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叹晚欲长安》第二百二十三

    自从宴席上叶安安再次大放异彩，碍着各种交情，督察府也有意进一步的讨好叶安安。
    叶老夫人率先下手，念着叶安安所住的小院子太过陈旧，让她搬入一个新的院子。
    叶安安也以悼念亡母为由拒绝，叶老夫人又欲给叶安安修葺一番，不想，叶安安早先时候已经修葺一新，若是想扩大格局，叶安安也不愿。
    若是说送一些珠宝一类，到一看见房间里摆放的都是皇上送来的宝物，相比之下，显得寒酸的多，遂也就此打住。
    没过几天，福嬷嬷带着一群高低胖瘦、各式各样得丫鬟前来，有娇小可人，也有明艳美丽。亦或者是朴素的，因着拿不准叶安安的喜爱，每种都挑了一二。
    “福嬷嬷，这是做什么？”
    “四小姐安好，这些是老夫人挑选的一些丫鬟，过来伺候你。”
    “不必，院子里房子少，住不下，有劳福嬷嬷了。”
    “房子少，住不下，丫鬟可以搬到别院，无妨。”
    “可这院子里只有我和月一，挺好的，不缺人。”
    “四小姐，这是说的是哪里的话，老夫人说了，你现在是天泽的神女，身份不比从前，出门便是督察府的象征，岂能过的寒酸？”
    “这都是祖母的原话？”
    “回四小姐，千真万确。”
    “哦，那请福嬷嬷回去回禀祖母，我这两个人乐的逍遥自在，确实不缺人，劳烦她费心了。”
    “四小姐，老夫人说了，这都是她一份心意，这些丫鬟，你若不要，便将她们发卖出去。”
    “小姐……”
    月一低声的呼唤叶安安，这本要进来丫鬟她确实不愿，可这发卖她是懂的的，丫鬟有卖身契，逃不出东家的手掌心，若是发卖了，过的那就是猪狗不如的生活，要不然就去那勾栏里玉臂千人枕。
    那些等着叶安安点名的丫鬟听到福嬷嬷的话倒也是急了，不少的丫鬟在苦苦哀求着叶安安给他们一条生路。
    叶安安眉头轻轻一皱，又随即舒展开来。
    “既然是祖母的好意，安儿不得不收，但着院子里头小，安儿只收一人，同月一做个伴，福嬷嬷回去有个交代，她们也就不必发卖了。”
    “也好，不知四小姐看好哪个奴婢？”
    叶安安缓缓的走向前，薄唇轻启道：
    “都把头抬起来。”
    “是。”
    眼神从每一张稚嫩的脸庞上扫过，或清秀或明艳。
    “你们这里有谁是只身一人？没有任何亲人？往前一步？”
    丫鬟们左顾右盼，不一会，十多个人中走出三人。
    “你们叫什么？”
    “茗记。”
    “萃雅。”
    “小的无名。”
    “无名？”
    福嬷嬷解释说：
    “丫鬟中只有三等以上的主子才会赐名，这丫鬟是四等，想留给四小姐做粗活用的。”
    “原来这样，那这两个呢？以前是几等？”
    “以前是二等，精通些书画，识得字。”
    “那月一你是几等？”
    “小姐，奴婢三等……”
    虽然小姐把卖身契给了她，但是若按照之前的划分，她也只能落一个三等。
    “你们两个，日后听命月一，你们可是愿意？”
    “……愿意。”
    “小姐，月一姐姐只是三等……按规矩不符合。”
    “是吗？福嬷嬷？”
    “四小姐，确实按照规矩不符，没有上等丫鬟听命下等丫鬟的先例。”
    “可是月一的卖身契已经归还给她自己，所以她算不了这督察府的丫鬟，你们听命于她也是应该的。”
    此话一出，院子里头排排站得丫鬟眸瞳亮了几分，脸上的喜色更多了。
    “小姐说的对，奴婢愿意听命月一姐的。”
    “奴婢也愿意。”
    “既然如此，你们都说说我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那两个丫鬟心头一惊，相视一眼，回答道：
    “小姐是一个绝色倾城、心地善良的人，所以被人称为神女。”
    “小姐美丽大方，对下人也很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怎么看我？”
    话头指向那个低着头孤零零站着的四等丫鬟。
    “奴婢……奴婢……不认识四小姐，奴婢……不知。”
    “你会些什么？”
    “奴婢……奴婢会洗衣做饭……还有会……打扫庭院，算吗？”
    “算啊！只不过你这些对我没有用，若是我要了你，你能给我什么？”
    “……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奴婢每月三十文，可……可以给小姐。”
    叶安安莞尔一笑，上下打量了那四等丫鬟几眼。
    “三十文，听着也不错。福嬷嬷，我就要这个丫鬟。”
    “四小姐，确定是这个四等丫鬟？不再选一个侍奉你吗？那两个二等丫鬟是老夫人精挑细选出来的。”
    “确定啊！有什么不确定的？好听的话我可以自己说给自己听，不过这三十文诱惑还是挺大的。你说呢？月一？”
    “小姐的眼光自然是极好。”
    “你愿意过来吗？”
    “愿意，当然愿意。小姐……小姐，你真的选我？”
    那丫鬟有些惊呆在原地，本以为这次没有希望，没想到，这个四小姐不按常理出牌。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人？福嬷嬷，让她回去收拾一下来我这。顺便帮我谢谢祖母。”
    “好，四小姐休息，老奴先告退了。”
    待众人离去后，月一才开腔问道：
    “小姐，莫非是从她们说话里看出点什么？”
    “你以为你家小姐真的是神啊？我就随便问问而已。”
    “那小姐为什么选那个四等丫鬟？”
    “因为……因为合眼缘被！再者说，反正都是老夫人送来的眼线，不若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重要的是，一个四等丫鬟受过苦，没有享过什么福，心气也不高，月一一个人好拿捏，不至于被下头人说道。
    “小姐是想找一个四等的，经常吃苦的，然后用好吃的诱惑她吗？”
    “……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等她来之后，你交她做什么不做什么，我那间屋子莫让她一个人进去了，就每天收拾、打扫、做做饭就好了。”
    “奴婢明白……”
    “不过这院子里房子不多，让她睡哪呢？月一，你……”
    “小姐！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