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高达新世纪》燃烧的战火，雇佣兵访谈录(2)

    然后呢，然后你是如何回答的，我赶紧掏出了本子和笔，准备记录这些来的突然的宝贵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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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都没回答，因为我当时也处在一种浑沌迷茫的状态中，战争的惨状我见识过了，我抱有的那种投入战争洪流保护我家人的信念也随着我哥哥近乎毫无疑义的死亡灰飞烟灭，所以我当时其实并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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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后来依然融入了“屠戮者”血月的雇佣兵团不是么，也就是说你通过了考试，那么那第一个问题到底是如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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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尔先是挠了挠头，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似乎自嘲又释然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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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过了些年了，我是记不得精确到每一个字了，血月当是帮我做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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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克劳塞维茨所说的，战争不过是政治用刀枪代替笔而已，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更加简单而已，比军队的士兵更加简单。对于军人来说，他们是工具，他们不制造政策，他们头上的平民做出决策，而军人则是执行得工具；而对于雇佣兵来说，同样是工具，只不过是雇主的工具而已，所以对于战场之上的人来说战争的概念可以简化为－－－－带着不同使命的工具们厮杀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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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见解不算错，我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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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当时迷茫了，尼尔笑了，我当时问，那么雇佣兵和正规军还有什么区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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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尼尔。j。格林似乎想起了什么，先是一顿，随即拍手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这沧桑而畅快的笑声让酒馆里的人们向这边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尼尔才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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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想起血月当时的回答我就想笑，过了这么多年，想起来还是一样。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你看，战争，基本上可以理解为一个穷鬼因为对一个富翁不爽，这种不爽的原因很可能是文化，也可能是财富资源，甚至是富翁睡了他老婆都有可能，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穷鬼不爽了，于是他决定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去进攻富翁的豪宅。那么通常来说，富翁会有自己的亲卫队，可是有的时候这些护卫队不足以应付的时候，富翁就会花掉他的财富雇佣一些保镖，这些保镖就是大部分的雇佣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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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我也不笑了，“屠戮者“血月，这个满脸大胡子的雇佣兵，看起来确实有着一套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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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停，我继续问到，他问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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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我做一名雇佣兵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我也没回答上来，因为说实话我当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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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代替你回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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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第二个问题，也是团长替我回答的。他说千万记得，做一名雇佣兵最重要的就是卵蛋和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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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卵蛋，信用，能说明一下他当时是怎么解释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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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容我想想，很长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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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尔喝干了啤酒，摸了摸嘴边的酒沫，满意地打了个嗝，才继续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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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用，指的是任何时候都要忠于雇佣合同，这是千百年来同行们得到的教训，在古代，就曾经有号称西方权术之父的作者尼科洛。马基雅弗里说过：雇佣雇佣兵作战既危险，又愚蠢，因为他们在你胜利的时候会勇猛无比，在你处于劣势的时候就会洪水般的败退，就好比在你身上穿上了一件笨重的大衣来御寒，脱掉他你会觉得寒冷，可是不脱掉他，你会觉得那种沉重的负担压得你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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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种观点的源头，就在于雇佣兵前辈们那时候遵守的，是利益而不是合同。金钱，女人，哪边在当时给的更多，就会倒向哪一边，所以才有了当时雇佣兵的恶名；现在的雇佣兵，遵守的是雇佣合同，一旦签订了雇佣合同，就要拼死完成，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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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忍不住打断了尼尔，按照他这么说，雇佣兵岂不是和军人没什么分别，只不过遵守的荣誉准则不一样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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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当时也有过这疑问，可是血月说的很明白：如果哪个雇佣兵团的头头会去接没有利润的活，或者因为鼠目寸光导致全灭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个雇佣兵团的头头如果告诉你说，在战场上可以因为保命就放弃合同的话，他也是个傻瓜，因为那样他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却一定会失去声誉，失去了声誉没有生意的雇佣兵，便无法在业界存在下去，而说实话，能够自愿投入雇佣兵行业的人，基本上离开了战争这口饭锅，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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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敢对这些论调表示赞同了，可是还是示意尼尔说下去，同时又要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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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卵蛋，应该说胆量，按照血月团长的说法，是一个雇佣兵最基本的素质。我们不是圣骑士，也不是狂热的十字军，连军人都比不上，比不上的是我们没有他们背后狂热的信念作支持，你要知道，在战场上，有了信仰和狂热作后盾，一个再菜的战士也会发挥出超常的本领，可是雇佣兵是一群很悲哀的，被战争体系同化的家伙，我们仅仅是附着于战争体系的寄生虫而已，只要系统存在下去就可以了，所以雇佣兵没有信仰和狂热，只有自己的卵蛋，自己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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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很可悲，尼尔冲着我近乎挑衅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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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也算是……呵呵，走过这一遭的人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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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就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性质，尼尔如此回答，第三个问题在当时看起来更古怪，那个问题是－－－－－做一名雇佣兵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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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必须承认，那个和我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大胡子佣兵，我低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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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团长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用的答案最简洁：雇佣兵的终极目的只有两个，在鲜血的打磨下彻底崩溃死亡，或者像凤凰一样从我们可悲的职业中升华解脱出来，小子，你被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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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问题一个都没回答出来就被接受了？我不禁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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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被接受了，那些回答的头头是道的，充满了狗屁理想的，基本上都进了后勤，或者很快的被拿去送死了，按照团长的说法，带着狂热和理想加入雇佣兵世界的只能给那个世界和体系带来灾难，所以也只能被那个体系优先灭亡，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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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那边的约翰森也基本上讲完了故事，尼尔用带着悲哀和蔑视的目光扫了那些年轻人一眼，沉默了，我也慢慢的合上了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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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馆里少了个人，刚才那个旅游的东方女性已经走了，只留下桌子上的一张纸币，酒馆的老板过去收钱的时候楞了一下，四下打量了一下，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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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说，那个女人留下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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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故事的记者先生，期待你作品完成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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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字条，我不禁苦笑，找不到我追寻的“那个魔女”，我的书大概都不会出版，可是那个魔女又跑到什么该死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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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汉堡的巷子里，背着巨大的旅行包的东方女性抬头看了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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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亲爱的医生，莱因哈特大人，在你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我衷心地对你和你该死见鬼的运气概论表示，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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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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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怎么了么？”普露。莱因哈特看着坐在火炉边的丈夫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担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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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没事，有人诅咒我而已，孩子睡了？”伊恩。莱因哈特摸了摸鼻子，合上了手中的书本，将在他身边坐下的妻子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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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你在看什么，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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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了，没什么意思，走吧，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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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恩抱起妻子向卧室走去，那本书被扔在沙发上，书面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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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中走出的记忆－－－－创作见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