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第四十五章 又见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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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大小姐。”秦牧施礼相见。
    “秦家大哥，你……”罗凝香吃惊的打量着秦牧，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惊讶，右手不期然的抬起，捂着了樱桃小嘴，玉腕露在外面，好似美玉似的好看。
    蛾儿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见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一般，突然之间，声音扯得老高：“秦……秦牧，你甚时间变得这般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她很了不起，一个人说出了两个人的想法，罗凝香瞄了她一眼，那是感谢蛾儿代她说出想法。
    自从大变样以来，见到以前的熟人，都是要给审视一番，秦牧早就习以为常了，笑着调侃道：“俊有罪么？你用得着这般高声嚷嚷？”
    蛾儿不仅没象上次那般刁难秦牧，反而是眉花眼笑：“秦牧，你这嘴越来越难对付了呢！小心哦，别咬断了舌头呢！”
    罗凝香捂着嘴暗中偷笑，秦牧却是一本正经的一抱拳：“多谢你的好心提醒。”
    蛾儿没有听出秦牧话里的调侃之意，甚是自得：“你知道人家对你好就成。”
    这话有语病，罗凝香忙用右肘碰她一下，蛾儿眼睛一翻，明白过来了，俏脸一下子就红了，不敢再看秦牧，低下头，看着脚尖。
    罗凝香忙转移话题：“秦家大哥是我们的贵客，我自会带他去见爹，福伯，你退下吧。”
    献殷勤的机会没有了，福伯应一声，退了下去。
    “秦家大哥，这边请！”罗凝香右手一伸，侧身相邀，落落大方。
    “大小姐请！”秦牧按照礼节，微一推辞，和罗凝香一道前行。
    罗凝香把秦牧领到客厅，告声罪：“秦家大哥，请你稍等片时，我这就去给爹爹说。蛾儿，上茶！”
    蛾儿应一声，转身去办理。罗凝香再次告罪：“秦家大哥，慢怠了！”转身出屋。
    她走起路来，一步一态，步步生妍，极是好看，出屋而去，好象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消失在眼前一般。秦牧虽不是来看女人的，不过，美丽的女人总是吸引人的目光，不由得摇摇头，开始浏览屋里。
    屋里仍是如上次一般布置，书画满屋，幽雅之情依旧。
    正看间，脚步声响起，是蛾儿端着茶水上来。把托盘往桌上一放，端起茶杯，递到秦牧跟前：“秦牧，喝茶。”
    “是不是用一杯滚烫的茶水来整我？”秦牧调侃一句。
    上次来罗府，秦牧吃点心发冷，蛾儿要整秦牧给端一杯滚烫的茶来，正好成全了秦牧。蛾儿眼睛一翻，白了秦牧一眼，嗔道：“你这人真是的，老记着这些事儿做甚呢？男人肚里能撑船，你却是小肚鸡肠，没劲！”
    “肚里能撑船的是宰相，不是男人！”秦牧纠正一句。
    蛾儿可不认输：“宰相还不是男人？就没有女人做宰相的。”
    “那是你不努力！”秦牧调侃一句，揭开盖子，一股清香钻入鼻孔，朝杯里一瞧，只见茶水碧绿，乍一看之下，好象三月天里的绿茵，不由得舌头生津，呷了一口，赞道：“好茶！”
    “那是，算你有良心。”蛾儿头一昂：“谁敢给你一杯白水？我倒是想呢！”
    这话里透露出一个信息，秦牧已经给罗府视为极重要的人物了，这买卖谈成的可能性更大了，对当初决定来罗府一事，还真有先见之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秦牧知道正主儿罗原来了，喝光茶，把茶杯放了下来。门口人影一闪，进来三个人，一个是罗原，一个是罗凝香，另一个是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没见过。
    罗原一脸的笑容，快步上来，朝秦牧一抱拳道：“罗原见过秦小哥。数日不见，秦小哥更加神采焕发，可喜可贺。”
    这几天里，营养跟上了，再加上秦牧勤加煅炼，整个人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更加健壮，富有活力，精神抖擞。
    秦牧抱拳回礼：“见过罗员外。”
    罗原给秦牧介绍道：“秦小哥，这是小女，你见过的。这是犬儿罗鹏。鹏哥儿，快见过秦小哥。”
    罗鹏是罗原的长子，是他买卖上的重要助手，为人精明，身着红色团花绸衣，身材略胖，颇有些富态。上前一步，向秦牧施礼道：“罗鹏见过秦兄。”
    秦牧还礼道：“秦牧见过罗兄。”
    罗凝香上前一步，盈盈一福：“凝香见过秦家大哥。”
    香风扑鼻，美人当前，盈盈一礼宛如仙子之态，秦牧大觉养眼，回礼道：“见过大小姐。”
    他们早就相识，不必再见礼，罗凝香却是自作主张，坚持见礼，罗原眉头一挑，没有说话。等到二人见过礼，这才道：“秦小哥，请坐。”
    坐了下来，罗原直奔主题：“秦小哥，上次说的事儿，不知可有眉目？”
    秦牧很是谦逊：“有眉目不敢说，东西我试着做了些，还请罗员外过目。”把包裹打开，推到罗原跟前。
    罗原朝包裹里一瞧，眉头一挑，眼里光芒闪动，右手拿起一块蓝布，仔细打量起来。罗鹏看在眼里，一双眼睛陡的明亮起来，快步上前，拿起一块察看起来。
    罗凝香把他们手中的蓝布略一打量，马上就打量起秦牧，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莲步轻移，来到桌前，拿起一块布打量着。
    她拿的仍是蓝布，仔细察看，并没有说话。
    罗家三人看布，秦牧也不去打扰他们，屋里没有人说话，唯有呼吸声可闻。罗原把手中的蓝布放下，又拿起一块蓝布，再次细看起来。看完这块，放下，再拿一块。
    一块接一块的看下去，越看眼睛越明亮，呼吸之声越来越粗重，胸脯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以他大行家的眼光看得出，这些蓝布都是上等货色，他见所未见。真要拥有如此好布，那么罗氏布庄就有希望了，这是他做梦都想的好事，哪能不激动的。
    放下布，闭上眼睛，略一镇定心神，罗原道：“鹏哥儿，你去把你二叔请来。就说我说的，不论他有天大的事儿，都得放下，马上赶过来。”
    罗鹏应一声，放下布，看了一眼秦牧，快步出门而去。
    看到三尺红布，可以说秦手凑巧，运气好做出来的。可是，这么多的布，那就不是运气了，是技术。技术是买卖的保证，有了技术，脱困也就是时间问题了，罗原在秦牧面前如此激动实在不该，不过，处此之情，不激动也得激动。
    把罗原的激动神情看在眼里，秦牧暗中点头：这买卖十有八九是做定了。
    只不过，这要看罗原给的价钱够不够了。价钱够，这买卖就铁定了！
    “这是白布？”罗凝香的惊异声打破了宁静，她右手拿着月下白，仔细打量起来，一脸的惊讶。
    包里还有一块月下白，罗原看见了，忙放下手中的蓝布，一把抓了起来，凑到眼前，眼睛瞪得老大：“这是怎生染出来的？五方土染不出这样的白布呀！”
    正如丁氏所言，女人对这月下白自有一股子喜爱劲头，罗凝香不由得往胸口一放，不住打量起来，很是兴奋。
    她人本就美，这一番流露儿女之情的打量，别有一股说不出的女人味儿，秦牧觉得大是养眼，仔细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