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兵连之武器大师》第六十八章：决战之日

    早在踏足费雷泽的那一刻起，贾铭和彦就知道，他们和阿托必有一战，不仅要分胜负，还要决生死。
    谁知，哪怕他们先后逮到了阿托两次，甚至还重伤了他，却因为空间技术不及恶魔文明而使他成功逃脱。
    而现在，两人有种预感，下一次见面，恐怕就是双方最终的大战了。
    使用空间技术逃遁确实是极好的办法，但阿托面对的两人又岂是易于之辈？
    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
    同理，如果阿托下次还想用这种逃遁方法重施故技，恐怕结果便未必如他所愿了。
    是的，无论是地球、德诺或是天使，空间技术上的造诣和恶魔文明比起来都有一定的差距。
    同时，由于空间技术的深奥精微，哪怕是天使文明想要赶超恶魔文明也要耗费不短的时间，并且收益和耗损完全不成正比。
    然而，空间技术无法对抗，不代表就不能用其他技术侧面限制。
    你空间技术强无敌，是吧？我特么直接让你用都用不出来，如此，再怎么无敌也只是个笑话。
    贾铭已经有了限制阿托随意开启虫洞门的办法，他相信，智慧胜于他的彦也能想到。
    三天时间过去。
    彦已经成功计算出了阿托如今的藏身之地。
    这最后也是最辉煌的一战将在费雷泽冰原西南方八万里的一处峡谷中开启。
    唰唰！
    贾铭和彦以不损害自身状态的最高速度赶赴而去，身后拉开一道长长的虹光，“几倍音速”之类的词语完全不足以用来形容他们。
    照理说，以他们的速度，遇见音障是必然的事情。
    但，音障并非不可解决。
    举个例子，贾铭以锥形真气高速移动撕裂空气，相当于用蛮力破开音障，彦则采取了更科学柔和的手段。
    ……
    一处无名的峡谷中，阿托正在大肆杀戮，黑暗能量隐天蔽日，将整个峡谷都包裹住。
    这里没有昼夜交替，只有死亡的循环。
    “以上次找寻我的速度而论，三天时间想必足以让你们再一次找过来了吧？”阿托一个人拍手鼓掌，笑容病态，“真棒！可惜，我也要离开这里了，实在是……不够杀啊。”
    “杀，杀，杀！我还要杀更多！”他疯魔般地放声大笑，翅膀忽然张开，“快了，快了！彦，准备接受恶魔的‘审判’吧，哈哈哈哈……”
    如果彦在此处，听到阿托的话后，她必然能够猜测出阿托的成神之法到底是什么，弱点又为何。
    7000年的战士生涯带给她的何止是滔天的权势与强大的实力？毒辣的眼光绝对也是她最大的收获之一。
    以杀成神。
    这在宇宙间是被天使明令禁止的，只要抓到，没得说，“死”就一个字——天使快递为您竭诚服务。
    当然，恶魔与天使从来都是相互对立的存在。
    天使颁布的法令，恶魔一向是视之如敝履。
    以恶魔们崇尚“自由与堕落”的作风，阿托非要以杀成神，除了莫甘娜，谁也拦不住并且谁都不会拦，少数极端的恶魔甚至更可能会为他“点赞”，鼓励他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
    “彦，还要多久？”
    “以我们的速度，大概……三分钟。”
    “那就再加快一点，我心里总有发慌，好像悬在空中一样。”
    “好吧，那就再快一点。”
    彦抿了抿嘴，她没说的是，自己心里同样很不平静。
    这不正常。
    别说阿托是否成神仍是未知，即便他成神了，她也不该会有这种情绪波动。
    神，她不是第一次见，更不是第一次交手。
    三分钟后。
    轰！
    贾铭和彦落下地来，降临到这处峡谷的上方，一股浓烈的腥味悠悠传来。
    “这是……”贾铭抽了抽鼻子，面色忽然大变，“鲜血的味道？”
    “什么？”
    彦皱起眉，即便是厌恶恶魔的天使也不得不承认，恶魔很少使用纯粹的暴力，他们更喜欢打着“促进进化”的旗号招摇撞骗，最终目的都是将其他物种转化为恶魔，而非单纯的杀戮。
    他们是宇宙恐怖分子的头头，不是那些低端的犯罪分子。
    贾铭快走两步，来到峡谷边缘往下一看，双手的拳头顿时捏得劈啪作响。
    红，一片赤红，无尽的红。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真不怕惹恼了我们，跟他来一个同归于尽吗？”
    看到贾铭严肃中带着气愤的表情，彦知道，自己的猜测必然有误，或者说，她对阿托的节操下限认识得……可能还不够。
    她上前一看，目光登时一厉。
    峡谷中，残肢断骸无数，尸山血海都算得上是“写实词汇”，淡淡的血气随风上涌，更多的，则游走在峡谷之中。
    “恶魔，阿托？”
    彦眼神冰冷，这么多人……真亏他做得出来啊，良心难道不会痛的吗？哦，对了，恶魔没有“良心”一说。
    贾铭冷笑一声：“我不认为阿托还会滞留在这等我们，你呢？”
    “当然。这家伙学精了，我得把计算的参数再调整一下。但，有一个数据参数比较麻烦……”
    “什么参数？”
    “阿托对我们找到他的预估。”彦闭上眼睛，“这大概需要我们对他进行几次试探才行。”
    “没有其他办法吗？”
    “恐怕是这样，凭空猜测的话，也不是不能做，但总体来说，浪费的时间或许反而更多。”
    贾铭只好点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
    三天后。
    “该死，又来晚了。”贾铭恨恨地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发出沉闷的爆鸣声，“狡猾的恶魔阿托。”
    彦的面色则淡然许多：“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已经初步摸清了我之前的运算规律。这样，下一次，咱们快一点，试试看能不能堵到他。”
    “只好如此咯。”贾铭叹了口气，心中却不太相信彦的说辞。
    ……
    两天后。
