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兵连之武器大师》第四十三章：神秘祭坛

    几息过后，几道匆忙而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贾铭和彦对视一眼后双双暂时封闭了呼吸心跳，只保持基本的意识清明，陷入一种生非生，死非死的玄妙状态。
    无疑，这是小恶魔们得知这边的动静从而追击过来了。
    吼吼吼！
    他们互相交谈着，低沉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作为恶魔文明底层中的底层，他们甚至没有资格得知莫甘娜的存在，更谈不上被她全盘接纳，只能像某些动物一样，本能地维持着最基础的群居关系。
    嘶吼声渐渐小了下去，听起来他们似乎已经走远，然而这低劣的计策既骗不到开启洞察之眼的彦，也骗不到神识展开的贾铭。
    他们仍然徘徊在离这不远的地方，这块冰堆比他们记忆中的要大了好几圈，这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怀疑。
    一秒，两秒，三秒……冰堆始终没有动静，小恶魔们面面相觑，最后一致认定这里并无异常，随即呈扇形向四面八方搜索而去。
    见状，藏身冰堆的贾铭立即重新唤醒自己的身体，顾不得真气的消耗，慧眼当即开启。
    目光顿时穿透眼前的冰块，世界在他眼里变得大不相同，大脑前所未有地活泛起来。
    这是他离开地球后第一次全力催动慧眼，他能感觉到，在这种状态下，他的脑力竟然有了明显的提升，往日种种不够明晰的至理都有了进一步被参悟的迹象。
    然而，他同样能感受到，这种状态下，他的大脑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旦使用时间过长，很可能会直接因用脑过度而猝死当场。
    所谓“开挂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他深谙其中道理。
    察觉到这一点后，贾铭当即收敛起长时间利用慧眼辅助修行的念头，只环视了一周便将之闭合。
    远处有一个超大型的山谷，里面有大量小恶魔汇聚。
    “他们已经走远，我们可以出去了。”
    同样恢复身体活性的彦急忙伸手拦下贾铭，道：“现在出去不也是无头苍蝇般乱转？倒不如先留在这里静观其变，反正这冰层也阻碍不了你我。”
    “当然不是无头苍蝇啊，我想我应该已经找到了这群小恶魔守护的地方了。”贾铭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要告诉她“这方面，他真比她强”这个残酷的事实。
    “什么？”彦甚是可爱地瞪大了眼睛，眼中脸上都清楚明白地透着两个字——不信。
    “确实如此。”贾铭嘿嘿一笑，嘚瑟得摇头晃脑，“我可是真的找到了哦。”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的彦将信将疑地把手收回来，如果真的找到了，那自然是好事一件，但身体依旧挡在贾铭面前，因为她还需要贾铭给出进一步的证据。
    “放心啦，难道我还能害你不成？现在咱俩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害你无异于害我自己。”贾铭语重心长地试着说服彦，“这样有意思吗？没意思，所以你得相信我不会干这么没意思的事。”
    想了想，彦眼中的怀疑又少了些，但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主要是她真不信自己在侦查方面比贾铭差这么多。
    “你在前面带路，先说好，如果因为你带错路的原因导致咱俩栽了的话，我可不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安啦，我有把握的。”贾铭把胸脯拍得震天响，自信满满地道。
    见贾铭这么有信心，彦反而又莫名有些信心不足了，但还是让开了道。
    说到底，一直在冰块里苟着也没多大用啊，总要走出去的，最多就当作个死吧。
