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每天在洞口等着马非,然后带他飞去天湖。马非也逐渐感受到她传授口诀的好处。因为这些年,跟他一起玩的岩羊雪豹着实不少。少女看得眼睛发直,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喜欢动物。看着雪豹把马非扑倒,舔他的脸,少女很紧张,生怕虚弱的马非被啊呜一口吃掉。幸好,这儿的动物似乎都被马非过去的小恩小惠收买了,乖得很。
因为师傅等人的放任,马非能够随便进出,让少女带过来练功,身体渐渐恢复。马非曾经问过她:这些动作矫健的动物,是不是在信任你的时候,产生能量比人类还大?少女告诉他:脑力不够强健的动物小朋友绝对没有充分信任你的人类能量大,这是体内的明暗两种能量。马非师傅传给他的是能够强健身体内外,增加筋骨绝对强度以及神经系统坚韧度的功夫,好比把电话线改造成高压电线,而自己带给他的则是把体内高压线以及电厂极大扩容。
少女笑了起来:那时候马非的表情好像嘴里吃掉一个鸡蛋那么吃惊。
“你在笑什么?”床上昏睡的姐姐醒过来,吃力地问。
少女吃了一惊,赶快收敛精神,察看姐姐的伤势。
“我没事。”姐姐的表情很冷淡:“我问你,笑什么?”
误伤好人,少女这事儿当然瞒着姐姐,不能承认,因为姐姐的脾气暴躁,说不定为了面子,把马非灭口。这次受伤就是鲁莽冲过去掉进那些巨人的陷阱的。岔开话头:“我在想,我们遇到机会,能让自己更强大了。”
“什么机会?”
“我带你飞出来的时候,飞行器出了故障,结果撞在教皇的专机上……”姐姐打断她:“那为什么不杀了教皇?”
“姐姐,我们是为了杀人来的么?”少女反驳。姐姐不吭气,闭着眼睛。少女继续说道:“后来我在沙滩上跟满身沙子的教皇,谈了一个交易:他为我们提供尽可能的物质、人力、资金支持……”
姐姐又打岔进来:“我们呢?”
“我们要做的很简单。他看到了我们飞行时候飞行器和身体能量外溢的白光,就非说我们是天使,有什么‘圣光’。请求我们担任梵蒂冈的‘圣处女’。”
姐姐摇着头:“愚民!耶稣就是我们中的普通学者,他们非要当成‘神之子’。可笑!”
少女点点头:“我觉得他们的信仰还是很纯的,尽管教民力量不够,却足够多。如果你需要恢复身体,就不用飞回去,在这里接受信仰、膜拜就可以了啊。”
姐姐不耐烦地想了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们来这里不是为终老于此的!”
“没有没有”少女不敢多说,心想利用教会控制的900多亿美元资金和暗地里大约同样数目的资产,会做好多事儿。自己伤害了那个叫马非的大男孩,让他这几年无法完全恢复,以后也难说,正内疚着呢。要是能利用这些钱帮帮他,也挺好玩儿的。幸好教皇陛下不知道她内心所想,不然一定会把资金全都装进地下室收藏起来,再弄条龙保护它。用教会的资金泡铁子?亏她想得出!
“好吧,那么,教会给我们什么封号?”姐姐对此颇为关注。
“好像是大、小塞拉芙叫炽天使姐妹……”
“哦,没创意!照本宣科!”姐姐不感兴趣地侧头,昏睡过去了。
少女的脸上露出微笑,轻轻放下姐姐的手,小声说:“马非给我起的名字,你就更想不到了”
老爷庙村。
马非百无聊赖地看着村委会门口的黄狗撒欢儿,嘟嘟囔囔地讲故事。
韦贝贝坐在旁边全神贯注地听着,跟韩小雪抢着瓜子,一边扇着扇子,往枣树阴影下缩:“下面的传说呢?你给那个小女孩起了什么好听名字?”韩小雪没怎么说话,自从皮德旅纠缠到酒桌上,被马非收拾一顿,她就彻底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给自己广种薄收的选择了。马非偶尔露出的“狰狞”面目足可以让敌人胆寒,让自己人踏实。
何况,县委那位职务似乎比王晶副县长还要大的钱部长考察古墓期间,几乎整天跟马非在一起谈话,而马非的表情也时红时白,好像被丈母娘抓住的犯错小女婿。这就更耐人寻味。
不过马非跟她们说自己的“辉煌历程”,她们都不信,就当中午没事儿吹牛好了,何必当真呢。
马非果然很开心:“我叫她麦当娜,布兰妮,希尔顿,可惜她好像都知道,坚决不让”两个女人笑得不行,这哪是什么好名字啊?“后来叫安吉利娜茱丽,她也不干,我一生气,就说干脆你叫白素贞好了。结果她对这个名字特别喜欢。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她跟我名字是一个族的。后来她就飞走了,以后再也没见过。你说好笑不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贝贝严肃指出:“编故事能力太差,起名字水平太低!”
