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王前传》第75章 兄弟情如故

    锦州边军又招募新兵了,
    这一次因为渔龙武庄的关系,大雪营所招募到的新兵素质,可以说是五年来,最好的一次。
    让徐虓感到意外的是,傅家坡竟然也送了五十名徒弟来投军。
    为了防止好苗子被其他各营截流,徐虓亲自坐镇募兵营,
    所以,他和傅家坡也打了个照面,两人相见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对于傅家坡来说,三个月前的徐虓,是他傅家坡在义县城外,说砍就能砍的存在,
    三个月后的徐虓,就是在义县城里灭了他傅家坡,也不会掉一根汗毛,
    治他个以武犯禁,袭击边军的罪名,都算是徐虓仁义。
    只要徐虓稍稍一歪嘴,给他傅家坡扣上一顶私通突厥的帽子,那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名。
    唉,谁让自己当初和伏氏兄弟走的那么近呢。
    这一次,他送门下的弟子投军,也是存了以此铭志的心思,可别小看了这五十个后生,那可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得了他傅家坡真传的核心弟子。
    除此之外,傅家坡还把自己的亲儿子,也送到了军中,
    对于徐虓来说,他还真没记傅家坡的仇,老傅这个人,是属地老鼠的,遇到好东西,不管能不能吃的下去,都想往自家的坑里划拉,
    但是这个人,大节不亏。
    身为义县第一地头蛇的徐虓,知道不少稳密之事,比如傅家坡之前有一个最得意的弟子,左手刀尽得傅家坡真传不说,甚至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后来,那个弟子想要投效锦州边军,
    结果,在义县参加募兵考核的时候,因为太过优秀,被当时负责募兵的六品武备督管郎将岑鹏相中了,想要把他收入麾下,并举荐他参加武举考试。
    小伙子一心投效边军,保境御敌,拒绝了那位六品郎将的好意,那个岑鹏也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前文已经说过,六品郎将不只是负责为边军募兵,还有为国举贤之责,
    他举荐之人,要是能考上武举,对他的绩效考评,也有加分,若是能高中前三,他甚至可以高升一级。
    傅家坡的那个亲传弟子非常优秀,可越是这样,岑鹏就越是生气,眼看着到手的优评没了,有道是挡人升迁,尤如刨人祖坟。
    于是,那位家境清白的小伙子,不知怎么的,就被查出来他是突厥的暗桩,在缉捕他的过程中,岑鹏亲自下令,将那个后生,百弩穿身。
    自此以后,傅家坡就给门下立了规矩——不做义县兵、不考义县武。
    想投军,想考武举,可以,当师傅的不拦着你们挣个好前程,但是不能在义县投军和报考武试。
    如今傅家坡自己破了他当初定下的规矩,不但把门下亲传弟子送来投军,还把自己的亲儿子也送了过来。
    徐虓知道傅家坡是想借此自证清白,毕竟他之前与伏氏兄弟走得太近了,虽然官府查证了他的清白,可他要是不做些什么的话,乡里乡亲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他。
    “老冯,这五十一人,是我们义县第一高手左手惊雷——傅庄主的高徒和长子。陈卭最近正在组建军法队,他们都是用刀的好手,我替戎轩营把他们全要了。”
    “哟嚯,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你徐老虎遇到好苗子竟然不自己霸着了?”
    募兵营的冯大头和徐虓也算是老熟人了,他也是大雪营出身,上一次大雪营募兵,他也回去了,本来已经通过大雪营入营考核的冯大头,却被徐虓给拒收了。
    徐虓告诉冯大头,他冯大头,就是大雪营在募兵营的内应,有什么好兵苗子,全给大雪营留着。
    “谢徐将军好意,希望徐将军能看在咱们同乡一场的份上,让傅某的徒弟和儿子,能在大雪营里谋个差事。”
    “你就不怕徐某给他们穿小鞋吗?”
    “他们入了大雪营,就是你徐虓的兵,整个义县谁不知道你徐虓最是护短。”
    “我们大雪营在锦州边军可是战损最高的一营啊。”
    “小凯当初就是要投大雪营的,唉”
    傅家坡长叹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凌云凯,就是他当初那个最得意弟子的名字。
    “冯大头!把他们的军档役碟都归入大雪营,现在就办!”
    “得令!”
    傅家坡走了,披星戴月,连夜就走了,走在漆黑夜路上的傅家坡,心里却格外的敞亮。
    除了渔龙武庄和傅家坡的徒弟儿子外,还有一个大雪营的新兵,也是格外的耀眼。
    这个新兵就是锦州义县温家酒楼的甩手大掌柜——温和。
    为什么说温和耀眼?
    长得太俊了,有道是军中呆三年,母猪赛貂蝉。
    像温和这样俊俏的后生,即使是在军纪严明的锦州边军这里,也会收到不少异样的目光。
    但是,在温和徒手砍断了一颗成年男子大腿粗细的木桩之后,那些燥动的目光,都变得仿佛如世外高人一般,清爽平静了。
    对于温和的到来,徐虓已经从二皇子赵义那里提前知道了,
    这个从小到大,不招灾,不惹祸的温面瓜,突然画风一变,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变成了天榜十魔中的红衣阎罗,
    徐虓竟然没有一点意外的感觉,在徐虓的心里,不管温和是弱是强,是人是魔,他都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徐虓没有问温和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绝世武功,也没有问他与齐玄真是怎么认识的,更没问温和为什么要来锦州边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温和不说,徐虓就不会去问,这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信任。
    徐虓把温和调到了自己帐下的亲卫营,
    温和说;我当个普通亲兵就好了。
    徐虓说;本来也是这么安排的啊。
    徐坏种和温老蔫,相视一笑,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欣慰,任风浪云起,时移物移,曾经的那份兄弟情,依然如故。
    七日后,徐虓休假,他以权谋私的征用了温和,让亲兵温和陪着他一起返回义县,处理温家酒楼的善后事宜。
    伙计小豆子,也想投军,但他是家中独子,《漓阳律》明文有记;为家中独子者,军伍不录。
    最后,温和跟厨师老吴还有伙计小豆子签了一张契约,他把温家酒楼以每月五百文钱的租金,租给了小豆子和老吴,所得利润由二人平分,租期十年。
    温家酒楼哪怕是在最冷清的日子里,每天的净利也有一千五百文钱,温和这是相当于把温家酒楼免费送给了小豆子和老吴,
    这十年里,他们只要不败家铺张,足够二人存小一大笔银子,安度余生,甚至是福荫子孙了。
    了却一桩心事后的温和,跟徐虓在温家酒楼的雅间里,吃了一顿酒,
    这是徐虓第一次在温家酒楼的雅间吃酒,以前他来这里的时候,都是在大堂跟温和还有张钜鹿一起边吃边聊。
    “你温面瓜成了这么高的大高手,张倔驴是不是和你一样,也是什么隐世高人啊?”徐虓用手指了指天说道。
    “钜鹿他是不会武功的,不过将来他的成就,一定会在我之上的。”温和说话,永远是那副不急不燥的语气。
    “有出息好啊,张倔驴胸藏锦绣,他有出息了,这天下的百姓就有福了。”
    “你就不怕他到时候还像小时一样,追在你屁股后面,挑你的毛病?”
    “那我就还像小时候一样,拿屁崩他。”
    这一刻,温和觉得,不管以后徐虓和张钜鹿再怎么掐,他们之间,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是吵不分,打不散,断不了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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