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兵连之武器大师》第一百四十二章：各方反应

    烈阳星·天道塔。
    潘震走进其中，金色的光芒交织构成一个神秘的符号，这是烈阳王帝鸿坤的象征。
    他跪下，恭敬地禀报道：“我神，莫甘娜坚持要主导地球。”
    “那意味着什么？”帝鸿坤的声音听上去更威严，也更从容不迫。
    “意味着地球的未来会变成堕落自由世界。”
    “那会国泰民安吗？”
    “我们只争取到了不到30%的主导权，因为没办法争取更多。”
    “打不过？”
    “武力解决不了一个莫甘娜级别的神。”
    “还有么？”
    “冥河也申明了比我们更高的权力。”
    “意味着什么？”
    “死亡将不再被畏惧。”
    “这太可怕了。不畏惧，将会失去对生命的珍爱。”
    “是的。”
    “凯莎的正义时代结束了吗？”
    “是的。”
    “我们曾经与天使一起造就过的辉煌文明。”帝鸿坤感慨万分。
    实际上，准确来说，和凯莎一起缔造正义秩序的，正是他。
    “是的，但有致命缺陷，文明进程缓慢。可凯莎与莫甘娜的战争，造就了很多发展迅猛，却自掘坟墓的文明。”
    潘震继续道：“所以究竟怎样能走更远？我们烈阳星只有6万年，天使文明只有10万年，而最古老的神河文明也不到20万年。”
    “所以你怎么想？”
    “正义秩序之所以被摧毁，是因为有限生命被突破后，规则被打破了，崩塌只是时间问题。或许莫甘娜基于无限生命的堕落自由，更适合超神时代。”
    “坚守正义，对于无限生命来说，的确要求太高。”
    “所以，给她一些时间吧。”
    “蕾娜怎么看？”
    “蕾娜她当然最喜欢国泰民安。因为不管是烈阳星还是地球星，神之下的生命都是会死的。”
    “也许莫甘娜真的是未来。很久以前，太空就这么说过，无限生命是神河生命的最高形态。”
    帝鸿坤年轻那阵儿，太空还未隐退，所有神河体文明都视其为自身的精神领袖，他们打过交道。
    “另外……”潘震罕见地出现了犹豫的情绪，“蕾娜似乎在地球对一名地球神有了点……别样的情绪。”
    “是吗？看来她也长大了，有了最初级的爱恋，但对无限生命来说，还太肤浅。区区百余年证明不了什么，你看着点就好。”
    “是，我神。”
    ……
    饕餮战舰。
    斯诺正对远在虚空通道的卡尔汇报神权会议的结果。
    “……我神，基于神权会议对本土神的保护，我们没能争取到有雄兵连在的华夏文明，申明的主导权也不如莫甘娜带领的恶魔……”
    “无妨。虚空世界的奥秘无限，主生物世界就让他们去争吧。接下来这段时间，冥河文明交由你全权掌管，不是生死存亡之事莫要扰我。”
    “是，我神。”
    ……
    超神学院。
    很久没来这里了，大家都忙，打击饕餮和莫甘娜遗留在华夏的杂种恶魔已经牵扯了太多精力。
    但贾铭还是来了，甚至放弃了闭关，同行的，还有葛小伦和刘闯。
    蔷薇告诉他，要交给他一些东西，之后……之后的事便不好说了。
    而她唤葛小伦和刘闯来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没给他说过。
    最初的大教室内。
    贾铭坐在靠角落的位置，目光一寸寸地扫视，思绪浮想联翩，蕾娜、刘闯、萌萌、琪琳……
    当时的他们还很青涩，对世界的憧憬过于美好，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或者黯然神伤的暗恋都足以耗尽所有的时间去投入。
    直到被世界毫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然后，梦醒了。
    你我依旧平凡，生活庸庸碌碌。
    那时候，他们初拥有了超人的能力，他们怀着拯救的意志，他们步伐稳健，他们以为他们是全世界。
    现在，他们成长了，都是真正的战士，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意志如钢坚不可摧。
    他曾听人说，所谓英雄，便是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黑暗中仍能高举火把踽踽独行之人。
    世界需要英雄，于是有了雄兵连。
    但贾铭不知道的是，在雄兵连里有这么一句相似的话流传甚广。
    雄兵连需要英雄，于是有了武神贾铭。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在最深的绝望中，有一人逆流而上会带来多大的勇气。
    刘闯和葛小伦在教室外面闲逛，他们俩的性格在某方面的表现有点像，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感慨之人。
    ……
    “蔷薇，一定要去吗？”莫甘娜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酒如红血穿喉而过。
    蔷薇没有回头，倔强地道：“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可你的想法不会被理解。根据华夏历来的认知，他们大概会觉得你叛变了，成为我的……打手。”
    “宁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蔷薇握紧拳头，“只要地球还在、华夏还在，我就永远不会背叛祖国！”
    说罢，她穿过虫洞门。
