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戏谑一笑,现在秦飞龙敢和自己作对才奇怪了。
已经过去一晚上,秦飞龙派出的人回没回去他比谁都清楚,而且秦飞龙今天第一时间就会找金门和宫本一郎求证,既然是三家联手,那所有人都没回去,而他们决意要除之而后快的人却还安然无恙的活着,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加上昨晚逸品轩发生之事,秦飞龙已经心中忌惮,必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拿瓷器碰瓦罐。
洛川勾着嘴角看着主治医生:“怎么?叫不来人?”
主治医生也是百思不解,秦飞龙还从没有这样挂过他的电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听洛川的名字,就像立刻变了个人一样。
他现在再看向洛川,脸色已不敢再带丝毫傲慢。
连秦飞龙都不愿招惹的人,更不可能是他可以吃罪得起的。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现在该是我问责的时候了。”
洛川眼神中杀气瞬间爆发:“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主治医生全身发颤接连向后倒退:“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姑父可是秦霸天,你得罪得起吗?”
既然表弟不管用,那就抬出他爹,秦霸天在华浦,可是除了柳祥夫之外,最能说一不二的人物。
可惜洛川却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拽起主治医生的右手,以巨力直接拗断其食指,一脸悲愤道:“身为医者,没有医德,没有仁心,你救得什么人,握得什么刀?”
“啊!”
随着主治医生的撕心裂肺般喊叫,在场的其余几名医生,已经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已经安顿好三床病人的北秋薇,回到病房,恰好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立即皱起眉头,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推开洛川。
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悦质问道:“洛川,你这是干什么?李医生可是医院呼吸内科的主任医师,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他以后还怎么给人看病?”
主治医生看着身边将他扶起的美女护士,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长得这么漂亮,只是右手上传来的钻心剧痛,让他已经没气力开口说话,更没心思多想。
洛川声音清冷回道:“这样的人,不配做医生。”
北秋薇一直坚信洛川事出有因,但眼下这个情况,她不得不阻止:“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下这么重的手,这里是医院,不允许你这样胡来。”
洛川目光一柔,他看得出,北秋薇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指责他的行为过错,她其实是想帮他,在医院动手打医生很容易受千夫所指。
但没有办法,他也有自己的底线,而巧的是,这个医生恰好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主治医生看着眼前情形,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似乎对北秋薇很是在意,不由庆幸自己得救,可他下一刻,就傻了眼。
洛川缓缓出声:“薇薇,我只问一句,你信不信我?”
北秋薇毫不犹豫点头,但又眼神复杂:“我愿意相信你,可是……”
洛川淡淡一笑:“那就够了,请你让开!”
他重新走到两人面前:“到时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洛川将北秋薇拉到一边,再度面对已经满脸恐惧的主治医生。
北秋薇抿着嘴唇,欲言又止!
洛川继续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错误,可能让整座医院,甚至整个华浦面临危机?”
他抬起一脚,直接踹中主治医生的胸膛。
看着主治医生口吐鲜血,半死不活,北秋薇于心不忍,撇过头去。
洛川一脚踩在主治医生胸前,脸色声音都已愤怒至极:“你知不知道,世上就是多了些像你这样的人,才会有更多无辜的普通人凭增苦难?”
他用力踩下,只听骨断筋折的声音响起,主治医生的胸膛塌陷,嘴里咕噜咕噜冒出大量鲜血,直接昏死过去。
洛川仍未罢休,最后一句话说的悲愤欲绝:“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该死?”
他抬起脚准备再度踩下之时,忽然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前面的是大金牙,后面跟着的是一名面容苍老的白发男子。
大金牙看到眼前场景,先是一愣一惊,然后伸手向洛川介绍道:“先生,这位就是浦江医院的吴院长。”
而被称为吴院长的白发男子,看到李医生被洛川踩在脚下,脸上全是鲜血,右手食指更是完全贴在手背,勃然大怒:“放肆!”
洛川冷笑着看了他一眼。
吴院长眉头紧皱,斥责道:“你当医院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随便撒野,公然打伤医护人员,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洛川无动于衷,不置一词。
吴院长脸色冰冷,怒喝道:“立刻放开李医生!”
他转脸又对那几名站在原地如同雕像的医生说道:“打电话报警,让jc来把这个不法之徒抓回去严惩!”
北秋薇站在一旁,开始为洛川担心,她之前之所以不想让洛川继续动手,就是怕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院长一来,事情变没有回旋余地了。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洛川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有人颤颤巍巍掏出手机,这时,洛川终于开口:“敢问吴院长,我犯了什么错?”
