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兵连之武器大师》第一百二十章：武神贾铭

    很多时候，装逼不是必要的，但却能起到奇效，尤其是唬人方面。
    这一剑出得酣畅淋漓，有如白虹贯日潜龙出渊。华烨甚至看不清剑势，便被雷霆洞穿，胸膛开了个大口，血流不止。
    但相应地，贾铭的左手也进入了半残状态，受损程度比之右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啊。
    所以，当他听到华烨问话时，内心的激动澎湃简直难以言表。
    我敲，华烨老流氓很上道嘛。若是由我引导，那就太刻意了，容易被察觉，现在这状况倒是刚刚好。
    “好一个天下无敌之剑！”华烨低头惨笑，用手捂住伤口免得失血过多，“我真是太小瞧你了，那种无视神体的力量配上超绝的速度确实恐怖。”
    三代神体强吗？当然强，但这个“强”更偏向于硬度提升，而非自愈。简单来说，就是防御数值较高，可回血较慢。
    贾铭微笑不语。
    类弑神之力＋超高速移动＋烈焰之剑＋妙用无穷之真气……太多的东西被他融入其中，这才造就了超脱人间的剑法。
    此时此刻，他看似稳得一笔，实则慌得一批。
    体力透支、真气枯竭、左右手半残，一身战力生生去了大半。如若大战再起，贾铭势必有致命危险。到那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旦他失利被杀，女天使军团定然阵脚大乱溃不成军。
    华烨目光阴冷地凝视贾铭的身影，似乎想要将他牢牢记住。
    良久。
    “一团长，我们撤！”
    天使军团向来是华烨的一言堂，能坐上一团长的位置，他和华烨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他隔空跪拜三下以示领命，指挥男天使逐渐合为一个整体，向外飞去。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武神。”华烨舔了舔嘴唇，笑容逐渐变态，“希望那时的你还能令我如此愉悦。”
    嗖！
    他离开了这里，同时带走了大多数男天使以备不时之需。在天边回望时，目光紧紧盯着贾铭……的左右手，口中喃喃自语。
    “真是奇怪。一个从没听过的小角色竟然有那么惊人的破坏力。这样也好，我就可以放心地把天使文明暂且交给他们，而不至于重登大位时堕了威名。”
    当华烨和其身后一大帮男天使彻底离开后，贾铭方才松了口气，烈焰之剑铛的一声落在地上，连带他也降了下来。
    “我们……真的，真的胜利了？”凯莎来到他身边，傻愣愣地问道。
    “嗯，这场战争是我们赢了。”贾铭咧嘴一笑。
    也许其中有着数不清的疑点，也许这本就是华烨的计划，也许只是侥幸而已。但单从结果来说，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胜利。
    凯莎惊喜得又哭又笑，完全失去了王者的气度。这也难怪，这片战场上最初谁会想到他们能赢呢？
    越是了解得深入，她越是沮丧。数万年文明的积累真不是随便拉个队伍就能追赶上的，这之中是岁月留下的鸿沟。
    听得耳边银铃般的笑声，贾铭一直绷紧的心灵亦放松下来，浓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他的思绪亦随之起起伏伏。
    “贾铭，你……”凯莎转过头，正想和他说些什么，却见他双目微合，淡淡的鼾声间或响起，“睡着了？”
    她偏了偏头，目光左右游离，难得地露出了俏皮的样子。
    “真好看啊……”
    暖暖的光芒洒下，凯莎小心翼翼地躺在他一旁，美眸锁定他的侧脸，细小的绒毛令人沉迷，笑容不自觉地扬起。
    时光在这一刻仿佛静止，战场上的血与火统统远离，唯有平安喜乐长存。
    ……
    贾铭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好在进食排泄等生命活动对他来说已不是必需，靠着真气的支持，成功挺过这段日子。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战会打得莫名其妙的同时又如此艰辛，竟让他本能地陷入沉睡以修复身体。
    迷迷糊糊间，耳畔总有声音萦绕，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祈祷，更多时候只是在自说自话，一些琐碎且无聊的小事。
    眼皮微颤，打开一条缝儿，刺眼的光芒逼得他很快又闭上，脑海中只隐约浮现出一个类似于医疗室的房间样子。
    这里是天使文明的医院吗？果然还是昏迷了啊。
