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兵连之武器大师》第十章：恶魔之王

    贾铭眸中燃着金焰，扫视一周后迅速锁定了莫甘娜的行迹。她似乎正在巨峡号内闲逛，也许是想要的资料都到手了吧。
    一直维持天眼对贾铭来说并非太重的负担，倒不是说这招的真气损耗量不大，恰恰相反，他对于招式的追求向来是只要威力大，损耗什么的都不在考虑范围以内。
    不过平时一般为了保持低调都是待机状态，比之不动用天眼时只强出一线而已。
    与程耀文的大地之心超级基因掌握的力量类似，贾铭身在航母但依旧能沟通到大地的力量。理论上来说，只要不是在宇宙空间里飘荡，但凡有个给他落脚的地方，他就能与脚下的星球建立联系，能量共享。
    “咦？方位变了。”贾铭惊疑，脚步却是不停，稍一拐弯侧向另外一处地方。走了大约几分钟，他悚然一惊，“不对，她已经发现我的窥视了，并且正引我前往一些荒僻的角落。”
    “哟，终于明白女王我的计划啦？”某处，莫甘娜晃着不知从何处顺来的高脚杯，半满的红酒在杯内打着旋儿，如鲜血一般诱人，“不过你会不会来呢？有意思的小家伙。”
    早在贾铭动用天眼找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同时感知到了贾铭。回想起雄兵连内部资料里记载的信息，她顿生见他一面的兴趣，于是故意引他走向一个偏僻的地方。潜入这种事情毕竟不好张扬，虽然即使张扬了，巨峡号也拿她毫无办法，不过好不容易出一次任务的莫甘娜表示，这玩的就是一种感觉啊。
    “坐以待毙总是不行的，知己知彼方是制胜之道。这一趟，得去，哪怕是刀山火海！”贾铭左右徘徊，某一刻，他脚步一顿拿定了主意，再次前进，“巨峡号上都不敢一见，日后战场上又当如何？狼狈逃窜吗？还是直接避战不出？”
    他距离莫甘娜本就不远，没多久功夫便来到了一处像是仓房的隔间，里面堆积着杂物。莫甘娜正坐在一个纸箱上饮酒，淡淡的红晕在脸上挂着，与红酒相映，甚为惑人心神，贾铭都为之迷醉了小会儿。
    “贾铭，德诺三号重点监察对象，雄兵连中队长，第一代超级战士，身负武器大师超级基因，拥有具弑神效果的未知力量，精通已知宇宙近乎所有格斗和武器技巧，疑似重现了华夏国古老传说中的武学，延伸出的能力可达复数种。”
    莫甘娜将自己读取到的信息一一念出，这是一种下马威，为之后的谈话定下基调。身为恶魔之王，她总是习惯于掌握主动权，尤其是面对生命层次低于她的物种。
    贾铭不自然地扯起一抹笑容：“我有这么厉害吗？呵呵。”他明白，雄兵连的资料恐怕都已落在她手中。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凉冰，天使的女儿。”莫甘娜……呃不，凉冰挑了挑眉，诧异于贾铭的冷静，“你对……天使，应该有概念吧？”
    贾铭不说话，巨峡号上到处都有监视系统，作为一个准备在这儿混一段时间的人，他不会轻举妄动。
    老祖宗都说过祸从口出。
    “别担心，这里暂时被我黑掉了，那些人追查不到你。落后的个人信息时代，所谓的……电脑？在我这里形同虚设。”凉冰曾为天使三王之一，洞彻人心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天使文明，宇宙中的顶级文明之一，三万年来都由美丽的女性组成，奉行当代天使之王神圣凯莎的正义秩序，三万年来东征西战，维护着宇宙的正义。”贾铭还是没敢和她掏心窝子讲话，这些东西都是超神学院的图书馆里能查到的粗浅资料，保密级别不高。万一被她以某种地球科技不可知的手段录下音频，也好有个周转的机会，不至于被一招绝杀。
    “有基本的宇宙概念就好，省得我还要亲自跟你解释。”凉冰点点头，又道，“那么，你对我们……我们天使是什么看法呢？”说到“我们”二字时，她眉头轻微一皱。
    “大概是类似于邪教那样的组织吧。”贾铭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其实我觉得宇宙间的顶级文明貌似都有点像邪教。”
    “邪教？”本来听到前半部分还觉得有些好笑的凉冰面色一僵，这个词在华夏国可不是什么好词。
    “大致如此。”贾铭微笑，将话题悄悄引回，“举个例子，恶魔文明。”
