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霍兴国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王建军,他的心中不禁生起一种感觉,那件事,王建军或许可以做到。
想到那里,霍兴国不禁有些黯然,他叹出一口气,对王建军说:“你准备好了吗?我开始取弹了。”
王建军淡然一笑道:“来吧!”
霍兴国点头,他让王建军躺下,自己坐在椅子上,拿起一瓶麻药就要用针抽出。
王建军见状对霍兴国道:“霍医生,我不用打麻药!”
霍兴国顿进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下,有些惊讶地向王建军看去:“真不用?取弹那个过程可是很痛苦的……”
“没事!”王建军笑道。
以往在部队时,如果不幸中弹,王建军也不使用麻药,因为使用麻药后,多少都会对人体的神经有些影响。
而战场上瞬息万变,反应如果慢了一些,或许就会因此丧身,所以说,能不用麻药,王建军都不用麻药。
霍兴国也是有些惊讶地看着王建军,虽然王建军在笑,但他的眼神却很坚定,那个眼神令霍兴国有些触动,似乎回到当年战场上,他帮首长做手术时,首长的那个坚定的眼神,和王建军的眼神产生了重合。
“好!”霍兴国道:“如果痛的话,就说一声!”
“如果我喊一声痛算我输!”
“好!”
霍兴国兴趣也调动起来,他倒要看看,王建军是不是真能撑住。
他帮王建军染上消毒药水后,拿起手术刀和摄子,向王建军手臂上的弹孔探去。
由于子弹的特性,王建军弹孔周围的肌肉已经被破坏,需要除掉。
霍兴国拿着手术刀向烂掉的肌肉割去。
边割,霍兴国边注意着王建军脸上的表情。
只看见王建军的眉头皱起,口中传出一声因为疼痛而哼出的哼声。
见状,霍兴国的嘴角略微上扬,“小子,我看你能忍多久。”他的心中暗道。
这场手术,无形之中,已经成为了霍兴国和王建军之中的对决。
只要王建军喊一声痛,王建军就算输了,反之亦然。
一边观察着王建军的脸色,霍兴国手中的动作并开停下。
他手中的动作很是快速、准确,恰好割到烂肉的边沿,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很快,弹孔的一圈烂肉已经被霍兴国割掉,而这时,王建军仍然不喊出一声痛字。
甚至,连哼声也被他忍住了。
王建军的额上,已经露出一粒粒汗珠,显然,那种疼痛的感觉,也是不好受。
将弹孔的烂肉清理干净后,霍兴国便开始取弹,整个过程王建军仍然一声不哼。
最后的消毒,包扎也是如是。
霍兴国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去,眼睛之中转而换之的,是肃然!
……
手术室外,祝婉如有些焦急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也不知道,现在王建军的手术做得怎么样了?祝婉如心想。
一般情况下,她也不是多担心的。
但是,现在不同,接待王建军的,是霍兴国,对于霍兴国,她也是有些了解。
据她的了解,霍兴国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头,有时,有些受伤的罪犯进来让他治疗,他只是看一眼,说不治就不治。
之前回来那个黑衣人也是如此,这让得通知其他医生连夜赶回来,给那个黑衣人做手术。
如果霍兴国一不高兴,不给王建军做手术那就麻烦了。
心中这样想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王建军走了出来,而霍兴国则是伸出手,一副要推王建军的动作。
“难道说?王建军也被他赶出来?”
祝婉如心里一个疙瘩,顿时站了起来,向手术室大门走去,想要替王建军求情。
她话还没出口,接下来的一幕,顿时令她惊掉了下巴。
只见得王建军对霍兴国说,“霍老,您太客气了!”
霍兴国的脸上也满笑容地对王建军说:“没事,王小子,跟你聊天,我感觉自己不服老不行了!”
“哪有?霍老您老当益壮!”王建军对霍兴国挥挥手,“我先走了,霍老。”
“王小子有空记得找老头我唠叨唠叨!”霍兴国有些不舍地道。
他们两人,此时就像十几年没见的兄弟一样,聊得火热。
王建军此时也转过头,看到了满脸惊讶的祝婉如。
“我们走吧!”
祝婉如愣愣地嗯了一声,然后紧跟上王建军的脚步。
在路上,王建军见祝婉如满脸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他便对她道:“你是不是有事想说?”
“你是不是和霍老早就认识的?”祝婉如想了想对王建军问道。
“没有,我才刚认识,你怎么这么问?”王建军看向祝婉如。
“没什么,我从没见霍老和谁说这么多话过。”
“可能我们臭味相投吧!”王建军笑了笑,他转头看向窗外,看着天上的那抹月亮。
此时的王建军身上,祝婉如感受到一股落寞,似乎,在思念着什么一样。
王建军的身份,在她的眼里,变得更加神秘起来。
祝婉如将王建军送回宿舍之后,她这才自己往警局里赶去。
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再咬着牙做了一场手术。
王建军的精神此时已经很是疲惫。
一回到宿舍后,他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至于今晚的事,王建军之前也发了条短信给赵伯,至于怎么做,赵伯也会安排。
等到王建军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建军哥,你怎么这才回我电话!你这两天怎么了?去哪儿了吗?不舒服吗?……”
王建军刚刚起来,便接到了雨曦的电话,听着炮珠似的询问,他顿时有些汗颜地说道。
“雨曦,没事的。”
“建军哥,你在哪儿?”雨曦对王建军问道。
“宿舍!”
“那我,我这就来找你!”雨曦说完不等王建军答就挂掉了电话。
对此,王建军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昨天忙活了一天,他到现在还没洗澡。
他收拾好东西后进入浴室里洗澡。
手臂受伤了,就是麻烦,不能湿水,王建军一只手洗澡有些不习惯。
半个小时后,王建军从浴室里出来,就听到了敲门声,刚开门。雨曦便扑了进来,抱着王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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