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兵连之武器大师》第一百三十八章：无量因，无量果

    噬獆的瞬间赴死，让贾铭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认知。明面上，除了那么寥寥几人以外，他恐怕已然无敌。
    贾铭行至天刃七号的座椅，手掌轻抚，眼里满是怀念。
    听说这是彦的座驾，而天刃系列号称宇宙间最强大的战斗天体。
    毋庸置疑，这是一把绝世锋利的宝剑！
    但他在意的，始终只有一点：这是彦的战舰。
    “哟，你是想亲上去吗？地球人所谓的……‘痴汉’？长见识了，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冷来了，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每次一想起彦，贾铭的心情都难免低沉，懒得与她争执。
    “影像水晶？”
    见他不吭声，冷也觉得无趣，走上前仔细观察一番座椅后，屈指点在其中一枚细小的棱形水晶上。
    一道光幕升起，让有心斥责的贾铭立马闭嘴。
    这是……彦啊，虽然发型变了，服饰变了，但她的音容岂能骗过他？
    “贾铭，当你看到这个影像时，天刃七号大概已经成功抵达地球，尽管途中难免会有些许小鬼作祟。”
    “话不多说，这艘天刃七号是天使送给地球的礼物，炙心知道如何驾驭。”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也许要几百年，或者上千年……”
    说到这，彦的影像略作停顿，柔和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面前的贾铭，他的眼神同样温柔。
    “我在未来等你。”
    光幕消失，贾铭会心一笑，将水晶吸附至掌心。
    “我会来找你的，多少年都会。”
    “啧啧，彦这是真动了凡心啊。”冷摇了摇头，似乎在为自己一生的对头踏入火坑而感到不幸，“不过某人的艳遇可不止一个小小的天使彦呢。”
    贾铭不理她，合上手掌，回身大踏步离去。
    “今日之后，地球当再无饕餮，违者皆斩！”
    他以特殊的手法告知地球上所有能量反应超过常人两倍的个体，烈焰之剑挥落，竟直接破开整艘战舰，切口光滑无比。
    这惊天动地的一剑几乎让参与战局的所有战士感到窒息。
    这是何等浩瀚的力量啊！
    “这场战争，也该有个结果了。”
    贾铭闪身来到宇宙，故技重施，双手合十。
    刹那间，这片星空全部停滞，大星不再轮转，岁月不再更迭，一切皆被凝固，沦为纸片一般的存在。
    但其中之人犹未察觉，战至酣畅丝毫不歇，宛如一作制作精良的动画。
    贾铭将地球方面的战士全都捞了出来，他们甚至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却发现周围已经失去饕餮战舰的踪影，之前的恶斗仿佛仅是一场幻梦。
    所有经历过贾铭考验的战士纷纷恶寒，这种手法当真是怎么看怎么熟悉。而少数几人则注意到贾铭面前栩栩如生的画卷，心中若有所思。
    “从今往后，地球再无饕餮。”
    贾铭轻拍掌心，画卷登时崩溃，化作理论上能够存在的最小物质单位，与之相比，原子甚至夸克都显得过于庞大。
    “这，这是怎么回事？”
    浓浓的疑问涌上心头，但无人会给他们解答。地球涉及这个还是太早了点，非但无益，反而有害，拔苗助长的下场就是另一个饕餮。
    冷瞪大了眼睛，感慨道：“你竟然还有这手？”
    “降维打击吗？”炙心咬唇，职业病当场发作，脑海里闪过无数学术理念。
    “哟呵，牛逼啊铭哥。”刘闯拍了拍贾铭的肩膀，葛小伦也在感叹这堪称神迹一般的伟力。
    反倒是赵信等人一脸懵逼，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他们的层次相对较低，无法感知到这一幕的真正情况。
    蕾娜淡淡地道：“贾铭以某种手法在那一瞬间降维打击捕捉了饕餮，然后团灭了他们。”
    “降维打击？”赵信心中有一句卧槽一定要讲，“丫不是科幻小说里的东西吗？”
    “清杂兵而已。”贾铭摆了摆手，“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打莫甘娜这个水准的对手起不了丝毫作用。”
    “但对低于你生命层次的生灵来说，简直无可抵挡，数量已彻底失去意义。”炙心赞叹不已，“甚至普通的护卫天使也不能免疫这一招，也许只有完整的双翼有机会吧。”
