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之风云路》第二四五章 穷的可怕,左的可怕

    按照林海和两个副组长商议的计划,前两天观察组的军政人员先混编成四个小组进行社会综合考察,其后再分成两个军事组和两个政务组进行为期四天的专业考察。
    其后两天,观察组带足了干粮食品,马不停蹄的对金边、磅士卑、磅湛、磅逊港等地的机关、工厂、公社、学校、军营、华人相对集中地、道路交通等进行了详细的考察。林海毕竟是组长,他虽然只了带了着两个个组员和一名翻译,以及占立奎和母其方,但陪同的就有孙大使和柬方外交部、内务部副部长等七八位,光小车就有一溜五台。
    综合考察的最后一天的晚上,所有四个组都回到了在金边的驻地,随后就一起集中在了餐厅里。
    这两天虽然跑得都很辛苦,但观察员们收获很大、感慨也很多。其中对林海归纳的九大类、五十二个小项考察内容及问卷式调查方式也推崇备至。认为这样主题明确、简便易行。
    观察员们汇总了考察情况,归结起来的感觉就是:穷的可怕!左的可怕!
    陈继南道:“两天时间,我们到过十几个地方,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见到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处于一种营养不良的状态,就连军队的士兵也同样。更重要的是,柬方所有的人都不敢吐露任何实情,有的人明明饿得路都走不动了,可还是说吃得好吃得饱。个人连拥有都是犯罪,搞不好就要送命。我们所能够听到的情况,基本上都是从华人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很糟糕,那种剥夺个人财物、剥夺个人起码的自由、甚至是解体家庭的极端做法,破坏了一个社会的基本结构,埋下了社会不稳定的因素,也使民众对柬共和民柬政府很失望,说严重一点就是人心向背。”
    梁和平又是军人,性子傲、说话也直,他道:“几个华侨告诉我们,要不是前几个月中国援助来的粮食指定分给了他们一些,他们也活不到今天了。就这三年以前一起来的华人已经饿死病死了不少。而离他们不远的那个农场,这几年因病饿而死和被杀掉的人有近四分之一。我到革命军一个部队里去的时候,一个排长还得意的对我说,他干掉的资产阶级和坏分子就有十几个。!哪有那么多的敌人!你再看看那个革命军,连个队都站不齐,爬在地上**撅得老高,连我们的民兵都不如。我看这样的部队,放到深山老林里打游击还凑合,要是正面和yn人打一点戏都没有。”
    国家计委的一位副处长道:“柬埔寨现在的经济情况相当恶化。作为一个农业国,粮食产量比六十年代最好的时期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人均才有一百多公斤粮食。工业已几乎都是原始的初加工和生活必需品的生产。并且由于与世隔绝和生产力遭受严重破坏,其传统的橡胶、木材、矿物等出口产品也只能有限的提供给我国等很少几个国家。这样的经济基础,如果不是依靠外援的话,不足以应付任何大规模的战争。”
    一位研究人员到:“民柬从夺取政权之初,就采取了极端的经济策略,想通过消灭阶级、消灭货币、消灭私人财产等手段,尽快的实现单一的大同社会。这种做法不但根本的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而且连一个使生产力喘息恢复的基本过渡时间都没有。这与我国首先是实现土改,然后再从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过渡到人民公社的做法有本质上的区别。特别是他们几乎完全放弃了城市经济,把包括各种专业人才在内的大部分城市人口都疏散到了农村,没有货币,没有商品,等于是使国家的经济回到了初始的水平。更重要的是这种极端路线,使老百姓对柬共的希望迅速变成了失望。不但经济的基础失去了,连社会基础和民众基础也动摇了。其后果令人担忧。”