    凉冰来了精神，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好宝宝模样。这可是她抵达地球以来第一个在她面前谈论恶魔的地球人，他的看法有极大的参考价值啊。
    “恶魔文明在我看来分为上层莫甘娜和其余魔两部分。莫甘娜信仰的是教义为‘堕落与自由’的邪教，而其余魔信仰的是教义为‘莫甘娜’的邪教。”
    “莫甘娜和其余魔可以为了堕落与自由而无悔死去，区别在于，其余魔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们的女王——莫甘娜这么做且希望并需要他们也这么做。”
    “难道不可以是宗教吗？非要用‘邪教’这种不好的词汇。”凉冰翘着二郎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却偏偏美丽魅惑得动人心魄。
    “别急嘛，我说‘邪教’自然是有原因的。”贾铭说话慢条斯理，像是面对淘气不听讲的小孩一样，要把这其中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呈现给凉冰看。
    “训练之余，我曾遍观超神学院里的书籍，天使与恶魔大战过好几次，折损的属下无数。天使还好，偏偏恶魔有些诡异，有些早就身死的，竟然在下一次大战时再次出现。”贾铭面色嘲弄，“这算什么？诈尸吗？”
    “前几日，有邪神降临地球，黄村旦夕之间化为乌有，据推测最有可能且最有动机动手的，就是莫甘娜。”
    “换位思考，假如我是莫甘娜，损兵折将后好不容易逃出，要做的无非两件事，恢复自身和重造兵团。”
    “由此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恶魔们手里应该有着某项技术，可以将其他生命转换成恶魔，而且是可操控的定向转换。”
    贾铭一步步地试探凉冰的底线在哪里，但目前看来，她还很能沉得住气。也对，执掌恶魔文明几万年的古神又岂会轻易动摇自己的信念？
    “既然如此，堕落与自由是谁的堕落谁的自由？如果黄村的人只是单纯地异变成恶魔，我不怀疑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对生命与力量的追逐是所有物种的天性，不奇怪。”
    “但异变成其他恶魔，这种无异于泯灭自身的做法岂会是黄村之人所愿？说句不好听的，双方平白无故的，凭什么为了谁谁谁的军团死去？活着不好吗？就算真有人心存死志，但他们怕也不会选择恶魔的形态。”
    “宗教与邪教的差别很多，我以为这就是其中一条，打着伟光正的旗号行不正之事。”
    凉冰轻笑一声：“华夏国有句老话，叫‘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疏远近’。依我看，莫甘娜牺牲一些人换来旧部未必便是恶与坏。不是我吹，如果能一命抵一命的话，多少人都甘愿沦为屠夫。”
    贾铭沉默，他很清楚，凉冰说的未必便全然错误。这世上，多的是这样的人，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完全抵抗这种诱惑。牺牲的，终究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小家伙年纪不大，人倒是鬼精鬼精的。”凉冰忽然掀眉，“下次再聊吧。”
    她站直身子，比之贾铭也只稍低一些，伸了个懒腰，接入恶魔的专属通讯频道：“休假结束，女王该上线了。阿托，打开虫洞门。”
    贾铭无奈摇头，境界差得太远，若是对方一心想要离开，他根本拦不住。
    他眨眨眼，友好地挥手作别。
    凉冰是雄兵连战士贾铭与恶魔之王莫甘娜之间的缓冲，有了这个身份，以后才有可能和谈，所以他不会轻易说透这一切，只当它是个秘密。
    再说，身为地球人，他对黄村的遭遇感同身受，所以他有充分的理由想干掉莫甘娜。但不管怎样，此时打不起来，那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有，不能让人小瞧了。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仓库门被打开。