    以他们俩的实力，在这群小恶魔面前作一作，那完全是轻松加愉快的事情，没有丝毫不妥。
    咔嚓几声，这个足有一人多高，将近三人宽的冰块突然布满裂缝，随后崩解成一地碎冰。
    “走，跟我来！”
    贾铭生性谨慎，左右瞧了两眼，见确实没有小恶魔窥伺，不禁低喝一声，然后纵身向冰原更深处掠去。
    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的彦只好无奈地随之而去。
    贾铭沿着自己预定好的路径走着，耳边传来愈发洪亮的声音，这证明他至少没有带错路，确实是朝着冰原的核心区域进发。
    “不对，你这是要爬山？”眼前的路径曲折向上，彦目光一凝，推断道。
    贾铭笑了笑：“bingo！恭喜你猜对了，祝贺左翼护卫彦喜提超级战士贾铭一枚。”
    彦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举起了手中的烈焰之剑……
    一阵说笑过后，他摆手解释道：“那群小恶魔不知何故聚集在一处山谷中，我们到山顶窥探一番再行定夺，而且那里视野超棒哦。”
    见贾铭突然又逗比起来，彦无奈扶额，摇头应允。
    ……
    山顶处。
    寒风习习，贾铭和彦趴在地上俯瞰着下方。
    山谷中，一座高达百尺的圆形祭坛立于中心，侧面有类似于油画的花纹，无数的小恶魔将之团团围住，嘴中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像是神话里的魔鬼在诵读诱人堕落的经文。
    实际上，这两者确实也差别不大。
    彦通过一系列贾铭完全看不懂的高端到令人窒息的操作初步探测出，这声音具有强效催眠的作用，普通人听了过后很可能被蛊惑得自愿成魔，当然，有一段时间也叫“杀身成魔”。
    他们跪伏着，两只利爪合十放于头顶，不断重复起身与叩首两个动作。
    如此持续了十多分钟后，他们中几名最高大的成员站起，走到贾铭和彦视线中的一处盲点，然后又拎着几具人类模样的尸体回到祭坛前。
    嘭！
    他们将这些尸体用力扔到祭坛的中央，随后洋洋得意地高举着双手，仿佛干了件相当了不得的事。
    贾铭眼神蓦地一冷，低喝道：“一帮畜生！”
    “确实如此。”彦的脸色也不好看，若不是心中尚存几分理智的话，怕是直接就一剑冲了上去。
    玩弄尸体，这在任何一个有了最基础的智慧与情感的种族中，都是“大逆不道”的，哪怕研究死亡的卡尔也不会明着触碰这条底线。
    “他们死定了。”彦冷笑了两声，“任何一个智慧群体见到了这一幕都不会放过他们，就算是莫甘娜也不可能违背所有宇宙文明的共同意志。”
    贾铭面无表情地道：“哪用得着其他人出手？我待会儿就要把他们杀个精光！”
    忽然，异变陡生。
    圆形祭坛上，祭品们的鲜血流淌着，很快触及到了祭坛的边缘，并顺着外壁流了下去。
    嗡！
    祭坛侧面的花纹与鲜血相触，发出极淡的光芒，甚至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
    随后，鲜血沿着祭坛花纹构筑好的几道凹槽流动，时而汇合，时而交错。
    以贾铭的视角来看，那些殷红的鲜血分明组成了一个大大的血色字符。
    贾铭仔细观摩了一阵，疑惑地看向彦：“这是什么文明的文字？你的数据库里有类似的信息存储吗？”
    彦面色凝重地摇头：“不，我完全不了解这是哪个文明的文字。但毫无疑问，他应该至少是一尊邪神。”
    “邪神？”
    “是的，还是那种被人干掉但又没完全死透，妄图以新的生命形式卷土重来的邪神。”
    就在这时，祭坛猛地亮起一道道淡蓝色的光芒，它们于祭坛正上空交织，组成一只巨大的由冰晶组成的凤凰模样的鸟类生物，山谷中的温度顿时又唰唰唰地降低了十来度。
    “汝等，唤我何事？”冰晶凤凰虚影不动，一道宏大的意念波动着将他的问话印在了在场所有生命脑中。
    多数小恶魔都不禁迷茫地眨眨眼，唯有少数几个小恶魔惊喜地站起，双手如同大猩猩一样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他们是小恶魔里最强壮的几个，但依旧不会说话，不管哪一个种族，智慧和武力往往难以兼得。