    几天来,观察员们都了解到了林海这位组长并不忌讳下属关起门来谈心里话,因此也是表现得比较大胆和直率。
    在众人不断的汇报和议论中,林海迅了思路,最后连总结带附加了自己的部分观点道:“这两天大家辛苦了。大家不但了解了很多情况,而且还根据这些看到和听到的情况做出了自己的初步分析,这一点更难能可贵。我基本上赞成大家的观点,同时我也想谈一下我自己的看法。柬埔寨目前这种局面的产生有其多方面的原因,主要包括我国原来的极左路线对他们的影响,不甘心被yn所控制,胜利来的突然、根本没有做好管理国家的准备等几项客观原因,以及思想意识封闭落后等主观原因。特别是在其错误路线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形成了内忧外患的极端困境以后,柬共除了靠强权和内部的不断清洗来维持其政权以外,已经陷于泥潭而不能自拔了。而yn人不可能不了解这些情况,也不会放弃这个有利的时机。在这种形势之下,我们一方面要完成中央交给我们的任务,但另一方面就必须开始着手考虑非柬共时代到来后的对策了,以使我们国家的对柬政策不要重蹈原来错误的覆辙。从明天开始,第二阶段的考察政务组仍按原计划进行,军事组的任务做一下调整,梁和平、张援朝、武鸣,随我一起往柬y边境方向考察柬方的防御情况,其余几人留下来协助大使馆制定一个一旦y军大规模入侵时,中方驻柬人员及物资转移的应急方案。等一会我会与孙大使和武官先谈一谈。”
    对林海的精辟分析以及深谋远虑,众人除了敬佩以外都没有表示不同意见。只是那些政务人员一再关切的叮嘱林海等一定要注意安全。
    散会以后林海带着母其方去了大使馆,其余几人则在做着出发准备。
    张援朝又使坏道:“梁和平,你还是林海的姐夫呢!林海就那么直接点着你的名字,你就能受得了?”
    梁和平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回国了以后我在和他算账!要他连喊我一百声姐夫。”
    第二天早饭以后,林海、梁和平等由柬方的一名副总参谋长陪同,分乘四辆北京吉普便往柴桢省方向出发了。
    不过,一出了金边,林海他们便开始走走停停,对照着从国内带来的军用地图,对一些认为是防御要点的地方进行仔细的观察。
    遗憾的是,他们只在金边的外围看到了一些应该是前郎诺集团留下来的简陋防御工事,而且已经杂草丛生、互不贯通了。而那些被认为可用来作为大纵深防御支撑点的隘口、河岸等处,则鲜见有工事及布防。而路过两处军营时,那里的官兵竟有一大半在搞生产。
    在一个师属105榴弹炮营,林海等观看了操炮。革命军战士虽然在中**人面前竭尽全力的操作数门中国造的火炮,但动作的呆板和场面的纷乱,还是让林海等心中大为伤感。
    林海问那位柬军副总参谋长道:“我们走的这条一号公路是鹦鹉嘴通往金边的必经之路,而鹦鹉嘴又是y军重兵集结之地,距金边也只有两百公里,怎么没见到革命军进行多梯次的布防呢?”
    柬军副总参谋长道:“在中国同志面前我们也不隐瞒。我们判断yn军队的入侵规模不会超过三个师,进攻目标最有可能就是柴桢和茶胶这两个方向。因此我们的作战方案是在这两个方向靠近边境的地方对y军给予迎头痛击,然后适时歼灭他们。所以要过了柴桢以后才能看到我们的布防和集结的主力部队。”
    林海道:“你们有没有考虑y军会一次出的十几个师,超过十万人以上的部队,在相当的装甲部队配合下多路发起进攻,而且目标是直指金边呢?”
    柬军副总参谋长道:“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胆量投入这么大的兵力进攻我们的首都。他们的策略是以师级以下的战斗对我们进行逐步的蚕食。”
    看来在民柬高层内,对即将到来的yn的大规模入侵并没有估计到,对内部军心的涣散更不可能有清醒的认识。现在也不是争论的时候,林海也就不再继续问下去了。
    当一行人到达柴桢时天已经黑了。吃完晚饭后只有己方的几个人在的时候,武鸣问道:“林海,你真的认为yn会以金边为目标发动全面进攻吗?”