吴院长怒不可遏:“把人打成这样还不是错?现在是法治社会,岂能容你肆意妄为,否则,还要法律做什么?”
面对他的怒吼,洛川不以为意,反而淡淡说道:“如果你遇到一名歹徒,正在持刀杀人,而你有能力阻止他,却担心惹祸上身,就想反正歹徒所杀之人和自己毫无关系,杀了便杀了,自己偷偷报警,让jc把歹徒抓获,这样自己也算做了好事,在吴院长心里,是不是也是同样想法?”
他目光定定望着吴院长,笑意轻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被说成是目无法纪,肆意妄为,这个世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吴院长愣在当场!
道德悖论,既无错,也不对!
北秋薇怔怔看着洛川的背影,突然发现,有些心动。
大金牙简直如仰望天神一般注视着洛川,说得好,说的真他娘的好!
吴院长皱着眉头,不愿屈从于洛川的悖论,力争道:“那李医生究竟犯了什么错,至于让你下这么狠的手?”
洛川长叹一声,伸手指向窗前的病床:“那张病床上躺着一名老人,吴院长何不亲眼去看一看,这位被李医生诊断为重度发烧的病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吴院长带着疑惑走向病床,看到大金牙奶奶的样子,立刻做出判断:“重度发烧的确不可能有这么严重的表征。”
他回过头,脸上依旧愤怒:“可是,就算李医生诊断失误,也不是你雷霆之下,重伤于他的理由!”
“重伤?”
洛川嗤笑一声,一脚将昏死的李医生踢到一边:“如果我现在手里有一把枪,我恨不得直接一枪崩了这个王八蛋!”
吴院长见他又动手,忍无可忍:“你实在是太放肆,我身为浦江医院院长,决不能容你胡作非为。”
他看向那几名医生,直接吼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打电话报警?”
几名医生面面相觑,将刚刚因为两人对话而暂时放下的手机,又重新举起。
“想要让jc将我抓走可以,我绝不反抗。”
洛川淡定自若,转身走到吴院长面前:“但我想请问吴院长一句,老人家已经病入膏肓,最多只有一天寿限,如果我被jc带走,你们医院谁能救的了她?”
一听这话,大金牙顿时心尖一颤,一天?奶奶只有一天可活?
吴院长冷冷一笑:“浦江医院是华浦最好的三甲医院,医术高超的医生数不胜数,你的意思是我们医院治不好的病人你能治?年轻人,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看着洛川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自然和名医挂不上边,就问道:“你是什么职称?得过奖没有?在什么期刊上发表过什么论文?有无临床经验,治愈过什么疑难杂症?”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洛川给出的答案简洁干脆:“都没有!”
临了,又加了一句:“至于我治过什么病,不好意思,不方便透露。”
吴院长怒极而笑:“说到底,你是凭什么资格说出将才那番话的?”
洛川微微眯起双眼:“吴院长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才对吧。”
“老人家真出了事,谁来负责?”
吴院长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医院院长,出事自然我来负责!”
“你负责?”
洛川满脸惨笑,伸手指着病床上的老人,质问道:“吴院长既然身为浦江医院院长,相信医术极为精道,你再给我好好看看,老人家究竟得的什么病,你怎么负责?”
吴院长看着洛川冰冷至极的脸色,下意识又仔细观察了一遍,越看心里越慌,最后忍不住握住老人家的手,撸起袖子看向满臂红斑,吓得立刻丢开手,后退了两步。
他打了个寒颤,嘴唇颤抖道:“病情现在无法准确判断,得经过检查才能得出最后定论。”
洛川冷哼一声:“你是判断不出,还是不敢相信?”
吴院长沉默不语。
大金牙忍不住出声问道:“先生,我奶奶到底得的什么病?”
洛川脱口而出:“病毒性流感!”
所有医生加上北秋薇,都是全身一抖,北秋薇更是惊悚的捂住小嘴。
大金牙一脸茫然:“先生能不能解释的再清楚些。”
洛川长叹一声:“如果用你能够理解的话来说,就是,瘟疫!”
大金牙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洛川转脸看向吴院长:“这病只要再拖一天,整座浦江医院都有可能跟着遭殃,到时瘟疫蔓延一发不可收拾,很可能就是整个华浦,数十万,甚至数百万人跟着丧命。”
他伸手揪起吴院长衣领,颤声怒喝:“你告诉我,你负的了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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