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家国梦之铁血抗战》第十四章 商洛保卫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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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风看着沉默不语的柳清扬感到非常不安，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柳宇卿勾结外人毁了本族长房的一家人，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父亲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抛弃了他跟母亲自己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他的母亲因为父亲的缘故在族里到处遭人白眼，好不容易把自己和弟弟拉扯大之后，一身疾病的母亲最终在前年离开了人世。在他上高中的时候有人把父亲的骨灰送到家里，由于父亲已经被族里除了名，不能葬在祖坟里。他便把父亲的骨灰埋到了家里的后山坡上。那里是外姓穷人的坟地。自己在军校拼命学习，希望可以出人头地能为自己的父母正名，也为自己的弟弟挣一个出国学习的机会。
    柳如风知道柳清扬就是族里长房劫后余生的兄长，他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在毕业时完全可以进入武汉行营参谋部。可是他宁愿放弃这样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宝贵机会而是去了南京军令部。他不愿意面对这个让自己感到愧疚的威名赫赫的兄长。也没有这个脸。尽管他自己认为自己父亲做的事情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没有关系。可是老天偏偏爱捉弄人，在他第一次参加军令部高级会议时偏偏被参加会议的柳清扬注意到了。点着名让他到武汉行营参谋部参与最高级别的军事计划制定和情报分析。这让柳如风诚惶诚恐之际又有些得意。可是这一天总会到来的。他也没想过要瞒下去。
    柳如风慢慢站起来转过身要走，正沉浸在感慨和回忆中的柳清扬被柳如风弄出的动静惊醒，看到柳如风神色黯然的样子他知道这个小子以为自己很生气，于是赶忙叫住正要出门的柳如风。
    “怎么了，我让你走了吗？给我回来！”
    听到柳清扬喊自己，柳如风赶紧来到柳清扬面前立正站好。看着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但仍然站得标杆一样的柳如风柳清扬很高兴，这个小弟弟不错，是个好样的。算了吧，柳宇卿该死我都把他饶了，何必再跟他的儿子较劲。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抬起头来。”柳清扬突然大声喊道。
    “是！”柳如风本能地回答到。
    “好了，别阴着个脸，你父亲是你父亲，他欠的债不用你来替他还。我柳清扬没有那么狭隘。”停了停柳清扬接着说：“你父亲柳宇卿临死的时候我找到了他，他在监狱里已经快死了，是我将他送到医院里，可是太晚了。他最后是死在医院里了。骨灰也是我让人让人送到你家的，别再胡思乱想了，我连他都不想怎么样更何况是他的儿子。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柳家的男儿都是慷慨赴义的汉子，别丢柳家的脸就行了。至于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不用放在心上。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又不是你干的，你有什么可愧疚的。去吧，好好干，只要你自己能行得正站得直，对得起鄂西柳家这几个字，你就是一直都我柳清扬的兄弟。有时间到我家里见见你嫂子和侄子侄女。你家里有什么事情就来跟我说。柳家的男儿心胸要宽广，要能容得下壮阔天地。”
    “是！”眼中含着泪水的柳如风向柳清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之后转身走出去。
    心中难免有些感慨的柳清扬一直到后半夜才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后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砰砰地敲门，桌子上的几部电话也在响个不停。柳清扬迅速来到门口打开门，只见满头是汗的柳如风一脸慌张地站在门口，一看到柳清扬便迫不及待地对他大声说道：“出事了，陕南阵地被突破了！”
    清军在黑龙口的进攻日夜不停地进行着，前线阵地一再告急，位于后面第二条纵深防线的三个集团军连续调动后方部队上去救火。原来准备在这里防御的部队只剩下一个师了。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在打退清军的一次疯狂进攻之后，正准备再往前面派部队的第13集团军司令员刚刚拿起电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叫。接着指挥所侧后方向上开始传来接连不断的炮弹爆炸声和机枪扫射的声音。
    他赶紧放下电话来到指挥所外面，就看到远处的地方炮弹爆炸闪出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他呆住了，那里是明军的后方啊，前线的物资和预备队全都在那一片火光所在的位置上。
    很快就有通讯员来报告说大批的清军坦克突然间从黑龙口东面的丛林深处冲出来，迅速突破那里负责警戒的部队防御阵地直奔这里来了。正在他们大声喊着的时候一棵炮弹落在院子里，司令员的后背被单片扫过鲜血顿时从伤口流出。他顾不得伤口赶紧命令在旁边扶着他的通讯员立即通知其他部队准备防御，一定要守住通往商洛的道路。
