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兵连之武器大师》第三十五章：贾铭表示拒绝并提出异议

    巨峡号的一处机密会议室里，怜风和杜卡奥正在商量外派费雷泽人选之事。
    坐在杜卡奥对面的怜风站起身来，情不自禁地拍着桌子，愤然道：“不，我绝对不同意您这么做！大敌当前，您居然要将雄兵连仅次于第三代超级战士的贾铭外派出去，恕我不能理解！彦也说了，这只是做个见证而已，难道派其他人出去不行？”
    “不，怜风，你听我……”杜卡奥没有生气，他早就想过这次的决定会引来多大的非议，也有勇气有能力承担那些可能的后果。
    第一步要面对的，就是来自直属部下怜风的怀疑。
    怜风冷着脸，手臂在空中用力一晃，蛮横地打断了他的话，道：“有什么好听的？无非是你依旧在毫无根据地猜忌贾铭罢了，这样的解释任谁都不能接受！”
    “将军，你不会是想……”说着说着，怜风灵光乍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划过心间，“你不会是想在地球重建德诺吧？所以你才把根本不可掌控的贾铭率先外派出去？甚至是假借恶魔之手除掉他？不，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德诺已经被你亲手毁灭了，毁得一干二净，我绝不能坐视你再毁掉地球来重建德诺，这毫无意义！”怜风越说，面色越是发白，不自觉地踱步到一旁，手里攥着便携式通讯仪，作势便要通知其他人。
    “你！”杜卡奥面色一变，像是被踩到了痛脚一般猛地站起来，连椅子都倒在地上，怒不可遏地用手指着怜风，片刻后却又颓然一叹，“如果是刚来到地球那会儿，没错，我确实想着为自己赎罪，要重建德诺文明，而你就是这项计划成功的最大希望，德诺文明唯一幸存的尖端科学家，可当时的地球太原始了，不具备那样的条件。”
    “如果是在蔷薇出生之前，我都还想着复仇与反攻，想着德诺后裔与地球人划地而治。”他望向桌面上蔷薇的照片，目光柔和得像是深秋里的明月，“可当她降临到我的生命中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铁血’二字是军人最好的写照，我也都这么严苛地要求自己，无论何时何地。但从那以后，我开始为了另外一人担忧懊恼，开始为她牵肠挂肚，开始瞎想那些曾以为无聊至极的事情，她冷了吗？她饿了吗？她过得怎么样……太多，我做了太多我本以为这一生绝不会做的事。”
    “我纠正了自己的想法，我开始觉得，或许‘守护’二字会更加贴切。”
    “我知道，很多人说过我铁石心肠，但我从来对她狠不下心思，再加上她母亲早逝，我又常年不在家，心怀愧疚，于是她成长为所有人都厌恶的那种孩子。”
    “我下了决心，将她送到军队里锻炼。如果我不能引她走向正道，那就让其他人来吧。”
    “在她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战士前，我从未告诉别人这就是我的女儿，但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所有经历呢？”
    “我至今记得，她第一天去军队就说我不配有女儿，是啊，我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怎么配有女儿呢？那是每个父亲心里的天使啊！”杜卡奥眼里满是泪水，他回过身，面对着墙壁，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我甚至能数清她受了多少次伤，完成了多少惊险的任务，面对了多少穷凶极恶的敌人……可我能怎么办？”
    “我当然也希望她普普通通地长大，但她的父亲终究是个自私的混账！”
    杜卡奥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鼻音，道：“我说这些，不是想博得你的同情，而是……怜风，我确实已经变了，不再是往日那个战争狂人了。这一次，我也有必须派贾铭出外的理由啊！”
    怜风擤了擤鼻涕，压低了嗓音：“您说。”
    “一来，我确实不能完全信任贾铭，外派出去对谁都好，还能从天使那里判定他的情况。”
    “二来，他的离去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大局，因为最开始制定计划时，本就没有将他计算进去，现在无非是回到原点而已。”
    “三来，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雄兵连的正常发展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说到正事，杜卡奥瞬间又变成那副严肃冷酷的模样，到第三点的时候，他甚至是在责备怜风。