    “又让那家伙逃掉了。”贾铭皱着眉，心情依旧低沉。
    “两天的时间按理说应该完全足够了啊。”彦无奈摇头，“看来他应该是预估到了我对他行动的预估？得再快一些。”
    贾铭急切地道：“彦，难道不能把时间控制在一天甚至更短以内吗？”
    “你以为这样的计算很轻松吗？需要搜集的数据和计算量都不是你能想象的。换成你来，分分钟让你大脑宕机。”彦白了他一眼，然后咬了咬牙，“不过我会尽力的。而且，等到我多熟悉几次，计算的效率还能进一步提高。”
    “你放心，阿托跑不了，我们迟早会对上的。”彦声音幽幽，“这是注定的一战啊。”
    贾铭打了个寒颤。
    ……
    一天半后。
    “还是没有逮到那个家伙啊。”贾铭眼神幽幽，心情平静如水，不再像前几次那么气急败坏。
    “但并不是一无所获，不是吗？”彦呵呵一笑。
    这一次，当她和贾铭赶过来的时候，两人正好见到阿托从此地遁走的身影，比起前几次，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话虽如此，但没抓到始终是没抓到，有点不爽呢。”贾铭抱怨了一句。
    彦道：“下一次，他绝对逃不了了。不过，你真的做好决战的准备了吗？”
    贾铭嘴角微翘：“呵，谁知道呢？”
    彦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悬着的心也略略安定。
    生死胜负，无论哪一种结果，似乎都没有遗憾了啊。
    ……
    是夜。
    贾铭和彦靠着两棵大树相对而眠，这有利于他们随时防范未知的危险，视线总和的扩大往往意味着防守范围的扩大，也就意味着被偷袭的可能性大大减少。
    沉迷睡梦中的彦忽然皱眉，身体左右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可这声音再细微，又如何瞒得过贾铭？
    他当即从梦中醒来，满脸惊讶地看向动来动去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彦。
    事情大条了。
    贾铭神色沉重，这症状和以前巨峡号上被黑风侵入梦境的蕾娜有些相似，但黑风被彦天克，恐怕不会是他做的手脚。
    然而，除了黑风，谁还有侵入别人梦境的能力呢？谁？到底是谁！
    “不，不对，冷静一下。”贾铭用真气淋了自己满脸的水，醒了醒神后他又用真气将之蒸干，“这肯定不会是黑风干的，他已经被彦杀破了胆子，哪还敢在她面前放肆？”
    “宇宙中掌握这种诡异能力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浩瀚宇宙中，被我和彦遇到的可能性低于三成，无故加害我们的可能性还要在这基础上再削两成，暂时排除这个可能性。”
    “不过，还有什么线索没想到呢？”贾铭纠结了，左思右想，仍然理不出太好的头绪。
    他明明知道离真相很可能就差一点了，但如果想不到这一点的话，前面的所有推理都是一帮无用的废话。
    轰！
    彦背后的翅膀突然张开，她无意识地调整了下坐姿，再次陷入沉眠。
    “这是……翅膀？对了，翅膀！”贾铭双眼一亮，“彦可是天使啊。”
    当今的天使之王神圣凯莎无疑有那个能力和任何天使进行沟通，包括她自己的左翼护卫——彦。
    “只是不知道她在和彦说些什么呢？”贾铭咂嘴琢磨，“不过看这样子，凯莎没挂？她真把我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了？我咋这么不信呢……”
    他撇着嘴吐槽，凯莎当初见他的时候一副自己吊炸天的模样，后来终于还是放下了她那高傲的自尊心？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地球能多一段喘息的时间，他是觉得凯莎炸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宇宙里觉得大快人心的文明恐怕不少。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失望，凯莎没死当然是好事，有一个充满复仇怒火的强大女神冲锋在前，地球不知能丢开多大压力。
    但……
    放下了骄傲和自尊的凯莎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凯莎吗？
    贾铭无声地笑了笑。
    没来由地，对她有些失望呢。
    当然，这不是说他觉得凯莎就该死在这里，只是……
    贾铭晃了晃头，将这些情绪思绪统统扔到一旁。
    这些事管他屁事？地球都还没处理好呢，就想管外星人啦？真是吃饱了撑的。
    轰！
    轰！
    轰！
    贾铭耳朵微微一动，目光投向远处，那里似乎……有动静？
    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贾铭有些心动，但回头看了眼满头大汗的彦，他吐出一口浊气，将心安抚下来。
    照顾好彦，应该算是当前的第一要务吧？
    ……
    “彦，有本事出来啊！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正义的天使？”阿托飞在天空，一剑斩落，黑暗能量顺势涌出，化作一线剑光，将下方的树木巨石统统切成两截，然后又被黑暗能量包裹，逐渐枯朽随风散去。
    他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同彦和贾铭进行最后的决战，之前时候未到，所以他避而不战，妄图拖延时间，结果被彦紧逼不放。
    照他估计，最多还有两天时间，他就会被彦和贾铭活活逮住。
    然而，天不亡他。
    这个合适的机会终于被他等到。
    今晚，就是诛杀天使告慰无数恶魔英灵的好时机。
    “彦，你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