    可是已经晚了，清军的近卫装甲军军长载衡从他的装甲指挥车的顶部窗口探出身体大声呼喊着，他亲自率领的前卫部队顺利突破猝不及防的单薄的明军阵地后冲向通往明军后方的交通要道。在这里他的部队遇到看守道路的明军部队的顽强抵抗，但是由于明军位于后面的部队缺少可以打击装甲战车的有力武器，只能让士兵抱着集束手榴弹顶着枪林弹雨去往坦克履带下面钻。
    消耗了大量本来就不多的士兵生命之后，负责防御道路的明军部队基本上全都阵亡。站在一处明军的重机枪阵地前面垒砌的沙包上面，载衡下令前卫部队沿大路直插商洛，后续部队和跟上来的大批步兵继续西进，去包抄明军前线阵地上大批正在跟对面清军激战的明军主力部队的后路。争取配合正面的清军部队分割包围并聚歼这些明军部队。
    急不可耐的载衡奋力用手里的一根木棍敲打着从身旁经过的清军大部队士兵们的后背让他们再快一些。然后志得意满地看着远处被炮弹爆炸后点燃的明军营地上空的火光，欣赏完毕后意犹未尽地走到自己的指挥车旁边对呆在车门旁的电台发报员大声说道：“直接给北京的皇上发报，就说载衡没辜负皇上的大恩，已经突破敌人阵地去抄敌人的后路去了。让他老人家也跟着高兴高兴。”
    说完之后便登上指挥车向商洛方向去了。
    跟几天来一样，谢清明这个时候刚从床上爬起来到自己负责坚守的高地前方自己部队设置的几个瞭望哨岗查哨。忽然听到不远处开始想起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他赶忙下令哨兵骑着马到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迅速跑步回到自己的阵地上吹响警戒哨。
    下面军营和山洞内的战士们很快就从睡觉的住处穿戴好之后冲过来，谢清明看了看表，然后用电话通知了城里的指挥部值班参谋和可以接通的其他部队。接着吩咐配属给他指挥的另一个连的的连长和副连长做好战斗准备，他的连中的一个排负责最前沿的阵地组成第一道防线。自己带领两个排负责坚守高地最顶部的主要阵地，其他部队担任预备队，由另外一个连的连长负责指挥预备队。
    现在归他指挥负责商洛城北这片高地的部队总人数是四百三十多人，包括他们连的全体人员和另一个缺少一个步兵排的连队以及一个反坦克排和一个山炮排。
    就在谢清明调度完毕严阵以待的时候，派出去的哨兵骑着马跑到高地上报告说前面发现了大批的清军装甲部队正向这里开过来。数量不详但是差不多有四十辆左右。
    就在这时从城里出来一队身穿迷彩服的特种兵部队，来到高地上之后脸上抹了一脸油彩的一个少校来到谢清明面前告诉他自己负责协助谢清明的部队坚守这里的阵地并服从谢清明的指挥。但是他现在希望能让他的手下向前多走一些，用他们自己熟悉的战术争取迟滞一下敌人的前进速度，打击一下敌人的嚣张气焰。谢清明想了一想同意了，他让手下人取来几套火箭筒交给特种兵们，并告诉他们多加小心，如果不行就迅速撤回来。
    特种兵们走了不久，很快呆在阵地上的谢清明听到了远处大路前方响起了车载机枪开火的声音，接着响起了几声沉闷的爆炸声并隐约看到火光。他知道这是特种兵们得手了，于是让手下们注意警戒。并派出三名侦查员前去接应特种兵们。
    清军的近卫装甲军的先头部队由十五辆坦克和二十三辆装甲车组成，跟在后面的是不到一个营的骑兵部队，由于黑龙口一带的大路还在明军部队的手中，大批的步兵和骑兵以及卡车还不能马上通过。如果这一带有一支明军的装甲部队在此时发起反击的话，很有可能把清军的这些部队挡在外面，即便是无法吃掉清军的装甲军也能把黑龙口一带的三个集团军部队从容解救出来。可惜的是从柳清扬到下面的各集团军司令都认为清军的阴谋被拆穿，工地和机械设施被毁。这个计划应该破产了，加上清军装甲部队对黑龙口阵地发起的疯狂进攻使得明军上下产生错觉。终于被载衡这个偷梁换柱计谋得逞。
    随着大批清军部队沿着开出来的森林通道冲出来，呈品字型部署的明军的三个集团军侧后遭到突然打击，虽然守备部队顽强奋战也给清军的进攻部队造成了一些麻烦，为后面的部队撤退赢得了一些时间。但是陕南的边境防线被率先突破，而且最先冲出来的清军近卫装甲军势不可挡，冲出山区的装甲部队利用它的高机动性和突破能力迅速兵分两路扑向地势相对平坦的商洛地区和跟在后撤明军部队的后面紧追。坚守在黑龙口地区的一万多名明军防御部队被隔断在阵地上了，他们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一支孤军，不仅要面对北面的清军大股部队，还要翻过身来面对来自身后的清军。没有补给没有退路。好在为了防备万一，重伤员们都已经被及时送到后方去了，坚守的两条防线上有大批的弹药储备和粮食储备。
    这些被隔断在这一片地区的明军部队主要是明军13集团军的一个不满编的整编师，建制为相对完整的两个旅和一些零散部队，这些零散部队大部分是受到清军袭击之后向这个方向撤退的13集团军直属部队，其中有第13集团军的司令员李翰祥。李翰祥是在负伤之后坚持亲自率领集团军直属队担任阻击部队断后并在阵地被清军的大股装甲部队突破之后在几十名警卫部队战士的掩护和救助下撤到黑龙口这里的。他是被炮弹的弹片在后背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在撤到安全地带之后便迅速得到野战医院的治疗，因此伤势已经问题不大，只是有些贫血。当然现在深知自己跟手下这一万多兄弟已经身处绝境的李翰祥已经没心思去想自己的伤势问题了。
    柳清扬在武汉行营下面部队里的所有团一级部队中设置一个标准野战医院的办法挽救了无数大明伤员的性命。青霉素的大量使用更是使得很多受了严重外伤的伤员避免了伤口感染和手术并发症，虽然当初这种被无数大明军政高层人士指责为严重浪费的后勤设置一直都是柳清扬被人拿出来说事的主要证据。但这个“罪证”在今天却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这次战争之后饮水思源的大明官兵尤其是那些劫后余生的伤员们成为柳清扬军队改制的坚定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