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兵连之武器大师》第十六章：太空校长？

    “啊——”
    能量巨剑落下，贯穿了贾铭的身体，血流如注。
    “贾铭哥，坚持住啊！”
    一道好听的女声隐隐约约传来，接着是嘭的一声巨响，搅得快要失去意识的他不得安宁。
    他本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的。
    “没想到还有援军？不过没关系，这阻止不了他的命运。”那名准备击杀他的饕餮战士似乎离他很远，声音若有若无，“我神将赐予他死亡！”
    你神？说的是卡尔那个死变态吗？整天说死亡并不可憎……也许吧，如果他把自己一手扶持的冥河文明都干掉的话，我说不定就信了。
    话说回来，幻体这个玩意儿算是死了还是没有？跟所谓的灵魂体区别在哪里？如果不算死亡的话，你把自己干掉，我也信啊。
    迷迷糊糊间，他想起了一句话，叫“精神病人思路广”。
    呵，他笑了笑，似乎自己现在这状态思维也很敏捷啊，许多以前想不通的道理现在逐渐清晰起来，那一层遮住真理的薄纱将要被他拿开，如果他不是快死了的话……
    砰！
    铮！
    嘈杂到难以忍受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地面不停地震颤。
    他似乎距离那些交战的人很远，但又很近。
    像是隔着什么东西，既不让他来，亦不让他去，身处在两个世界的夹层。
    一些人在吵闹着，貌似要对他说些紧要的事，但他听不清，也无力听清。
    他试着扯出一个笑容，无论那些可能为他而战的人是否能看见，至少他这样做了，于是可以哄骗自己安心，正如世上许多人那样。
    然而，这似乎起了反作用。
    那些人叫喊得愈发起兴，声音仿佛要穿透那无形的隔层。
    吵死了！
    他这样想着，极力控制着手臂挥舞，要赶走那些烦人的嗡嗡叫的“苍蝇”。
    我现在应该是个死人吧？能不能尊重一下死者？我只想睡个好觉啊。
    他张开喉咙，想要把这些话穿过隔层送给那些人，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如水的清流，像是从脑袋灌下的一般，让他的大脑陷入某种短暂的冷静状态。
    周围是不可感知的黑暗，宛若混沌般，无上无下，无左无右，无东南西北，无过去未来……总之，一切都是无。
    这样说来，也许这黑暗并不黑？只是他内心的映射而已。
    他开始思考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到底死了没有呢？
    如果死了，那他为何能听到生界的声音？那些家伙的嗓门儿是他绝不会搞错的。
    如果没死，那这是哪里呢？这岂不正像是死界般生机全无，与生界的“有”相对应的“无”。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卡尔也不行，他是带来死亡的神，却不是死亡本身。
    很快，他注意到一件事，那些来自生界的声音渐渐都消失了，不是没有，而是距离太远传达不到的那种消失。
    是我在远离生界了吗？果然还是死了吗？但明明没有感受到空间的变化。
    这个世界还有好多秘密我不知道呢，盘古文明，虚空与反虚空，幻体，神圣之躯……
    真不甘心啊，被一个大号的杂兵干掉，其实也不过就是风雷那个级别的饕餮战士而已，比之狂狮要弱得太多了。
    可惜，当时太虚弱了。
    不过？想到自己用这个词形容差点捅死葛小伦的饕餮战士，贾铭禁不住又笑了。
    茫茫寂寂的不知名之地，贾铭已飘荡了太久。
    没有神仙天使接引他去往天堂，没有厉鬼恶魔驱赶他去往地狱。
    他像是个弃儿，天地共逐之。
    算了，或许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被放逐再正常不过了。
    “孩子？”
    空洞而苍老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响。
    许久没有说话，贾铭的嗓子有些沙哑，迟疑着问道：“你是……”
    “你曾经的校长，太空。”
    眼前亮起熹微的光芒，他不自觉地向那个方向移动，向着光明而行。
    “太空？”
    “嗯。”
    贾铭回了回神，面露奇异之色，道：“你来干什么？”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也许真是穿越者，也许只是黄粱一梦，但不管怎样，他暂时都没打算和这位大神碰面。
