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丫鬟婆子不敢去睡老太太的炕,只好一人一边,趴在了桌子上睡。
苏怀盈看了一眼苏怀宁,就默不作声的爬上了热炕,睡在了炕尾。
苏怀宁扫了一眼屋子里睡的呼呼的几人,就站起身,对荷香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一趟茅房。”
话落,还给荷香使了一个眼色。
荷香应了一声是,就守在了门边,耳听八方。
苏怀宁出了千禧居,没有往茅房去,而是迅速出了苏家,极快的朝宁宅飞去。
宁宅离苏家并不近,苏怀宁施展轻功,去时也足足用了一炷香功夫,等到她回来时,老太太都已经醒了。
李婆子和苏怀盈的丫鬟绿梅正在喂老太太吃宵夜。
老太太坐不住,只能靠在墙上,后面垫一个大迎枕,宋嬷嬷坐她旁边,扶着她不往旁边歪去,李婆子端着碗,站在左边,绿梅站在中间,拿着小勺,一勺一勺肉粥往老太太嘴里送。
老太太全身动不了,嘴巴吃的也不利索,吃一勺,漏半勺,桂婆子站在右边,手里拿着好几个帕子,伸到老太太嘴巴下边,接住漏下的肉粥,她旁边的高几上,已经放着两块脏了的帕子。
苏怀盈也醒了,坐在炕尾,腿上盖着被子。
见她回来,抬头看了她一眼,迅速又低下头去,手指头摆弄着一方帕子。
苏怀宁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笑着跟老太太打招呼,“祖母,你醒了。”
老太太正面朝门,听到她声音,眼珠子转了一下,看向她,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表情十分激动,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苏怀宁笑道,“祖母,见到我,这么热情,怎么,想孙女了呀。”
走到炕边,看着狼狈的老太太,苏怀宁心情十分爽歪歪,“祖母,先别激动,你先把剩下的粥吃完,孙女再陪你聊。”
“啊啊啊……”
老太太更加激奋了,看向她的眼神还多了几分哀求和悲哀,可惜,有话说不出,只能靠眼神表达,可苏怀宁似乎没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老太太就更加啊啊啊的大声了。
苏怀宁劝道,“祖母,先吃饭吧,不然,饿了,可不好受啊。”
“啊啊啊……”
“祖母是吃饱了么,既然吃饱了,那就不吃了,绿梅,不用喂了,老太太吃饱了,你撤下去吧。”苏怀宁挥了挥手,示意绿梅把剩下的大半碗粥端走。
老太太眼珠子一缩,然后又啊啊啊的嚎叫一通。
可惜,苏怀宁听不懂。
她道,“祖母,你想要说什么?是不是觉得这里人多,打扰你睡觉了呀?”
“那这样吧,我和六姐就先回去睡觉,留下桂婆子和李婆子在这里侍候你好了。”
苏怀宁一副自以为了解了老太太的意思,她对苏怀盈说道,“六姐,既然祖母不喜欢我们在这里,那我们就各回各院子吧,留下桂婆子和李婆子,侍候祖母也够了。”
“啊啊啊……”
听见了苏怀宁的话,老太太异常激奋,眼神中还带着愤怒,苏怀宁当着没看到,招呼宋嬷嬷和荷香,就回了翡翠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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