    “唉……”莫甘娜叹气摇头，“蔷薇，你不懂啊。大义这种东西，谁沾上谁倒霉，活着的时候很难有好下场。”
    ……
    “蔷薇，你来啦？”
    贾铭迅速收敛情绪，扬起一抹笑容。
    人前，他永远都是那个骄傲自信的武神，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嗯。”蔷薇点点头，“莫甘娜教了我很多有关时空的理论，我整理了所得，现在传输给你。”
    贾铭皱眉，说道：“不会触怒她吗？你一个人在恶魔那边，万事都须小心。”
    “不会的。”蔷薇貌似无意地避开他的眼神，“神权会议前夕，我和莫甘娜达成了一份协议，这都是说好了的。”
    “这样啊……”
    贾铭接收了蔷薇传输的所有资料，大量的信息流经他的大脑。
    一时间，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空间还能这么理解吗？莫甘娜真不愧是时空技术领域的执牛耳者，这么多研究成果没有任何废话，可谓字字珠玑。
    “你先去见小伦和闯子吧，他们就在外面，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贾铭弹指释放出大暗黑天领域，迫不及待地试验自己新近的感悟。
    蔷薇站在原地，傻傻地看了良久方才离开。
    莫甘娜的研究资料岂是真的那么好泄露的？当然，她没有骗贾铭，确实是用一份协议换来，否则他一定会有所察觉，但谁知道协议的内容具体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她也不会说。
    贾铭是地球公认的英雄，而她很快就会声名狼藉。
    尽管她也曾有组织军队反攻的事迹在压底，但人都是健忘的，他们只会抓住她的痛脚批判。
    可她不在乎。
    杜卡奥一死，她在乎的就很少了。
    ……
    当贾铭再度醒来时，天色昏暗到了极点。
    他四下寻找，葛小伦和刘闯正在外面的一个凉亭中对饮，两人烂醉如泥，却仍在大声吆喝。
    “来来来，满上！”
    “走一个？”
    类似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是怎么了？还有，蔷薇呢？”
    贾铭眉头一皱，手掌抚顶，真气灌注促使二人清醒。
    “铭，铭哥？你醒啦？我和小伦正琢磨着明天再叫你回去呢。”刘闯还有点迷糊，没怎么搞清楚状况。
    “铭哥。”葛小伦倒是要好些，至少眼神不那么惺忪。
    贾铭知道这俩还没彻底醒酒，单刀直入道：“蔷薇呢？”
    “她，她走了，不会回来了。”一说起这个，葛小伦便有些失神。
    “怎么回事？”
    “嗨，能怎么回事？我看她就是被那啥，哦对，莫甘娜蛊惑了，连杜卡奥将军都敢诽谤。”刘闯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我听她话里那意思，还想让我们和恶魔为伍，我呸！。”
    “她变了，以前愿意亲手打造地球的未来，而现在，她只想着驾驭恶魔。”葛小伦跪倒在地，似哭似笑，“可问题是，她连怎么驾驭恶魔都不知道，还敢说，说恶魔是未来……”
    贾铭扶额，他大概了解情况了。
    双方的理念有了冲突。
    葛小伦主张地球的一切都应由地球人自己决定，希望能亲手创造未来。
    但见证了神权会议的蔷薇不认同，地球太脆弱，她看不到地球有任何幸存的希望，但如果能驾驭恶魔，整个宇宙没有谁敢妄动。
    这个矛盾冲突不可能有结果，完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谁敢担保自己的选择一定正确呢？
    “今天的事，你们最好不要宣扬出去。”贾铭严肃告诫，“一旦人所共知，蔷薇在华夏将很难再有立足之地。”
    刘闯小声嘟囔：“叛徒还不能说啦……”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战友。问问你的心，它到底怎么想的？”
    贾铭仰望苍穹。
    他清楚，这件事即使不主动说出，有心人想找，同样瞒不了多久。
    到时，舆论攻势滔滔，扪心自问，他兜得住吗？
    “兜不住啊……”
    蔷薇，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层窗户纸捅破与否实在太重要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不行！至少这样不清不楚不行，他得去找蔷薇问个明白。
    “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
    恶魔一号很难找，尤其是莫甘娜本身就是精于时空技术的大牛，藏个东西不要太拿手。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一步横跨至地外，贾铭以真气裹挟声音，使其能够在真空中照常传播。
    “蔷薇！蔷薇！你在哪里？”
    如此不断呼喊，大概第十三遍时，一道虫洞门开启，从中走出了一个人。
    身姿婀娜，体有余香，魅惑天成，面带薄怒。
    莫甘娜！
    “你来干什么？我找蔷薇。”
    “蔷薇不想见你，别搁这大喊大叫，扰人清梦，懂吗？”
    贾铭不信，驳斥道：“你空口白牙一句话能代表什么？”
    “就知道你不信，她大概信息也该发来了。”莫甘娜打了个哈欠。
    贾铭查看信息，果不其然，蔷薇和他的私讯频道里有一条未读信息。
    “走！”
