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情深青梅意》第一百八十二章 她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事?

    裴刚拣了舒俊山对面坐下。“我妹怎么会进去?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们?而且,你为什么要和我妹离婚?她哪点对不起你了?”
    “舒俊山,”方秀睚眦欲裂,“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裴艾收受贿赂,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已经被移交检察机关了。”舒俊山态度冷然,一幅说道公事的态度。
    “收受贿赂?”方秀“霍”地站起身,指着舒俊山,骂道,“如果不是你,她有机会收受贿赂吗?她会收受贿赂吗?”
    舒俊山一下变了脸色。他缓缓起身,“裴艾是成年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可以独立进行民事活动。她的个人行为不会因为婚姻关系而受到限制。”
    “你不要跟我扯这些个。”方秀双手叉腰,一脸泼妇相。“反正,你是裴艾的丈夫,你有责任把艾艾弄出来。”
    舒剑山冷笑,“你不会以为检察院是我家开的吧?”说罢,他拂袖而走,径自前往餐厅。
    “你……”方秀怒目圆瞪,“你给我回来!”
    “妈,”裴刚起身,再次扯了扯方秀的手,“你别急,我先问清情况。”说着,他又朝方秀暗中递了个眼色。
    方秀怒意难平,却还是强压下来,再次坐回了沙发。
    裴刚走向餐厅,又道,“你和我妹结婚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他停住话头,精锐的眸光射向舒涵。
    舒涵怔了怔,蓦地想起爷爷舒万安临走前跟她说的话。
    难道裴家今儿来……
    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也太过无情了!
    这时,她的心底如屋外隆冬寒瑟而阴冷……
    “如果我不清楚,”舒俊山眸光一寒,“现在我恐怕也没机会坐在这儿了!”
    裴刚气噎一刻,又道,“事已至此,我们做为她的家人,不是应该一齐想办法吗?”
    “想办法?”舒俊山冷笑道,“她触犯了法律,我舒俊山能力有限。何况……”他扫了扫几个孩子,叹口气,“她裴艾涉及的案子已经被部里定为重案。”
    “这么严重?”裴刚吃了一惊。
    “没告诉你们,是因为目前该案还在调查中。其中的错综复杂,不是你能想象的。”舒俊山态度缓和了些许。“而且,就你的情况,涉入此案绝对弊大于利。”
    舒涵明白二伯终究是看在四哥面上,对裴家人动了恻隐之心。
    “那……”裴刚一时无措。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事情这样的结果。
    “只能顺其自然了。”舒俊山叹道,“别说我,就是我父亲也不好打听此案。”
    “怎……怎么会这样?”裴刚傻了眼。
    “你知道此案的受袭对象是谁?”舒俊山一脸寒霜。
    裴刚张了张嘴,却终没敢道出一个字。
    舒俊山阖上眼帘,轻轻点了点头。
    “不……”裴刚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方秀见裴刚神色骤变,豁然起身,冲进餐厅,“什么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
    裴刚陡地变了脸色,怒吼道,“你别多嘴!”
    方秀怔傻一刻,却也不敢再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裴刚身旁。
    “我妹怎么会……”裴刚依然有些将信将疑,“她根本不认识司寒羽,与司家的人也从没有交集!”
    “她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事?”舒俊山锐利的眸光扫了扫方秀。“你们怕是比我清楚。”
    裴刚和方秀顿时变得惶惶不安。
    这时,舒涵想起裴艾来找爷爷帮裴刚升职的事,难道……
    “可……可你们为什么这时离婚?这对我妹得有多大打击?”
    “离婚不是我提的。”舒俊山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她希望我们离婚,条件是我十年之内不能再婚。”说着,他垂下眼帘,有些沉重地说道,“她对儿子的这份心,我舒俊山是记住了。既然我答应了她,自然不会食言。”
    裴刚听到这儿,再也无话可说。
    方秀见此情形,不由急了。“舒俊山,就算我家艾艾提出离婚,你就这样答应了?我家艾艾跟了你二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我无情?”舒俊山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方秀,喝道,“我劝过她多少次了?不要贪那些蝇头小利,不要被小人利用!她听吗?你们听吗?”
    “什么叫我们听吗?”方秀一下火了,“哪个市高官的夫人像我们家艾艾?没车没房,连贵一点的衣服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珠宝首饰了?!”
    “我舒俊山能力有限,”舒俊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当初的情况,我也没有对任何人隐瞒。”
    “我家艾艾重情重义,”方秀指着舒俊山,大骂道,“她一个土生土长的京都孩子,赔上青春,跟了你二十多年,从县里到市里。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过点,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舒俊山缓缓坐下,深吸一气,淡淡地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但是,我不会不管她。”
    舒涵听到这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裴艾的多年跟随确实不易,但再来一回,她还是会重蹈覆辙。
    这就是人。
    可是,裴艾为什么会牵涉进这件案子?
    真是因为她的贪心?
    还是根本就是有人给她设了套?
    方秀听到这句话,终于安静了下来。
    舒涵想:这怕就是裴家这回来想要的。而二伯的这句承诺,无疑给裴家人吃了颗定心丸。
    可二伯为什么这样?
    是因为责任,还是……
    如果二伯母不提出离婚,事情又会怎么发展?
    难道那些人的根本目的是二伯,乃至爷爷?
    想着,她的后背爬上了一股森森寒意。
    她此刻终于明白了爷爷和叶爷爷为什么急匆匆地上京赴任了。
    “徐嫂,添两副碗筷!”舒俊山神色疲惫而憔悴,似大病一场般。
    方秀也不谦让,径自在叶冥寒身旁坐下。她侧过身,越过叶冥寒,瞧了瞧舒涵,“这是舒涵吧?”
    舒涵想了想,依着舒剑的叫法,添了个姓。“方婆婆好!”
    方秀登时皱紧了眉,“婆婆?我有那么老?”
    舒涵抬眼,瞧了瞧舒俊山,又看了看舒剑。
    “外婆,”舒剑冷冷地说道,“她是我妹,叫你方婆婆没问题。”
    方秀撇了撇嘴,一把抢过徐嫂递来的粥,只是低头一瞧,又嚷了起来,“怎么是白粥?”说着,她用力将碗撂在了桌上,“我从不吃白粥!”
    糯糯的白粥从碗沿倾斜而出,顺着碗壁向下流淌,滴落到了桌面上。
    舒俊山刚刚缓和的脸色立刻又阴沉下来。“那你请便。”说着,他兀自低头,端起碗,喝起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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