    “我敢打赌，如果那小子现在撂挑子说要单干，雄兵连得有至少小半人都会随之一起，而剩下那些人也都会有所动摇，这不是个好现象啊。”
    “雄兵连，一定得是属于国家和所有人民的雄兵连。”杜卡奥悠悠说道，“而现在，贾铭和蕾娜的威信和影响都太大了，再把这两人相比，贾铭又要更胜一筹，因为蕾娜有时真的太不靠谱了。”
    “当雄兵连会因一人的决定而动摇时，它很可能就已经变质了，变成了某个人手里的暴力机构，尽管那人自己并不这样觉得，很可能也不会这么动用他的那份威信。”
    “所以，将贾铭支出去一段时间，慢慢淡化他的影响力，这是导致我做出决定的重要原因之一。”杜卡奥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想法，看着低头的怜风，“现在，你怎么看，怜风？”
    “我……”怜风犹疑不定，她认为杜卡奥说的不无道理，但这种紧要关头，外派顶尖战力出去总有些不太稳妥。
    “怜风，不要因被怒火和偏见冲昏头脑而感情用事。我第一天为你上课时就说过，兵者，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利用感情，而不是被感情利用！”
    怜风左思右想，并未寻出有何不对，只好道：“是，将军，我赞成您的提议。”
    ……
    “咦？派我和彦去费雷泽？”贾铭目瞪口呆地指了指自己，“你确定？”
    杜卡奥点点头，道：“经过我和怜风的慎重考虑，一致决定让你代表雄兵连到费雷泽行援助之能。”
    “我拒绝。”贾铭都没听他到底什么理由，开门见山地道。
    杜卡奥眉头一皱，道：“这是连军部都已经签署下达了的命令！你可知，军令如山？”
    “反正我不去。”
    贾铭油盐不进，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去就不去，一口唾沫一个坑。
    开玩笑，一个二代超级战士组队准第三代超级战士，然后去挑战正儿八经的第三代超级战士？这不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嘛，他才多少岁？还不到想死的时候呢。
    送人头都没有这么轻松愉快的，好吗？莫甘娜知道了这事怕是非得生生笑傻不可！
    至于彦和原著一样献身救治他？贾铭表示呵呵，你信不信，如果不是凯莎说过要将彦许配给葛小伦，再加上剧情主角光环作祟的话，以彦的性子，撑死和他同生共死。
    贾铭觉得自己生活美满幸福，暂时还不想尝试着死一次，所以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这活干不了！告辞！
    而且地球这边还有凯莎要救呢，除了他，谁知道剧情发展走势？谁能想到凯莎会被莫甘娜联手卡尔给弄死？把原剧情抖落出去？不好意思啊朋友，你是想被切片研究直接升天吗？众所周知，时光神都不敢这么干的，好吗？不然，神河文明怎么可能会被湮灭？一切的时间都被他洞穿了，好吗？
    杜卡奥高声呵斥道：“贾铭，你是个华夏军人，服从上级命令！”
    贾铭耸肩，道：“费雷泽呢，我肯定是不去的，您看需要我接受个什么惩罚？哪怕是开除军籍也行啊，退役了，我还可以组织带领群众和恶魔饕餮们打游击战呐！”
    “现在这时候，在哪儿出力不是为国而战？您说是吧？”
    杜卡奥气得不要不要的，但还是要保持身为将军的风度，勉强严肃着脸道：“士兵，不要意气用事！军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贾铭正了正色，“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有理由怀疑您这项命令的公正性正确性以及各种性！然后……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所以嘛……嘿嘿。”
    杜卡奥觉得自己的脑门肯定有无数青筋突出来了，太阳穴一胀一胀的，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一巴掌抽死这个不要碧莲的小兔崽子，还特么“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特喵的说谁呢！
    “怜风，你跟他说，我出去喝杯水冷静一下。”杜卡奥黑着脸走了出去，一路上吓得工作人员心惊胆战的，心说黑面神这是怎么了？
    贾铭看着室内的饮水装置，招手道：“首长，这里有水可喝，不必出去！”
    闻言，已经走出房门的杜卡奥脚步顿了顿，脸色更精彩了，混蛋，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贾铭，你……”