    简简单单一个字，让他心中怅然若失。
    “既然这样，好吧……”
    贾铭低低地说了声，返回地球。
    见他走远，莫甘娜冷笑道：“是你们招惹了蔷薇，现在又想哄回来？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
    ……
    这是一处神秘的空间，盘踞着一条超越宇宙的宏伟生物。也许，唯有“龙”字可以形容他的伟岸。
    他叫索尔，龙王索尔。
    曾经，他所在的文明称呼其为铸星龙王。
    “时间线变动，历史的进程被改变了，那小子果然很特殊。可惜，太空不让别人干涉世界的演变，更不允许我等入侵现世。”
    “我们都知道，凭你的实力，完全可以不在乎他的想法。即便是在现世，有宇宙的助力，太空也不可能杀死你。”一团云雾般的气体放声长笑，豪迈至极。
    “但你我更知道，能够畅游所有时间线的他往往比我们看得更远。”索尔翻了个身，搅动的空间风暴甚至无法让他产生哪怕很轻微的痛感。
    “这就是我们尊敬他的原因。”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凭空出现，模糊的光影时刻变幻，形态如羊如狼，“智者与英雄，总是更容易获得信赖。”
    “哈？他是智者不错，难不成我们是英雄？别太高看了自己，我们不过是一群失败者。”索尔哂笑不已，眼神轻蔑，“这是无数年以来，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希望他没有看错。”
    ……
    连自家宇宙里那点儿事都没摆平，贾铭当然不会知道，在某个神秘空间里，有几位真正绝世的大神盯上了他。
    “怎么样？蔷薇怎么说？”葛小伦和刘闯不傻，猜得出贾铭的意图，所以一直在等。
    “她说，让我走。”
    贾铭想不通，蔷薇此举是何用意。
    葛小伦和刘闯则失望地低下了头。
    “看来，蔷薇是真的背……”
    “住口！她不是那样的人！”
    葛小伦双眼通红，怒斥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说了句抱歉后转身离开。
    “小伦他……”刘闯指着葛小伦，半天说不出话来。
    “给他点时间。”贾铭目光隐隐担忧，“这种事只能看他自己意志有多坚强。”
    “另外……我再说一次，蔷薇没有叛国！”
    刘闯讨好地笑了笑，道：“好好好，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你！唉……”
    贾铭无力地摆了摆手，走回自己的房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蔷薇的坚定信心从何而来，但他一向信任自己的直感。
    这一次，也不会错，绝对不会！
    转眼间，离神权会议结束，已过去了三天。
    根据贾铭和众神订立的契约，此后，华夏境内的恶魔与饕餮和他们背后的文明再无半点关系。
    名义上，只要实力足够，华夏方面可以对其做任何事，而不用担心神性文明的反扑。
    嗡！
    这天，整个地球都微微震颤，一切剑状武器自行出鞘，铮铮剑鸣如龙吟虎啸。
    “这是……”
    在地球众人疑惑不解时，守护北之星的天使小队却纷纷转头看向某处。
    “他究竟想干嘛？示威么？”
    恶魔一号。
    莫甘娜翘着二郎腿，身侧是地球上的小吃甜点。
    她冷哼一声：“敢把蔷薇惹哭？我还就不撤了，有本事你把地球人杀光或者跟我动手理论理论。”
    阿托垂手而立，开口道：“女王，何必这样？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绝无怨言。”
    “你们可是我忠诚的战士，杀鸡焉用牛刀？”莫甘娜的声音出离温柔，“好好保住你们的性命陪着我，直到……有一天不再有纷争，或者……为女王我而牺牲。”
    “是，女王。”
    太阳系外，饕餮战舰上。
    “斯诺大人，我们……就这么乖乖撤走了？”这艘战舰的指挥官忍不住问询。
    “这是来自我神卡尔的指令，你不服？”斯诺斜视他一眼，摇头道。
    “可是……”
    “没有可是！”斯诺厉声道，“执行命令，战士！”
    “这……是！”
    指挥官失魂落魄地走出。
    饕餮不在乎死亡，只想享受战争，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
    逃跑？恕我直言，几万年来，饕餮就没丢过这个人！
    但没办法。
    冥河星系最高神，死神卡尔下达的指令，整个冥河文明，无人敢违背。
    唰！
    一道剑光自北之星深处直冲云霄，凛然的威势洞穿了云雾，笼罩不计其数的山川河流。
    下一刻，剑气激荡四方，自华夏大地的北方打到南方，一名又一名杂种恶魔被射杀穿透，连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他们一个个都死有余辜，犯下了滔天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一天，华夏大地血流成河。
    不少人喜极而泣，认为这是神迹，当即跪拜个不停。亦有一些人对此颇有微词，因为死去的，名为恶魔，实则是他们的亲人。
    “恶魔？哼哼……”
    贾铭无奈地摇头。
    他知道，这一波屠杀顶多是治标不治本。杂种恶魔的根源，是人心的丑恶与污浊，而这是无法根除的。
    “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