    “好了，我们返航吧。”怜风眼底奇异的目光一闪而过，招呼众人离去。
    地球，或许将迎来它的第一任主神。
    这是一个好兆头，意味着地球将迎来新生。
    神权时代。
    ……
    只一空间符文便让他增进至此，遑论其他？如今对空间的领悟已陷入相对瓶颈，倒不如转而研究其他至理，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于是回到地面后，贾铭便想重归密室闭关，却被怜风叫住，说是有一个会议需要雄兵连全体成员参加。
    行吧，您是首长，您说了算。
    “斗战胜佛在南方……”一位工作人员介绍道，纵论天地，侃侃而谈，大有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架势。
    贾铭听得瞌睡连连，这种官方性质浓到不行的会议最是让他无奈。
    总的说来，无非是战局的情况汇总而已，顺带报告一下其余未归队之人，譬如程耀文，莫名失踪，总不能被拐卖到外星球了吧？
    “至于蔷薇，最后一次消息传来，是在黄石城，和战士韦老七以及一个自称魔鬼的女公关凉冰一起。”
    葛小伦目光担忧。
    他仍然喜欢着蔷薇，这一回没了彦的羁绊，又少了一些生死的磨难，甚至更纯粹更汹涌。
    “蔷薇……”
    “小伦你放心，蔷薇不会有事的。”赵信安慰基友葛小伦还是很尽心尽力的，不断冲众人使眼色。
    贾铭假装没看见，道：“说起来，我和蕾娜见过蔷薇、韦老七和凉冰三人。打了一架，又救了一命，算是恩怨相抵吧。”
    “什么？你见过她，还打了一架？她受伤没有？”葛小伦满脸焦急，如果不是赵信在侧拉着他，怕是要直冲贾铭面前质问一句为什么。
    咚咚！
    贾铭敲了敲桌面，吸引众人目光，说道：“郑重科普，凉冰，全名天使凉冰，曾为天使文明天启王，后叛逃，更名……”
    他扫视一周，炙心等天使眼中闪过明悟，知晓内幕的如蕾娜毫无所动，但剩下的人皆一脸懵逼。
    “恶魔女王莫甘娜，兵不血刃地征服了整个昆萨文明。”
    “正如当下的地球，恶魔亲自出手的次数实际上不多，更多的是堕落的地球人自相残杀，但显然，莫甘娜及其麾下不是清纯无辜的白莲花。”
    “这，这不可能？”葛小伦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杜卡奥将军死于恶魔的打击，身为他的女儿，她怎么会……”
    “但这就是事实。”贾铭面无表情，“初回地球，我愤然交战莫甘娜，落入下风。再见时，为了保全韦老七和蔷薇，临时联手对抗从宇宙深处归来的华烨，此后约定暂且罢战。”
    他原以为，这货经历数次大战之后会成熟些。可这个表现，让贾铭又想起了天河战役中，险作逃兵的他，只不过是从一种不成熟走向了另一种不成熟。
    葛小伦怒不可遏，斥道：“你胡说！蔷薇不可能背叛我们！”
    “葛小伦同志，注意你的言辞！再吵吵，我就动手收拾你。12频的雄芯，我费点力也就摁死了。”贾铭冰冷地看着他，心中亦有怒气，“论实力，我比你强；论地位，我是你中队长；论情理，我话都没说完，你在激动什么？”
    他和葛小伦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但现在三观分歧确实很大。
    一个半只脚站在宇宙的层面，太超前，一个则半只脚刚脱离地球本土的束缚，处不到一块再正常不过。
    见状，众人心里一沉，各显神通地打圆场，生怕这俩真的闹僵。
    “蔷薇当然没有背叛我们。”贾铭没理会葛小伦，先定了个基调，“但她确实与莫甘娜同行。重申一遍，这不是背叛，是忍辱负重。有她在，恶魔就不会正面对抗地球，我们才有喘息之机。”
    他竭力为蔷薇开脱，实际上这也算不上开脱，因为她确实一直心系地球。
    “你们没见过真正的神出手，但我见过。我今天小漏了一手，但莫甘娜的恐怖还在此之上，至少，如今我仍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打赢。”
    贾铭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包括黄叔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都沉默不言。
    宇宙级的战争，离他们太遥远了，就好像头顶的星空一般，可望而不可即。可惜，现在星空执意要压倒地面，他们只能被迫反抗。
    “我不客气地说一句，已知侵入地球的文明多数都有覆灭我们文明的能力，甚至可以直接爆掉地球。”
