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头说完话就离开了,似乎是觉得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要看丁凡自己理解了,总是叫人觉得这个人留下的话似乎十分重要的,但是真正重要的,丁凡觉得还是老田头跟自己说起有关李贵的事情。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李贵就是传说中的鬼手李,而老田头最后说的那句话,很有可能就是在影射对面食杂店里的老李头。
要是老田头不说,丁凡还真没有想起来,对面食杂店的老李头,没事总是在门口东张西望,以前丁凡看了也没有在意,人家闲来没事的时候,在门口看看热闹,也不犯法,自己没有理由去找人家的茬子。
但是经过了老田头的话之后,丁凡对这个老李头上心了,直接走进了老田头所在的传达室里,看着对面的食杂店,就是想看看老李头的动向。
谁知道,刚刚走进了传达室里,就发现老李头好像出门的样子,甚至直接将店里的门都关上了。
丁凡注意到,这个老李头出门的时候,特意在左右看了一眼,似乎在防着有人看到他的样子,后来看到周围没有什么人,这才将门锁好,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丁凡想也不想就从传达室里走了出来,远远的跟在老李头的身后,想要看看这个可疑的老李头要去什么地方。
就在丁凡离开传达室的时候,身后的老田头看似无意的回身看了一眼,嘴里嘟囔着说道:“宁丢勿醒。”
丁凡听到了老田头的话,但是一时间有点没有想明白老田头的意思。
眼看着老李头就要走远了,丁凡也没有时间在这里考虑这话的意思了,只好转身向前面追了过去。
老李头在前面走着,脚步并不是很快,但是他所走的路径都十分偏僻,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这就给丁凡的跟踪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要是人多的话,丁凡还能安全一点,跟着老李头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可是现在这条路,四下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要是被老李头一回身撞个正着,丁凡想找个理由都十分困难了。
最可气的就是这个老李头,走的路都是小胡同里,只要是丁凡跟的稍微远一点,随时都有可能会跟丢了。
丁凡跟着老李头在小胡同里转了一圈,总感觉这条路好像之前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老李头已经发现了自己,故意带着自己在这里兜圈子。
正在丁凡觉得老李头可以已经警觉的时候,丁凡发现老李头走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回头看看后面,然后将大门直接关上了。
说实话,就这样的板杖子,想要遮掩什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丁凡打算偷偷的溜过去,趴在板杖子的缝隙中,看看老李头来这里搞什么鬼。
但是丁凡的身体还没有动作,就被人在身后按住了。
丁凡当时被吓了一跳,自己的警惕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靠了,竟然被人接近了这么多,自己都完全不知道。
好在丁凡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因为身后的人,可以悄无声息的接近自己,那么要是想杀自己的话,也会很容易,既然人家没有动手,说明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敌意才对。
所以丁凡才缓缓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结果看了这一眼之后,丁凡的下巴差点直接掉在地上。
因为站在他身后的人,正是刚刚跟自己在警局门口侃大山的老田头。
只是这会儿的老田头,看起来跟刚才完全就是判若两人,双眼瞪得浑圆,表情十分严肃,看起来十分精神,好像就连他脸上的褶皱都快要被撑开了一样。
而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刚好按在丁凡的肩膀上,正是这双犹如苍鹰利爪的手,看起来就像是皮包骨头一样,可是这双手却异常的有力,轻而易举的将丁凡按在了原地。
本来丁凡回过头,还想问问后面的人,为什么要跟着自己,或者想知道身后的人,抓住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看到老田头之后,就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而老田头有也明显没有要给丁凡解释的意思,就那样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远处的板杖子,似乎他有透视眼一样。
也不知道老田头看了多长时间,反正丁凡都有点等的不耐烦了,本来想要活动一下的,但是被老田头的一双鹰爪扣在身上,别说活动了,就是想要挪点位置都困难。
“别动,要出来了。”老田头终于说了一句话,但是声音十分微弱,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老头好像快要挂了,就连说不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有丁凡知道,这个老田头绝对挂不了,因为这老头的一双手,给人的感觉就是老头比年轻人还要硬实。
就在老田头说完这句话之后,刚刚走进小院子的老李头从里面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然后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丁凡本来还想去追的,但是老田头的手依旧按在丁凡的肩膀上,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眼看着老李头就这样走远了,今天再想找这个老头恐怕十分困难了,丁凡心中不由的怒火中烧,想要对老田头发火,但是刚刚张开嘴,话还没有说出来,老田头突然出手,一把就按在了丁凡的嘴上,将丁凡刚要说出口的话又按了回去。
紧接着,丁凡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明明刚刚已经走出门的老李头,竟然又从小院子里走了出来,甚至还是那件灰突突的短衫,跟刚刚离开的老头一模一样,就连身高体态都是一样的,丝毫不差。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本警的眼睛有问题,刚刚不是已经走了一个老李头了吗,怎么又出现了一个老李头?
