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叹晚欲长安》第三百七十五

    “王爷,王爷,你别急,属下这就去遣派人手这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询问解决之法。”
    起身猫着腰正欲寻人前去告知,君煜却一把拽住侍卫的衣角。
    “王爷,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妥?”
    “写什么信啊?一去二回的,都说不定还有什么变化。你说,我们撤退吧?如何?”
    本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又让君煜再次心生胆惧。杀来杀去,有辱斯文啊!
    他不能做,对,他现在不能做。
    “撤退?王爷,你可要想清楚了。玫嫔娘娘可还在后宫等你捷胜的喜报,天赐的良机,若是撤退了,怕是只有等死这一天路了!”
    侍卫皱皱眉,折回,握紧君煜消瘦得臂膀。企图将其唤醒。
    “那本王现在该怎么办?本王还不想死啊!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
    君煜惊慌失措,牙齿在打磨,泪水汪汪,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来一般。
    “王爷,你先别急,我们先暗中察看,等待时机,况且我们人口众多,压根不用惧怕他们。属下现在这就去传信。”
    “好,好,好。”
    惊魂未定的点点头,神情有些失魂。
    “快去啊!”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推搡了侍卫一把,斥责道。
    “是。属下这就去。”
    侍卫领命,猫着腰匆忙离去,辗转到队伍的最后面,写信择武功最好,腿脚快的人送往后宫玫嫔的住处。
    而今日叶安歆也借着探望玫嫔的由头前往后宫,方便以应对不测。
    大殿前再次洗盘,又多了些人的尸体,那群后来的士兵训练有素的守在殿门前,宛若棵棵松树。
    瞧着那副架势,君煜喃喃吐出四个不敢相信的字。
    “大内侍卫?”
    大殿之内,风起潮涌,位子只有一个,同样这个位子的路也只有一条——杀戮。
    “父皇?你怎么会在这?不应该的…”
    君峙望着缓步走来的人,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一片空白。强健有力,哪有半点奄奄一息的模样,怎么会这样?
    “不在这,寡人应该在什么地方?怎么,趁寡人不在,你们倒是闹腾的厉害。”
    步步走来,步步紧逼,君峙也亦是步步后退。重回龙椅,睥睨眼前的血流成河,闪过几抹阴晦。随之而来的德贵大太监侍在龙椅的一侧。
    “不!父皇,寝的鸣钟已经敲响了!你不可能在这的!”
    君峙一直到了阶梯之下,望着刚到手还未捂热的龙椅,如今正慢慢离他而去,不能接受的大喊一声。
    “寡人确实病重,但神医寻回仙药救寡人一命,至于鸣钟,确实有人今夜薨,你可听鸣钟鸣了几下?”
    君峙一愣,不明白反问道:
    “什么意思?”
    “天泽律法,鸣钟八下者为后者薨,九下者为帝者崩,这鸣钟不偏不倚刚好八下。太傅,你说寡人说的对吗?”
    话锋一转,指向同站在阶梯下满脸疑惑却又想不明白的太傅。
    “皇上说的…对。”
    太傅一怔,甩甩衣袖,赶忙跪下来回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你不是写诏书传位给儿臣吗?儿臣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意思来的!”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昏天黑地。
    “寡人何时写诏书给了你?可曾有人向你宣读过诏书?”
    “写了,是兵部侍郎崔大人拿给儿臣的!”
    “满口胡言乱语!寡人从未见过崔大人,何来的诏书给你?!”
    龙颜大怒,猛一拍龙椅上龙头。
    君峙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口中喃喃自语。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
    失魂落魄得皇后突然仰天长笑,笑的凄凉又尖锐刺耳,似隐藏着巨大的痛苦。
    君龙泽眸子阴晦,意味深长的望向皇后,全然没有往日得情谊。
    “君龙泽!虎毒不食子!你好狠的心!”
    笑声戛然而止,皇后突然看向高高在上的君龙泽,眸子中淬满了毒。
    “皇后!慎言,皇上的名讳可不是你能叫的。”
    德贵出列,呵斥道。于天泽,直呼皇上名讳为大不敬。杀无赦。即使一国之母也是不可。
    “慎言?反正一死,又何必在意这点罪责。君龙泽,是你布下的局,让他们兄弟俩互相残杀,对吗?”
    一字一句,冷如冰霜,宛若这寒冬的晚风,吹的人心发凉。
    “是。”
    君龙泽也不避讳,直截了当说出口。
    “他们都说,无情帝王家,本宫还不信,如今,本宫倒是信了,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算计!”
    直勾勾的盯着,于凌乱的头发中闪过阴毒。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可还记得舒妃?”
    谈及舒妃,君龙泽深沉的眸子柔和了许多。
    “舒妃?!果然是她!你是因为她才设下的局?可惜啊,她早已经死了,死于难产,怕是这一幕她是看不到了。”
    皇后痴痴的笑了起来,她这辈子最得意的莫过于亲手杀死了舒妃,那个风光无限,荣宠六宫的女人。
    “毒妇!你不得好死,是你给舒妃下的毒,是你!所以她才会突然难产,大出血死了,而四王爷只是你的替死鬼对吗?”
    怒吼一声,圆目瞪裂,只怪他知道的太晚了,当年所有但凡有半点接触这件事的人全都死了。而自己…却还要依靠皇后母族的势力!
    “是,皇上说的极是,舒妃就是被臣妾亲手下毒害死的!”
    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股脑都认了。
    “为了什么?舒妃她从未得罪过你,她那般小心翼翼,就因为寡人对她多宠爱一分,你就能下此狠手?!”
    君龙泽悲痛欲绝的责问,脑海中回想起舒妃笑面如花的画面,若是当年她不入宫,会不会更快乐一点?
    “多宠爱一分?”
    皇后不屑冷哼,何止是一分,十分百分万分都不为过。
    “哪里是一分,不要以为臣妾不知道,皇上曾许诺过舒妃,若是他怀的是个男婴,就立为太子!本宫怎么可能会让她的孩子抢了我的孩子的太子之位!让她抢了我的皇后!不!臣妾不会让她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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