    “我是太阳之光，里面的家伙投降吧，呃……人呢？”蕾娜手掌上神力凝聚成一个微型太阳耀斑，做了个投掷的动作，然后……呆在了原地。
    贾铭耸肩：“已经开启虫洞走了啊，你们来得未免也太慢了吧。”之前，当他意识到不可能说服凉冰时就通报了蕾娜有未知邪神降临，本意是想敲打一下巨峡号上的人，让他们小心戒备，没想到她当机立断要来逮捕这位邪神……
    “那位邪神是谁？”显然，蕾娜将两人的通讯信息共享了出去。杜卡奥从门外走进，面色肃然。
    贾铭没有立即回答，狐疑地看向蕾娜，按理说，他现在是不该认识这位的。
    “这位是杜卡奥上将，雄兵连的总指挥。”
    贾铭点头表示了解：“不知道，我只是根据探察到的她体内的庞大能量而做出的判断而已。不过她是个女的，长得很漂亮，我估计很可能是恶魔之王莫甘娜。”
    “莫甘娜？”蕾娜很是惊讶，那应当是上一辈的古神吧？实力在宇宙中也能排得上号了。
    “莫甘娜谁啊？”葛小伦不解。
    “上古邪神，传说中极恶的存在，喜好堕落与自由。”杜卡奥缓缓开口，语气沉重，“宇宙中少有的强者，可与天使之王凯莎鏖战。”
    “那是有多强？”赵信和葛小伦乃一路货色，没必要的话基本不会去看古籍，对于宇宙的认识还很浅薄。
    身为中队长，贾铭对这俩货相当了解，道：“反正比现在的猴子和蕾娜加起来都要强，人家成名好歹也是几万年前的事了。”
    蕾娜撇撇嘴，倒是没有反驳。论硬实力，她确实是要差很多，但真要惹急了，一发超级耀斑下去，谁来都得趴下。如果这样都不死的话，那还有一招——引爆恒星！
    “这么牛？”葛小伦眼神惊骇，“这岂不相当于地球无敌了吗？”
    “一般意义上来讲，确实如此。”贾铭为自己的话加了个保险，所谓的“盘古文明”究竟是怎样，他心里还没有个底，也就不好妄加判断。
    他心里是觉得盘古文明和地球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瓜葛，可手头没有有力的证据。死神卡尔倒是可能知道些什么，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何要将所有神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球，甚至他自己在地球也有布局。
    须知，地球在宇宙中并不大，蕴藏的资源也谈不上丰富。除了这个原因，贾铭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死盯着地球不放。
    “无敌？问过我手里的金箍棒了吗？”孙悟空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拿到新装备的他现在膨胀得不行。
    “年轻就是好，一点逼数没有的行为也能解释成‘少有壮志’什么的。”贾铭笑眯眯地看向孙悟空，觉得唆使他和凉冰打一架肯定很舒服，不管是谁受伤落败，他都稳赚不赔。
    孙悟空斜了贾铭一眼：“你想打架？”
    “奉陪！”贾铭丝毫不惧，正好最近真气开发又搞出了个新项目，拿你祭招可说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杜卡奥非常头疼。
    孙悟空是千年前的超级战士，他有幸参与了那项浩大的工程，不客气地说，他身上的超级基因在单纯的战斗方面还要胜过同境界的三大造神工程。
    但贾铭也不差啊，目前为止展现出了极其优秀的作战能力，同境界一战，孙悟空未必就能稳胜，甚至由于那种类似于弑神之力的未知力量的存在，打起来很可能是六四开。
    这可都是华夏国如今的宝贝啊，偏偏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脾气还爆，动不动就要约上一架。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杜卡奥实在想不出什么化解的好办法，只能用首长的威严暂时强压下去。
    ……
    地球外，无尽宇宙中，大量的饕餮战舰驶来。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