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姝》244、运气

    刘掌柜想着伙计说的话,笑道:“袁先生客气,有事尽管说,刘某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他把袁家当成他的贵人,盛隆能从银楼做到如今的珍宝坊,都靠袁家给的机缘。
    一次是给他们带来财运,突然间银楼内客如潮涌。
    第二次是送鹿那次。
    本来他被怀珍坊的人打了,还觉得丢脸呢,担心一脸乌青拜年都不好出门。
    谁知道居然因此因祸得福,不仅多得一份过年的年例,大嫂还下定决心扩大经营。
    他如今算是成功进入族里核心圈了,再不是以往外围打酱油的小角色。
    袁家诸人:……
    总觉得刘掌柜热情的有些过头。
    上回来送鹿就有这种感觉,这次见了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袁弘德压下这种怪异感。
    把袁少驹在鹤鸣书院遭遇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跟刘掌柜借个懂砚台的熟手,帮着鉴定一下砚台是不是赝品或是本身就有瑕疵。”
    刘掌柜想着也是举手之劳,“我们店里新请的胡师傅,原本是桥泗巷洪家当铺的朝奉,洪家犯了事,他家买卖倒了,胡师傅被我大哥请了来,让胡师傅跟着袁先生走一趟。”
    刘家也准备做当铺,没抢到铺子,把当铺的朝奉给抢了来,先安置到珍宝坊。
    袁明珠听着洪家,觉得真是巧,他们家新来的樊嬷嬷就是洪家出来的。
    大家听说是原当铺的朝奉就放心了。
    能做当铺朝奉的,都是练就的火眼金睛,东西上手就能辨别真伪,估算出差不多价值。
    只是看来刘掌柜似是真心要给他们帮忙,没往生意竞争上联想。
    袁明珠有些无奈,看来这盛隆能把怀珍坊的生意抢走,全靠天意。
    这样好的机会刘掌柜居然看不到。
    这叫什么?
    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刘掌柜吩咐伙计:“去把胡师傅请来。”
    不一会,一个精瘦的老头就跟着伙计过来了。
    刘掌柜给袁弘德和胡师傅互相做了介绍。
    胡朝奉跟刘掌柜比就精明多了,一听事情经过就往袁弘德面上扫了几眼。
    看出来袁家是想借机给盛隆送一把刀,把刀把子送到盛隆手里,让盛隆拿着这把刀去捅对面怀珍坊一刀。
    不过这事不能明说,袁家只想递刀不想跟刘家正面为敌。
    袁家毕竟根基浅,对上刘家没太有底气。
    胡朝奉也不想明面上得罪刘家这种逮谁咬谁的恶狗。
    袁家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胡朝奉说道:“要说最了解各大名砚的,还得数州学的梁学正,若是能请到梁学正给掌眼,就更十拿九稳了。”
    他不能提醒刘掌柜,但是能撺掇着刘掌柜把事情往大了闹,结果是一样的。
    他跟刘自樵没有利益冲突,刘家家主把他安置在这里只是过渡,等新当铺开业他就该走了。
    刘自樵毕竟是刘家子弟,而且他以后做了新当铺的朝奉,收来的死当有些还得靠珍宝坊出售,现在得打好关系。
    袁明珠坐在一旁,看着场中的人斗着心眼。
    心想着:难怪以往曾祖父做事都带着大哥他们,跟着出门果然长见识。
    她扭头看了看板着小脸听大人说话的顾重阳,再一转身,正看到左顾右盼,跟凳子上有钉子坐得没个稳窝的袁少驹。
    袁少驹内心焦灼,不想听大人们在这里说客套话。
    这时候就该跟画本子里写的那样,拍案而起,仗剑怒目。
    袁弘德跟刘掌柜他们又商量一会,兹事体大,刘掌柜做不了主,得去跟家主商议。
    袁弘德带着三个小辈告辞:“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就住在回龙居客栈,刘掌柜有事可以去那里去找我。”
    固北李家是移民领袖,也是武安城里新崛起的人家。
    袁弘德去回龙居客栈住宿,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那回龙居客栈距离这里得两刻钟的路程。
    刘掌柜以往袁家牛车没了,问袁弘德:“我派个车送先生过去吧?”
    袁弘德:“我们赶了牛车来的,为了不引起对面注意,牛车停在西头街口了。”
    胡朝奉听了,站到窗口往怀珍坊看去,“怀珍坊的人果然在盯着这边。”
    刘掌柜顺着他所指一看,就看到一个伙计在怀珍坊门口,缩着膀子溜来溜去。
    眼睛就没离了盛隆这边。
    “为不引起对面注意,我们就不送先生了,先生慢走。”胡朝奉说。
    袁弘德带着袁明珠几个离开了。
    不久之后,刘掌柜就坐了车前去南山刘府。
    他如今跟刘管事走得近,一进府刘管事就接了消息过来了。
    “樵二爷来了?我正想去您那边看看筹备的如何呢,有需要的地方二爷说一声。”
    听说他的来意,刘管事沉吟片刻道:“您先回去等消息,我让人去跟太太身边的郝妈妈说一声。”
    男人跟女人的思绪不同,这事告诉老爷不妥当,还是得太太拿主意,让太太给老爷吹枕头风去。
    “你尽快啊,这事拖不太久,鹤鸣书院那边已经催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就让人给你送信,拖个一两天没事,袁家那种情况,一把拿出二百两样子才让人起疑,让袁家跟对方先去讨价还价,拖住他们。”
    刘掌柜觉得刘管事说得也有道理。
    两个人分头行动,刘掌柜去给袁家送信,刘管事则把消息送进了内院。
    耕大太太捏着佛珠,郝妈妈附在她耳畔说着话。
    内宅里,假山上的石头都长着耳朵,不得不谨慎。
    听了郝妈妈的话,耕大太太捻着佛珠转了转。
    自从儿媳妇年纪轻轻病故,耕大太太就开始吃斋念佛。
    张家把手伸向她孙子以后,念多少遍清心咒也遏制不住她想杀张家的心。
    “老爷呢?”
    “大管事说老爷去稼莘居请知府大人吃酒去了,洪家那个铺子好几家都盯着,据说刘家也想分一杯羹。”
    耕大太太冷哼:“他们以为送去个狐媚子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又问:“任家那边太夫人怎么说?”
    任家少夫人是太夫人娘家的外甥女,不会由着个狐媚子要少夫人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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