    “面对这样的敌手，葛小伦，你这个态度要怎么打？饕餮退了，一切就结束了吗？恶魔还打不打，地球文明在宇宙的地位要不要声张，退一万步讲，饕餮真就死光光了吗？”
    贾铭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
    “如果是这样的话，诸位对不住，恕我不奉陪了。”
    葛小伦低着头，什么都说不出口，桌子底下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他方才情急之下一时昏头，现在想想，连自己都觉得太傻。
    也许是饕餮和恶魔逼得太紧了吧？所有人的心里其实都藏着一把火，很容易互炸误伤。
    蕾娜叹了口气，说道：“贾铭说得没错，现在远不是内讧的时候。他跟我和小伦说过，地球太脆弱，想要长久的安稳，首先就得打出去，要把战线拉到地外。”
    “你们好好想想吧。”
    说罢，她也走出大厅。
    葛小伦左右环视，深吸口气，站起来说道：“这次是我错了，抱歉。铭哥那里，我会亲自前去道歉。”
    就这样，一场会议无疾而终。
    当葛小伦四处寻找贾铭时被守卫的战士告知，他气冲冲地闭关了，不知何时会外出。
    另一边，雄兵连里的其余人心思各异。
    刘闯自然是站在自家老大这边，琪琳和萌萌等亦然，蔚蓝则略有迟疑，真正坚定站小伦的，也就赵信，可他的媳妇儿第一次和他意见相左。
    黄叔和怜风留下来了，他们在思考贾铭的说辞，尤其是拉开战线这一点。
    相比宇宙，地球始终渺小，每一步都须谨慎。
    ……
    “时间符文……”
    密室里，贾铭的眼里掠过疯狂之色，缓慢又坚定地书写着。
    这是一个讲究科学的宇宙，时间是用来形容物质变化的刻度单位，虽然出了太空这么个bug，但总体上，大家公认时间是不可能被掌握的伟力。
    而现在，他要侵犯的，正是这一被谓之“不可能”的神之领域，上帝禁区。
    嗡！
    符文天成，大暗黑天领域发生了有史以来第二次重大变化。
    时间概念的填充使其开始变化，尽管由于其他要件的缺失，没能改变本质，但形态变化却已然趋于无穷。
    紧接着，在时间符文的效力席卷整个领域后，空间符文浮现，两大符文的光芒互相交织。
    这一刻，大暗黑天领域确认了“时空”的概念。
    成住坏空，四劫循环，周而复始，万象更新。
    贾铭五心朝天，心神内敛，无限奥秘尽收眼底。他在顿悟，亦是蜕变，以道则洗礼自身，强化三花五气。
    开辟世界，此乃大功德之行为，感念于天地，契合于道心，当得福报。
    一时间，四周变得黯淡，唯有脚底一团与肩同宽的微光。
    贾铭抬目向前看去，模糊的片段闪现，极不真切；他转头向后，过往的所有清晰浮现，众生的一举一动皆在心头，但弱小者一览无遗，而强者不然。
    好奇之下，他复又左右偏头，微光自脚下蔓延开来，一幕幕画面涌现，似曾相识但又截然不同。
    “这是……”
    他看到了自己，突兀出现在某一处，许久后消失不见，徒留两只傻傻的天使呆愣，坚守天城万年。
    “我所经历过的另一条时间线么？”
    贾铭探手按在眉心，掌心湿润润的，一片冰凉。
    原来，我在为了那两个傻丫头流泪吗？真是笨蛋，枯等万年为哪般啊！
    他立于此，微光随其视线任意移动，远近反馈回的情况各异，一些清晰，一些则是光影。
    “有无穷过去，亦有无穷未来。”
    “有无穷因，故有无穷果。”
    “有无穷时间，而每一份不可分割的无穷小的时间刻度上又诞生了无穷的可能性。”
    贾铭脑子乱糟糟的，双目血丝密布。
    即便是神的计算力，也不可能算得过来这么多，哪怕给他大时钟作后台支持，也得双双宕机。
    无穷的点，无穷的线，无穷的……无穷！
    “孩子，你的旅程该结束了，时间蕴含的奥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领悟完全的。”
    隔着茫茫时间海，一名慈祥的长者笑了笑，挥手将他打回现世。
    “好险！”贾铭抹了抹额头的汗滴，心有余悸，“差点沉沦时间海中不可自拔，幸亏太空校长出手相助。”
    他太心急，但说实话，这之中亦有时间奥秘太吸引人的缘故。
    朝闻道，夕死可矣。
    天地至理赤裸裸地摆在面前，谁能忍得住？
    “我得缓缓。时间海的冲击让脑子短时间内达到饱和，没办法再继续，歇两天再说。”
    于是，贾铭又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