    他回想起最后的记忆。
    宏大的战场、耀眼的光芒、成群的敌人、无尽的鲜血和……应该会欣喜若狂的她们吧？
    “你醒了？”他的动作很微小，但再小的动作也瞒不过有心人。
    这声音……凉冰么？
    “嗯。”
    他应声，喉咙略微干涩。
    这也难怪，真气的被动属性隐瞒了数据，谁都不知他的进水量多少才最佳，只能以天使的数据为参考酌情增减，有误差才是正常的。
    “太好了！我去通知姐姐她们！”说着，凉冰打开了通讯，正想接通时，一只大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战后应该有很多事物要忙吧？别麻烦她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到非做不可的事。”
    凉冰噘嘴，灵动的眸子一眼望进了贾铭不知何时已完全睁开的明亮双目。
    目光相接，面面相觑。
    “你，你看我干什么？”她偏过头，耳垂微微发红。
    贾铭无声地笑笑。
    他一直觉得对视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流氓行径。明明什么亏心事都没做，但每次和人目光相接时第一个败退的绝对是他，这一度让他怀疑人生。
    没想到在这方面，凉冰比他还要不堪，短短两秒就不自然地移开。这定力，未免也太差了点吧？
    “华烨他们没有杀回来吧？”
    谈到正事，凉冰正了正色：“根据后来通过监控系统查到的影像显示，华烨一行确实出了天使文明的统治辐射范围，消失在了宇宙深处，但给我的感觉不像是逃窜，反倒像是，像是……”
    “像是有组织有计划地撤退，是吧？”贾铭将她未完的话补上，神色无奈，“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
    “也不是啦。姐姐说，为了维持整体局面的稳定，避免挑起某些天使敏感的神经，这事不可多传。”
    贾铭略作思索，点头道：“确实如此。华烨的威信毕竟还在，这则消息若放了出去，很容易留下后患。不过，即使这样……”
    凉冰随口附和两声，看着贾铭因思索天使文明目前处境而皱起的眉毛，不禁心生担忧，随口将话题引向别处。
    他毕竟大病初愈，这些事暂且搁置不也挺好？
    她耍的小心思，贾铭自然有所察觉，但他没有说破。
    凯莎想要接手天使文明的统治权绝非易事，这不是一人一时能解决的。既然如此，索性由着凉冰的性子来，让她开心一下也是好的。
    他们俩聊了很久，贾铭从中得知最近是她们三人轮流照看他，每天晚上交班后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男天使大多暴虐贪婪，女天使大多善良感恩，同样是天使，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如此充满恶意的操作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晚些时候，凯莎和鹤熙联袂而来。一进门就见到贾铭和凉冰相谈甚欢，她们愕然之后便是满满的惊喜。
    说来颇有意思，逆回万古的他反倒和天使与恶魔有了和解的趋势，凉冰的真性情和凯莎的坚定与大爱确实都深深触动过他。
    她们并不完美，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但她们身上的闪光点亮到足以掩盖所有。
    贾铭笑着招呼她们坐下，随便找了些话题，一时间倒也宾主尽欢。说起来，聊天这种事，其实有时候真的很看人。
    “凯莎，我这里有一些需要的物资。如果天使文明有的话，能不能匀我一点，我可以付出合理的代价。”忽然，贾铭想到了从太空校长那里讨要到的东西，这关系到晋级成神的事，当即问道。
    “物资？我看看再说吧。”凯莎揉了揉眉心，神色疲倦地回道，“华烨那混蛋走之前顺手带走了不少珍贵的东西，我也不敢保证一定有。”
    大战之后，华烨撂挑子走人，天使文明百废待兴，有太多的事要做，她只能赶鸭子上架被迫接手，近来确实累得够呛。
    闻言，贾铭二话不说，将有关物资的信息截取传输给她。
    “稍等，我看看啊……”凯莎接收信息后，将之同她得到的现有数据进行对比，“大部分物资是有的，我可以直接从天使文明的仓库中划给你。至于剩下的嘛，要么数量不足，要么完全没有。”
    她无奈地摊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
    “无妨，有总比没有来得好。”贾铭对此毫不介意，“作为相应的代价，我可以给你提供两个选择。”
