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安天下》034 三年

    再说王牧安。
    峰上伙食,很是清淡。
    不过,对于王牧安来说,吃什么,味道好与坏,都不是能让他在意的事情,尤其是此刻已经饿到了前胸贴后背,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很快,一碗米饭,再加上一些大概看着精致,实则没什么味道的肉菜下肚之后,肚子里终于没有了那种空得发慌的感觉。
    边上,那个带着他过来的弟子一直在等着,王牧安不好意思多吃,差不多不感觉饿了之后,就停了下来。
    “吃饱了?”这位眉毛有点奇怪,像是一个八字的弟子,见他放下筷子,便开口问道。
    王牧安点点头。
    “行,那我们就走吧。”八字眉弟子说完,就带着王牧安回到了偏殿前。
    偏殿前,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是之前见过一面的林牧,青灵门掌门,也是天启峰峰主的关门弟子。
    不知为何,这位林师兄一看到王牧安,他的目光里,就会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嫌恶之色。
    王牧安并不笨,自然能察觉到这种丝毫不加掩饰的嫌恶。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上山到现在,都没怎么接触过人,也没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跟这个林师兄更是没什么接触,至于得罪更是无从提起,既如此,那为何他要对自己如此嫌恶?
    王牧安心里有些难过。
    毕竟,他才刚到这青灵门,就被人这样嫌恶,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一般人,是掌门的关门弟子,这多少有些让人受打击。
    林牧看了他一眼后,就移开了目光,朝着那位八字眉弟子说道:“你去忙你的吧,他交给我就行了!”
    八字眉弟子并未多想,应了一声,就走开了。
    王牧安站在林牧跟前,微微低着头。他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嫌恶,这会让他对留在这里这件事,渐渐失去信心。
    而他,目前来说,除了这里,别无他处可去。
    更关键的是,他需要修行,需要尽快地提升实力。
    所以,他必须得留在这里。
    所以,他得忍着这种嫌恶的目光。
    既然要忍,自然是不去看这种嫌恶的目光,会更容易忍一些。
    林牧见他低着头,以为他是内向害怕紧张,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说道:“掌门吩咐了,接下去你就在清凉峰修行,三年后参加试炼,若是试炼不合格,你就会被赶下山去,记住了吗?”
    三年?试炼?不合格就会被赶下山?
    林牧这一句话中,包含了太多重要信息,王牧安一下子有些接受不过来,不由得愣住了。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老道士安排他来这里,他虽然没有期望过会得到怎么样优厚的待遇,但这三年试炼不合格就会被赶下山,还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
    “愣着干什么?走啊!”林牧不耐烦的声音再度响起,惊醒了沉浸在意外之中的王牧安。他抬头看去,林木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
    他只好赶紧追上。
    林牧将其送回清凉峰后,就径自走了。
    没过多久,之前叫醒王牧安的那个弟子再次出现,给他送来了一些衣物,还有一块木牌。
    “这是你的身份木牌,千万不能弄丢了。弄丢了的话,万一被人误会成偷偷溜进来刺探门中秘密的内奸,就不妙了!”这位弟子拿着那块木牌,郑重其事地交给他。
    王牧安接过木牌,前后翻看了一下。这木牌上,一面刻着青灵二字,一面刻着一把剑。
    “你平日里,就把它挂在腰上就行,喏,像我这样。”弟子又说道,说着还摸着自己腰间挂着的圆形玉佩示意了一下。
    王牧安朝着他腰间看去,看到那块圆形玉佩后,愣了一下。
    这样的圆形玉佩,他在山门处见到的那两个弟子身上也见到过。只是,为何他的却是木牌?
    这位弟子见他盯着他的圆形玉佩看,笑着解释道:“哦,等你三年后参加了试炼大会,成为正式弟子后,就能把木牌换成玉牌了。这是门里为了区分弟子身份,才弄的不同的身份牌子。像我这样的外门弟子,都是这种玉佩。像内门弟子的话,他们是方形的玉牌,上面还有镶金,更好看一些。还有,长老和峰主也有不同的挂饰。长老的是一个玉球,上面有不同样式的包金。样式不同,长老的级别也不同。峰主的话是一柄小玉剑。不同峰的峰主,他们的玉剑样式也不同。这一些,等你以后在这里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会都清楚的。现在我就不一一跟你说了,反正这么多,说了你也记不住!”说完,他又指着刚才放在一边的衣物,说道:“在青灵门,外门弟子都是统一穿这种样式的衣服,除非下山了,否则不能随意穿其他样式的衣服。这是规矩,记住了吗?”
    王牧安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两件之前他曾见过一眼的玄灰色袍子,点了点头,道:“记住了。谢谢师兄。”
    “行,那你今天就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会过来叫你,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见池长老。”这位弟子又说道。
    “池长老?”王牧安疑惑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说:“池长老相当于是清凉峰的峰主,他平时就负责给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上课,然后打理一些其他事情。他人很好的,你不用紧张。”
    王牧安点点头。
    他又叮嘱了几句后,就走了,留下王牧安一个人在这间还算宽敞的房间里。
    他一手捏着那块木牌,一手轻轻抚过桌面上那两件玄灰色的袍子,心情有些低落。
    或许是因为这个结果跟预期的有些差距。
    又或许是因为那位张长老就这么走了,都没有来跟他说一声,虽然人家并没有这个义务。
    可是,他就是失落了。
    夜里,他一个人坐在竹楼门口,听着耳边山风拂过竹林的声音,静静地看着脚尖前那根缺了一个口的竹子,心里十分迷茫。
    这前路漫漫,一个人独自上路的他,分外孤独,还有那么一丝丝,一丝丝的害怕!
    这一夜,既漫长,又短暂。
    当那些明亮得跟她的眼睛一般的星辰逐渐在东边渐渐亮起的晨光中隐匿起来后,他迷迷糊糊地在台阶上起了身,抖落了一身露水。
    那位师兄来的时候,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有些惊讶:“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王牧安没说实话:“睡不着了,在附近走了走。”
    师兄并未多想,催促着他赶紧去拾掇一下自己。
    王牧安听话地去洗了把脸,又换上了那身玄灰色的长袍,在腰间的黑色腰带上挂上了那块木牌,一切准备妥当后,与那位师兄一道,朝着位于山腰以上的道学堂走去。
    道学堂,就是所有外门弟子学习修行一事的地方。
    路上,王牧安问了这位师兄的姓名,得知师兄姓安。
    叫安陆。
    是一个很别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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