    林海道:“我们换一个角度看,如果yn目前的内部状况和柬埔寨一样,我们打还是不打?是小规模打,还是大规模打?你多想一下就可以得出结论。”
    张援朝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可以做一些什么事呢?”
    林海道:“明天先看看这一带革命军的部署及备战情况,明天我们再到与y军接壤的最前沿去观察一下,也了解一下y军的状态。”
    对林海这个建议,如果旁边有一位稳重一些的人肯定要进行劝阻。偏偏这几位都是年轻气盛的人,听林海一说要去最前沿,不但没提出反对,反而却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将青年军人的本性暴露无疑。
    第二天,林海一行全部换上了迷彩作训服,在柬军副总参谋长和南部军区司令政委等人的陪同下前行至柴桢以东十几公里,开始了对柬军的考察。
    柬埔寨革命军目前的高级干部都很年轻,军区司令政委也就三十出头,而下面二十几岁的师级干部比比皆是。这倒令除林海外的几人羡慕不已。
    梁和平悄声对林海道:“要不是考虑饶颖,我真想来这里捞个师长团长的当当过把官瘾。”
    梁和平说得也并不太夸张,这里集结地革命军最精锐的几个师,每个师也就三四千人,一个团最多也只有千人左右。要论军事素质,梁和平当师长不好说,当团长还是足够资格了。
    不过正因为如此,革命军那些高级干部对中**队的年龄结构也不了解,没有对这几位观察员的身份产生疑问。否则一旦知道被他们围奉的仅是几个团营级的军官后,心里不知又该做何想?而且这几位观看地图、沙盘、询问兵力、火力配置以及阵地构造时所表现得专业素质,也不容的革命军干部们多想。钦佩之余,也把几人身上那身威风凛凛的迷彩作训服看了个够。
    中国的解放军,这时在他们的眼里是无比的强大和深不可测。
    这里部署的革命军显然都是处于战备状态,工事和炮阵地等构筑的很完好,弹药给养也很充足,并且还有少量的装甲部队。如果在这里和y军硬打还是应该可以抵挡一阵,但如果y军兵力和火力过于强大时,革命军也有被保卫聚歼的危险。
    以双方作战实力的对比悬殊,林海很不赞同这样的一种战役部署。但也不能说什么,仅仅而已。
    而当林海提出明天要到鹦鹉嘴的最前沿去观察时,柬方的高级军官们都表示了反对。
    南部军区司令道:“我们在最前沿配置的兵力并不密集,而且由于一号公路的几座桥梁已经被切断,同时为了避免遭到y军的炮火袭击,距离前沿很远就不能乘车了,还要走六公里的小路。最主要的是y军和我军几乎天天都有小规模的交战,偶尔还会有营团一级的战斗,并且还有小股部队互相渗透。中国同志要是去了太危险,如果一旦出了问题我们无法交代。”
    林海道:“我们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革命军和y军的战斗力,如果能直接看到战斗更好。前沿我们必须得去,如果你们做不了主,那你们就直接向宋成同志和英萨利同志转达我的意思。”
    这些人果然是不敢做主,经过了一番请示与磋商之后,才勉强同意了林海的要求,但同时也要求观察组不要再前沿停留过长时间,要听从柬方的安排。
    林海很痛快的表示了同意,并叫占立奎和母其方从车上拿下了一些香烟、罐头、牛肉干等送给了革命军干部,以对他们的支持表示谢意。
    在一片热烈友好的气氛中,革命军高级干部们也表示出了慷慨。他们见除了两个警卫以外,四位观察员们都没带武器,于是就给每人配置了一只中国产的五四式手枪以及两个弹夹,还指派了军区副司令明天陪同观察组一起到最前沿。
    当听说了观察组带来的翻译不是军人时,柬方就提出翻译就不要去了,由他们安排一名以前给中国顾问当过翻译的干部陪同前往。
    这一点正何林海的想法,便命令翻译明天再柴桢等候。胆大也得要与慎重结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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