    “力量吗？可以。”那道意念笑了笑，“但我只会赐予你们中最强的那个，那么……谁来呢？”
    他并非用嘴在说话，而是以意念波动将自己的意思直接传达至在场所有生命的脑海中，所以根本不存在文明语言的障碍。
    这几只站起的小恶魔彼此警惕地对视一眼，犹豫着是否要出手攻击对方。
    群居生物之间多数情况下都不会轻易对同类开战。
    “对了，山顶上的那两位朋友是否也要参与进来？”
    就在他们将要耐不住性子时，冰晶凤凰的意念忽然一个波动。
    山谷中的氛围一下子僵了起来，小恶魔们狠狠地扫视山顶各处。
    很快，贾铭和彦的藏身之所就被寻出。
    吼！
    一只小恶魔咆哮着升天，观其肌肉之膨胀，显然是这群恶魔中的佼佼者，弱鸡中的战斗鸡。
    见掩盖行踪的目的已经破灭，贾铭索性大咧咧地起身一跃，龙城戟对着那只小恶魔当头一击。
    砰！
    贾铭身形稍稍停滞便缓了过来，反观那只恶魔，头颅已然破碎成渣，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种。
    “何必呢？何必要逼我出手呢？我本良善啊。”贾铭背生羽翼，悲天悯人地仰天叹了口气。
    不过其他恶魔可不会理他这话，纷纷红着眼冲了上来，口中咆哮声不停。
    “真是作死啊。”贾铭偏过头对着彦微微一笑，“彦，你先下去查看一下那座很明显有问题的祭坛，我陪这帮小朋友过两招。”
    “那你小心点。”
    彦点了点头，跃到山谷中的祭坛处，洞察之眼倏地开启。
    “放心，稳得很。”贾铭挥舞着龙城戟，长啸一声，“来来来，快来送死！”
    他如一头蛮牛般强硬地冲入小恶魔群中，龙城戟的每一次舞动，都代表着至少一条生命的逝去。
    为了最大程度的吸引小恶魔们的注意，他没有采用远程光刃斩杀的办法，而是如先前的彦一样近身搏杀。
    长戟所向，几无抗手。
    似是不想见到大屠杀的出现，那道宏大的意念开口：“两位朋友，给我个面子，住手吧。”
    “不过是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家伙，也敢大放厥词让我们给你面子？”彦冷哼一声，烈焰之剑一招带走数十名小恶魔的生命，“被你祸祸掉的那些人类生前可没谁说要给他们一个面子。”
    “非战不可？”
    “非战不可。”
    “那好吧。”那道意念沉寂了一小会儿，忽然散出一道蓝光飞入小恶魔群中，“我赐予你们中有缘人一部分属于我的力量，算是了了这段恩情。生死，便看你们自己了。”
    只见那道蓝光以极快的速度没入小恶魔中的一位幸运儿，嘭的一声，他的身周冒出一团浅蓝色的寒气，獠牙开始增长，利爪变得锋锐，浑身上下都逐渐充盈有力起来。
    贾铭轻笑道：“纵然让你成事了又能如何？若是你能从那祭坛中爬出来，我尚且惧你三分，但仅仅是一道分出的力量，也太小瞧我了吧？”
    他刻意略过那只正在发生异变的恶魔，提着龙城戟不断屠戮他的族人，鲜血早就淌了一地，汇聚成一条细小的“河流”。
    吼！
    异变过后的恶魔似乎连智慧都有所提高，磕磕巴巴地道：“放，放过他们，我，我和你，你打。”
    “你？”贾铭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还远不够格啊。”
    这只恶魔身披透明的冰质盔甲，皮肤呈蓝色，口中的獠牙足有一只短匕大小，十指指甲皆不逊色于普通的小刀，肌肉暴突得更像是只存于二刺螈中的人物。
    他扑了上去，十指交替抓向贾铭，一股微不可察的寒气自其指尖冒出，冻得空气滋滋作响。
    贾铭存心想要试探，横戟一挡，寒气登时攀附到龙城戟上，顷刻间在戟刃上结出一层薄冰。
    “我去，什么鬼东西？”他手腕一抖，潜藏在龙城戟内的真气瞬间将那层薄冰震碎，随后一戟刺向前方，空气发出响亮的嗤啦声。
    恶魔不闪不避，眼疾手快地用两爪及时握住龙城戟戟身，恐怖的寒气再度涌来。
    被那道意识强化后的头脑清晰地告诉他，唯有寒气，是他敢于和贾铭动手的底气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