    怜风第一句话都没说完，贾铭直接挥手打断，道：“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怜风阿姨，你就不用多说了，没用！”
    怜风叹了口气，道：“行吧，其实首长也不全是意气用事，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和理由……”
    “不全是，那就是也有点咯。”贾铭白眼一翻，脸上露出“呵呵哒”的表情，别说不全是，就算全不是，也别想平白送我去死！
    办公室一时陷入了僵局，杜卡奥完全没有想到，贾铭会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按理说，不至于啊，不就是出球做个见证吗？这一副宁死不出球门的样子算是几个意思？
    想着想着，他又头疼起来，这个该死的臭小子！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打他一顿！
    ……
    当日下午。
    杜卡奥又找上门来，对着贾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其理由之充分，连一旁的怜风和雄兵连的其他几人都被说服了。
    之后的情况嘛，就很有趣了，雄兵连八人加怜风加杜卡奥十人连续不断地对贾铭“洗脑”。
    可惜，贾铭生在红旗下培养出的战斗意志多么坚定？硬是死死咬住了“不去”二字，怎么都不松口。
    杜卡奥最后都把军部上级签署的文件档案摆在了他面前，但贾铭只瞥了一眼就扔在一边，推说自己读书少，不识字……
    神特么读书少，不识字！
    怜风这样好脾气的人都不由气得七窍生烟，你特么从头顶百会穴到脚底涌泉穴到底哪里能体现出读书少这回事？而且之前在超神学院不是给你们恶补过文化课吗？文化最低的瑞萌萌现在都不敢这么说啊魂淡！
    葛小伦等人直接就呵呵了，为毛以前他们没发现贾铭其实还是个逗比呢？不识字，不识字？哈哈哈哈，这特么是十年前的推脱理由了吧？您家里特级贫困，最近才通网吧？
    杜卡奥表示自己现在脑壳非常痛，痛到恨不得一发弑神一号射死贾铭这货。
    “总之，我不去我不去，我就是不去！”
    妈蛋呐，你们一个个就知道凑热闹，费雷泽是那么好去的吗？搞不好要死人的啊兄弟们！
    赵信想了想，决定用一招激将法：“偶像，你这就不够男人了啊，太怂。”
    “够不够男人看的不是胆量，而是尺寸。年轻人，你还是太simple了啊。”贾铭摇头，目光中满是对无知青年的关爱。
    “贾铭。”杜卡奥深吸口气又长叹一声，“你不愿去，行！没问题！你告诉我，你想让我派谁去？”
    贾铭沉默了，他无言以对。
    雄兵连里比他强的，一个有秘密任务，分不开身，一个身份特殊，万一出了事，本就危机四伏的地球恐怕可以直接打出GG。
    再往下，可就是他了啊。
    难道他要去和杜卡奥解释什么叫主角光环？什么叫剧情惯性？再说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贾铭本身其实也不大相信。
    不过费雷泽几乎就是个九死一生的坑逼星球，没道理他一定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
    “这件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杜卡奥面色颓然，慢慢走远，“还是那句话，你不想去？可以，但请你找出一个可以替代的人。”
    见杜卡奥都走了，蕾娜想了想带着雄兵连一行人也离开了这里。
    她算是看出来，这事儿只能由他自己想通，其他人的劝告说不定还会有反作用。
    贾铭望向蕾娜她们，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涌至嘴边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夜幕降临，满天星斗。
    咸湿的海风带来远方的气息。
    贾铭半倚着栏杆，出神地看向空无一物的身前。
    他已经这样站了整整一个下午，宛如一尊泥塑。
    远处，葛小伦等人偶尔会将目光投向他，其中充斥着担忧与期待。
    他们可以理解贾铭的犹豫，但还是期望他能做出一个所有人都希望的决定。
    忽然，贾铭脚下传来一声爆鸣，身体急速上升蹿至几千米的高空中，右手遥遥一招，龙城戟顿时被他握住。
    “彦，我知道你肯定在这附近留下了什么，可以听得到我说话。”贾铭越飞越高，环顾四周，“出来一见，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