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日式灵异不太冷》第七十九章.佐仓由树

    佐仓由树还没有来得及叫喊出声就被背后的人给掼倒在方向盘上。
    这个人是谁?他想干什么?
    佐仓由树没有像一般女性一样惊慌失措,身为解剖医生特有的冷静让她迅速分析着面前的情况——
    嘭!
    但对方显然没有打算给佐仓由树留下时间,她头发被对方捏起,脑袋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盘之上,额头处都渗出了血液。
    “呵呵这下子估计以后额头上面都会留疤了吧。”佐仓由树干笑两声,声音中竟然听不出来任何害怕。
    是的——这对于平常女性来说无比惊悚的一幕,在佐仓由树面前却犹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开车,去须茶高中。”平静的男性声音响起。
    “须茶高中?”双手被束缚住的佐仓由树勉强抬起头:“那是什么地方?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她想从后视镜上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但一无所获,对方大半张脸罩着口罩,还穿着连帽风衣。
    只不过脖子那里好像有一块鼓鼓的地方,不知道里面塞了什么。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佐仓由树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界天旋地转,然后视线一黑,整个人不省人事。
    双眼合上之前,她看见了取下口罩,来到驾驶座边的冷硬青年。
    北北川——
    佐仓由树张了张嘴,整个人终于完全陷入昏睡当中
    佐仓由树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久的梦。
    仿佛之前的人生都是虚假的一样。
    指示石川快斗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亲手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放火烧死二年B班所有人的时候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知道这么做不符合脑海中的道德伦理观点。
    但到最后,她除了心中翻涌而起的暴虐情绪以及怎么填都无法填满的欲1望外,已经一无所有。
    所有人都只看得见在学年中表现优秀的咲良有希,唯独看不见佐仓由树。
    明明她和咲良有希都是‘有希’
    家里人也是父亲成天酗酒,家暴母亲与自己。
    原来如此世界不黑也不白,只是单纯的灰色
    灰蒙蒙的高中时代、灰蒙蒙的儿童时代
    怨气化作恨意,恨意转化为杀意——
    佐仓由树睁开眼睛,只感觉后脑勺处传来阵阵剧痛。
    看来是刚才北川寺下了重手,让她现在还有些头晕目眩。
    佐仓由树想动一动,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被人绑在了学生椅上。
    “可是为什么?”佐仓由树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身下的学生椅明明只是单纯可以活动的学生椅,但为什么像是粘死在地面上了一样,任由她再怎么用力挣扎都不动分毫?
    ‘而且这里又是哪里?’
    佐仓由树忍不住抬起头。
    白灰色的墙壁干裂,头顶是被完全被烧黑的黑乎乎的天花板。
    墙皮脱落,霉斑落在四周,如一张张扭曲的笑脸一样。
    阴冷的月光刚好洒在佐仓由树的身上,漆黑的影子拉长之间成数个——
    焦糊味直冲鼻腔,让佐仓由树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原本的游刃有余的面色褪去一半,佐仓由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再也不想提起的回忆。
    她双腿抖动弹跳,就像是患了癫痫的病人一样。
    那嘶哑颤抖的音节也随之挤出:
    “这里、这里是须茶二年B班?!”
    昔日内心里的伤痕被揭开。
    “我不喜欢去学校,学校只是个幽闭的大空间。”
    “既然父亲不喜欢我,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佐仓由树,拼作さくらゆき,罗马音是sakurayuki。”
    “我有自己的名字。”
    痒好痒好痒——
    佐仓由树感觉到自己手臂处胎记隐约传来了灼痛感。
    这一点与十年前一样。
    “但是须茶高中却与十年前大不一样了。”北川寺冷冰冰的声音在佐仓由树身后响起。
    佐仓由树想回头去看北川寺,但她没有猫头鹰那种转头的本事,只能作罢。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北川寺看着前面的佐仓由树,声音平淡。
    “呵呵……问这些话有意义吗?问你怎么猜到是我的?问你怎么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了。问那种话根本就毫无意义…况且北川你也是一个不会废话的人吧?”佐仓由树忍不住地挣扎了一下。
    手臂的灼痛感与瘙痒感还在止不住地传来,她又继续说道:
    “可有一件事,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发生事件的时候,现场总会有你在?”
    佐仓由树弄不懂,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像是撞上北川寺了一样,甩也甩不开他。
    “”北川寺沉默了一会儿简洁地说道:“我能看见灵体。”
    “是吗?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一直以来都能够出现在凶案现场的原因吗?”佐仓由树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就接受了。
    虽然这个说法本就不太科学,一般人也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但是佐仓由树从来都不是正常人,常年游离于生死界限的她,似乎早就已经触碰到了隐世……
    佐仓由树干笑了一声。
    这个女人似乎特别喜欢笑。
    “佐藤凉是你杀掉的吗?”北川寺问道。
    “差不多吧我从良子那里得到了你问她要走佐藤凉联络方式的事情,再然后就比你提前来到八山市,对佐藤凉下了手佐藤老师还真是个好人啊。”佐仓由树目光悠远,嘴角也不由得勾起笑来:
    “那个人知道是我之后,还邀请我去他家吃饭,说是要做好吃的给我明明生活都那么窘迫了,还有着当年那副热血样。”
    “可你还是杀了他。”北川寺的话依旧直白,像把刀子毫不留情。
    “从背后扑上去,解剖刀插进喉管,佐藤老师在地上挣扎了好久才死呢。”佐仓由树想伸手比划,但由于她的双手被绑住,只能耸耸肩说道。
    “神谷家是你让石川快斗去的?手臂是你寄给我的?”北川寺面无表情地又问。
    佐仓由树乐呵呵地回道:“两件事都是我让石川去的,只不过那家伙还是太笨了,竟然想着一个人去蹲点埋伏你,结果反而被你抓住了。”
    佐仓由树的心态很快就调整过来了,那理智以及谈吐清晰的样子,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是个正常人。
    她顿了顿又道:“本来我早就想对你下手了,但是北川君你实在太难缠了,全程根本就不留破绽而且我也不一定打得过你,就拖到今天了,唉——早知道把那家旅馆烧了该多好。”
    佐仓由树暴虐地笑着,用着老友交谈一样的语气说着让常人无法理解的狂气话语。
    在她的眼中,仿佛人不再是人,只是挂在屠宰场中随意取杀的肉类动物。
    不管是昔日的恩师,还是走在路上无辜的高中生,她都能面不改色地下手。
    或许佐仓由树早就已经疯了,或许北川寺只是第一个见识她病态疯狂一面的人
    或许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这么多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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