难道这帮人还会分身了不成?
眼看着刚刚走出来的老头,鬼鬼祟祟的看了一圈,向刚刚那人相反的方向走去了,老田头的手才从丁凡的嘴上拿开。
“还好!没醒,这毛毛躁躁的,害的老头子我上了茅房,连手都没有洗。”老田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上的口水,在身上擦了擦,好像有点嫌弃丁凡的口水沾了他一手的样子。
事实上,现在真正恶心的不是他,而是丁凡,尤其是刚刚老田头说,他上了茅房还没洗手的这一句,差点将丁凡气炸了:“我草,这个老鸡巴登,你没洗手还敢往本警的嘴上扣,本警刚刚没有给你咬下来,都是因为敬老了,你还好意思嫌弃我?”
丁凡在心里将老田头骂的狗血临头,但是嘴上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不过是脸色有点难看而已。
老田头也看出来丁凡现在脸色不好看,所以伸手在后面的胡同里指了指说道:“看看去吧,要不是老子来了,你小子的命都没了。”
丁凡不信邪的走道胡同口的位置,果真发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这人身上的衣服,跟刚刚老李头身上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同样是一身灰突突的短衫,就连发型都是一样的,走的远一点,基本上都认不出来两人有什么区别。
只是这会儿已经倒在地上,丁凡伸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试了一下,发现这人还活着,只是被人打昏了而已。
一样的衣服,同样的发型,就连身高和体态都差不都,这一定不是巧合。
老田头从后面走了过来,对丁凡说道:“这个人,是个花子,我要是来晚一点,这会儿倒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丁凡伸手掰开地上那人的手掌,果然在手上找到了一个小布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但是老田头既然说是花子,那想来就是特制的药粉了。
早年这种拍花子的人,还是挺多的,在经过了几次严打之后,市面上到是少了很多,在呼鹿县基本上就没有听谁提起过,因为这帮人都是拍到了孩子,买到穷乡僻壤的地方去,而呼鹿县这个地方,也够偏僻了,所以出货的可能更大的一点,想要在这里将人拍走,怕是有点麻烦了。
“这个人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丁凡表情有点凝重的对老田头问道。
要是自己的行踪被老田头提前知道了,到也说的过去,毕竟老田头这个人十分神秘,想要跟上自己,还不是问题,但是就连这个拍花子的都能跟上自己,这可就有点丢人了。
老田头似乎看出来丁凡在想什么了,伸手在丁凡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应该不是发现你了,这里我来过几次,想来应该是李贵用来金蝉脱壳的位置,刚才的替身,还有这个人,都是来这里跟他交接的,其实那个院子我以前就查过了,没有人住的荒废院子,只是你小子运气不好,刚好碰上了而已。”
丁凡听了老田头的话之后,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但是也终于明白了老田头跟自己说的那句宁丢勿醒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这一次的跟踪,对丁凡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基本上确定了李贵的身份,对这个李贵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是这个李贵,狡诈多疑,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要是将来要抓他,恐怕要谨慎注意这一点了。
一边想着,丁凡的目光就转移到了地上的花子身上,嘴角也渐渐的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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