韩小雪同感地点着头:“最垃圾的西方玄幻狗血情节!”
四道鄙视的目光投向马非。
马非耸耸肩,女人真是麻烦。不理睬不高兴,理睬了还要贬你。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孔子说得一点都没错。不过回想起师傅的反应,倒也差不多,难道师傅是小人?罪过罪过,师傅可是自己干爷爷呢。
“弄外国名字……为什么不丘吉尔、罗斯福、华盛顿?”老头儿明显还有火气,闷闷不乐地说道:“你就是心软!”马非差点儿跪下了:拜托,那几位都是带把儿的!我能把名字安女孩身上?
沉默了半天的和尚彼此看了看,个头矮一些的说道:“我倒是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另外一个接口:“华夏大地上,很多神山圣地,因为人们的朝拜,僧侣的吟唱而拥有巨大的能量,丰沛的元气。”
“另外,教会的某些人物,似乎也有很强大的功力,他们自然叫做能量。只不过他们不会用罢了。”矮和尚补充道。
马非知道两人向来不多言,说则必深思熟虑,便点头受教。
老头儿想了半天,问马非:“你决定了?”
马非点点头:“我觉得坐以待毙,不如出去闯一条生路。万一用她的口诀活了呢?”他指了指桌面上的残局:“一块棋麻烦了,咱们就从另外方向寻找线索,棋盘这么大,哪儿没有出路?”
“棋可以很多块,命却只有一条!唉随你吧,天生就这么拧,怪不得跟我跑这儿来受罪,不要你外公了(马非的脸拉得好像长白山。)你觉得哪里能有人信仰你?”老头儿问道。
“非洲吧那里的人比较惨点儿……一定会很快接受帮助他们的人。还有就是俄罗斯一带。听说,老百姓日子挺不容易的?给他们做点事,应该有很好的回报吧?”马非不确定地看了看三个人。
“臭小子,你怎么就不想想人口多的地方?”老头儿明显不高兴。
“印度?”马非摇着头:“一想到要在脏乎乎的恒河沐浴,我就没半点胃口,一定会把他们的咖喱套餐吐到水中。”
老头儿愤怒地拍了马非顶门一巴掌:“你小子!怎么就不知道身边?咱们国家呀!!世界上最多的人口!世界上意志力最强的军队!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改革!”
“改革?跟武道有什么关系?”马非愣是不明白。
“信仰不是吗?信仰从哪儿来?自然是统帅众人,万人景仰!最强硬的军官!最慈善的商人!最造福百姓的官员!都是信仰中心!”他鼓着腮帮子看着马非,抓起桌面的一张纸条:“滚吧!最好先去北京看病!让身体稳定下来!然后爱滚哪儿滚哪儿!”
马非笑眯眯地向三位老家伙鞠躬:“那我先滚非洲去了?”
“知道你就这么倔!”三个人无可奈何地一起摇头。
马非慢慢退了出去,三个老头谁都没理睬他。寂静的房间内,午后的斜照划过三人。
“他能按照纸条的地址去看病么?”矮个子和尚问道。
老头儿唉声叹气:“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表面假装温和,骨子里太有主见,想定的事,谁都拦不住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去啊,毕竟那个医院都是给开国的老革命治病的,说不定能治呢我托的人也是硕果仅存的老卫生了,一定会安排的,就怕他不找啊……”
安静了一会儿。
“你们说……那个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头?”
矮个子和尚闭目趺坐,半晌,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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