念如此强烈。
文起止住笑声,指着那三个鸟巢,断然道:“这座山有问题,这棵树也有问题,不过我们想落地,还需要这棵树的帮助。那三个鸟巢就是做好的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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