    “第一，作为天使文明的打手留在这里，雇佣期限是三千年。”
    “第二，我可以提供一些相对超前的科技资料给你。”
    凯莎蹙眉思索，半晌后抬头说道：“我选择第一个选项。”
    贾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天使文明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战力来保证平稳地过渡这段空虚期，否则处境会很危险，有被其他神性文明瓜分的可能。”
    凯莎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其实三千年的时限也不太保险，但可惜的是，我没有筹码换得更多的时间。”
    啪啪啪！
    贾铭鼓掌，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低不可闻地说道：“真不愧是你啊凯莎，这么快就初步上手，学会站在文明的立场思考问题了，该说是天生的王者么？”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变化也很大，目光从一地一国到星球与文明，好多东西理应看透看淡，可是他没有。
    他拒绝这种成长，因为从后世而来，他已经看到了这条路的终点即凯莎等神。
    是的，简单说来，若顺其自然下去，凯莎就是他的未来，人类卑微的情感再难打动他，就好像没有谁会在意虫子的悲喜。
    一想到这些，贾铭就不由自主地心脏发紧。
    这条路没有错，因为凯莎、凉冰、卡尔和潘震都证明了它的未来可期，但它似乎不适合他。
    很可惜，然而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出发点的差异导致了道路的似是而非，终点就在那里，可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披荆斩棘的开辟者，踏上了一条全新的小径。
    有一位神明很特殊，那就是超神学院的校长——太空。
    贾铭甚至觉得太空已经触摸到玄学与科学合一的边缘。因为在这个宇宙，时间作为一种人为的刻度单位，不应当存在时间系的神祇，除非来到一个更高的角度。
    他道：“我答应你。但事先声明，如果剩下的物资有消息了，我会去寻找。当然，花费的时间不算入预期的三千年中。”
    “可以。”凯莎一口应下，“那么，天使之城的防卫工作从明天起交给你负责。”
    凉冰和鹤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澄澈的双眸时而看向贾铭，时而盯着凯莎。
    作为生死之交的战友，原本不该用这么公式化的口吻对话，但……这俩明显不是听劝的人啊……
    只有贾铭和凯莎清楚。
    私交归私交，工作归工作，二者不可混为一谈，尤其凯莎的身份已不像当初那么单纯，有些话大家还是说开比较好。
    翌日。
    在凯莎的大肆宣扬与介绍下，击败了华烨的英雄——贾铭正式走马上任，总领天使之城的防务工作，必要时，对情节恶劣的天使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在狠抓了几个典型后，天使文明因华烨被推翻而引起的短暂骚动被镇压。
    所谓“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贾铭没有功夫和一帮都不认识的家伙勾心斗角，直接简单粗暴地武力镇压。
    这样做的好处是见效快，坏处是不够稳妥，容易翻车。
    然而贾铭并不觉得自己会翻车，更相信以凯莎的智慧，只需要短短时间就足以大致整合天使文明，简直稳如老狗。
    所以他选择了正面莽过去，凡是挡道的，统统先揍一顿再说，还不听话就只能见血了。反正警告了一遍仍不顺从的，多半曾是华烨的人，废了也就废了，谁都不会追究。
    凯莎上位后的第一百三十九个年头，贾铭从她那里得知了缺少的物资中的一种的消息，于是请假乘战舰外出。
    贾铭外出第三个年头，天使文明盛传武神已消失在宇宙中，永远不会回来。华烨余下的残党蠢蠢欲动，在下一年发动政变，要拨乱反正。
    贾铭外出第五年。
    他终于归来，强势血腥镇压武装暴动，剑下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从此达成“可止小儿啼哭”之成就。
    之后的岁月里，贾铭又陆陆续续地外出数次，烈阳、德诺都曾打过交道，宇宙遍布他的传说。作为唯一一个不到神级却能强杀伪神，力敌真神的人，“武神”之名得到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