    这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神，论辈分，还要高出卡尔之流。
    不过他不是身融宇宙去探索奥秘真理了吗？
    “我来寻你回去，你滞留在这儿的时间太久了。”
    “回去？”贾铭的面目扭曲到了一起，“我不是死了吗？”
    “不，‘死’这个词形容得不够准确。”
    “你处在将死未死的边缘，这种状态很奇异。无缘的人，也许死上一万次一亿次也未必能触发一次，你很幸运。”
    “但这不是我来找你的理由，我是时光的观察者，监控着这个世界的每一种可能性。”
    “对我来说，这并不罕见。”
    “那您是为了什么？”贾铭恰到好处地露出疑惑之色，追问下去。
    “为了那一丝未知的可能。”
    “未知的可能？对于您这样的存在而言，也有未知吗？”
    “是的。无数种可能性中，也许只有不到亿分之一的部分会有我计划外的其他超级战士的诞生，而这些世界中，唯有你所处的这一个世界走向了我不能探知的状态，我称之为‘混沌’。”
    “我是一位神明，但首先我是一个学者。我好奇着那种未知，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出现了。”
    “所以您逆转生死，留住了我的生命？”
    “不，我只是时间的观察者，不能干扰时间的演化。你能陷入那种将死未死的状态，并非有来自我的助力，而是你命不该绝的表现。”
    “可是您刚刚说……”
    “我只是来寻你，唤醒你的，另有其人。”
    “那是谁？”
    “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也许会吓你一跳也说不定呢。”
    太空的声音渐渐远去，那点光芒亦在淡化。
    贾铭想要知道更多，于是他朝着那光芒加速移动。他相信，那就是太空在此地的化身。
    啪！
    贾铭感到自己左脸火辣辣地剧痛，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诶？醒了醒了，娜姐，还是你厉害啊，一巴掌就搞定了。”刘闯由衷地赞叹，几乎要鼓掌叫好。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贾铭嘴角一抽，他大致明白左脸的疼痛是因谁而起，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抽死她……旁边的刘闯。
    叫好？老子让你叫好，抽不死你我今天。
    “贾铭，你怎么样了？”琪琳美丽的脸庞出现在他视线内，皱眉询问道。
    “我，我没事，给我些水和……和食物就好。”
    琪琳应了声，很快，食物和水都被送来。
    贾铭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道：“这场仗打完了？”
    蕾娜笑道：“差不多了，饕餮的主舰被我们炸毁，还剩下一些小的，不足为惧。”
    “单是每天维持战舰的能源供应都能让他们大吃苦头。”
    “那……当时来支援我的，是谁？”听到错过了大战，贾铭失望地垂下了头，闷闷不乐地问道，心想，看来只能等下次再来报仇了。
    琪琳坐在他的病床旁，低着头，羞惭地道：“是萌萌，她当时正好在附近的房间里，蕾娜和我们一合计，就指派她去支援你了。”
    贾铭急切地追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
    “她没……”
    他不耐烦地打断道：“告诉我实话。”
    “她……伤得很重，而且，她又不像你这么强大，所以……”琪琳目光闪烁，把头偏过去，“她已经被送到巨峡号上接受语琴首长的治疗了，估计，这两天就能好吧。”
    闻言，贾铭沉默不语，闷声道：“可以的话，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接受语琴首长的治疗？那意味着普通的医疗手段已经对她难以奏效了啊，这该是伤得多重？
    看着贾铭复杂的神色，琪琳欲言又止，最终被蕾娜搀扶着走出了病房。
    “让他静静吧，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等到所有人都走出去后，贾铭忽然从病床上直起身子，点点泪水自眼角摔落，跌得粉碎。
    整个帐篷里只剩下他一人，唯有这样，他才会哭泣，才会露出自己怯懦的样子。
    他从不愿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那样只会得来别人怜悯般的同情。
    他不需要那种东西。
    从小他懂得一个道理，永远都要学会隐藏自己的不够强大的那一面。
    哪怕你真是只猪，也要披起虎皮扮成老虎。
    这样别人才不会有意无意地欺负你。
    ……
    帐篷外。
    “你说老大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刘闯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满天炸开的烟花，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琪琳厉声呵斥，道：“你说什么呢？他一定会没事的。”
    “我这不也是担心老大吗？”刘闯缩了缩头，嘟囔了几句，“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啊……”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蕾娜摇摇头，提前阻止了可能会有的争吵，看向天空的另一边，葛小伦、赵信、蔷薇和孙悟空还在那里奋战。
    突然，帐篷被掀开一角，一道背生双翼的人闪电般逃离了此地，骇得蕾娜三人当即跳起。
    “我出去一趟，你们小心。”
    “喂，巨峡号离这里太远了，而且说不定还要继续打仗，你可别跑远了！”蕾娜双手卷成喇叭状，大声呼喊。
    只见远处的贾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即速度再度激增。
    琪琳踟蹰地问道：“他……没事吧？”
    “不过是出去散散心，应该没事的……吧？”蕾娜说着说着也不自信起来。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
    这里是一座绵延不断的山脉，海拔不高，但胜在清幽静谧。
    贾铭降落在山巅，泪流满面。
    就像他一直期望的那样，他将自己的另一面藏得严严实实，哪怕其实对方心知肚明，此刻的他绝不会好过。
    啊——
    他鼓足真气怒吼一声，如虎啸山林般久久不息，充满着莫可名状的威势。
    啸声在真气的裹挟下直冲云霄，头顶的云层宛若一池清流泛起了涟漪般，一圈圈地荡开。
    百里，千里，万里乃至更远的地方都能听到这震天的咆哮，所有人都能体会到其中的情绪。
    痛苦，不甘，愤怒……不一而足。
    捕食的动物，耕作的农夫……无数生灵驻足，聆听着这声音主人的情感。
    激烈的情绪像是催化剂一般使得贾铭的真气渐渐开始沸腾。
    这一刻，天地变色，风云涌动。
    贾铭周身至少万里的气象骤变，短短时间内便历经了狂风、雷霆、暴雨等一系列天灾。
    先前还在倾听着的无数人跪伏在地检讨一生，将自己犯下的罪孽一遍遍祷告，以乞求神明的宽恕。
    动物们则呜咽成声，不敢动弹。
    “这，这是末日的灾难啊！”一位百岁老人颤巍巍地指着苍穹，声嘶力竭地悲呼。
    那风刮起时，高楼也都倾颓，大树也都倒塌，一切亵渎的腐朽的都将消亡。
    那雨落下时，泥土都被冲走，走兽都被淹没，一切罪恶的污浊的都将洗涤。
    那雷嘶吼时，大地都被照亮，苍穹都被洞穿，一切的良善与丑恶都将清算。
    ……
    神庙中，虔诚的僧侣如此念着祝词。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所有的景象都只是贾铭一人所为罢了。
    黄极境，真气下通幽冥，掌地势。
    玄极境，神识上达碧落，掌天时。
    此时此刻，本就离晋级只一线之隔的贾铭在心中情绪的激化下顺利破境。
    玄极境，成矣！
    贾铭将外放的浩荡真气收束起来，目光灼灼地遥望天边。
    “饕餮，吾来复仇，尔等授首！”
    此时此刻，成就玄极境的他天地真气无所不包，真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除非作死地在宇宙空间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流浪，否则，能量的摄取几乎不用再担心。
    进一步蜕变的身体素质甚至基本解决了修炼时精气不足的问题，只要不进行超大规模地摄入真气，他自身产生的精气便足以供给。
    如今的他，三大丹田皆被打开，精、气、神循环流转相互促进，境界自然而然地水涨船高。
    不客气地说，哪怕没有其他机遇，熬时间他也能熬到三者蜕变晋级成神。
    真气化翼！
    天眼！
    贾铭的身形迅速消失在了此处，化作一道流星，瞬息间掠过天空，速度比来时快了何止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