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他根本没能对李铁如把这件事完整复述一遍。
第二天继续。
不过,第二天的叙述,他逐渐变得沉静下来,头脑不再那么高热。
无他,同伴李铁如的反应太理智。
不是不冷不热甚而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假设李铁如真是那样的话,他反而还会继续陶醉下去,很久,难以自拔。
若是那样,他会认为,同伴在深深地嫉妒自己。
也不是不闻不问,漠不关心;李铁如是轻易不打断他,每次发问都正好问到点子上。
最少都是他没能叙述完整的细节。
随着讲述的深入,不可避免地,他就说到了比赛中的双方进行激烈角逐的某些副牌。
由于他毕竟还是实力不强,一些具体细节,往往会说得丢三落四的。
在李铁如逐一叮问之下,他大致上能够把一些牌情“还原”出来。
印象还是太过深刻,久久无法忘怀。
没有与同伴李铁如的这番粗略探讨,这些难得的“养分”,或许发挥作用将更低下。
这样,他能够勉强“复原”的牌,只不过仅有四五副而已。
包括那两副误打误撞,而赢了二十余个imp的6方块小满贯在内。
这两副牌,他完全当做了自己的功劳。
心底根本没有分给同伴唐飞哪怕一少半的想法。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相当之不可一世。
自夸,越是到最后,累得脑子都要罢工那时,越是丝毫不出错!
该怎么叫牌就怎么叫牌,该怎么打牌就怎么打牌!
不再需要想,就都能做得对。
呵呵,他居然反把这当成了本领??
恰好,吴波再次同来承德,与他的撺掇也有点关系。
他策划着,索性慢慢就邀请吴波、王莹加入队中。
一来,将来出去打比赛,就不至于还需要请外援。
二来,他有心思,早晚把老孙“开除”。
不过,第二个步骤还远,他邀请吴波好几次了,吴波都是含含糊糊的,并未明确答应。
没肯定,却也没否决,说明还有希望。
其实他不明白,吴波只是暂时虚与委蛇而已,他现在一门心思,想要在股市大捞一笔。
吴波与王莹俩人走到一起,他大力帮忙促成,主要就是想让他们俩成为“自己人”。
十一之后,原围联队四个人,与吴波、王莹接触比较多。
十一月,李亚峰试探李铁如口气,元旦时要不要跟他去北京,参加门派比赛?
李铁如不想去。
李亚峰比较有办法,他说,你总说想去北京看看老孟,去过了吗?
他挺了解同伴,猜测对方十有八九还没去过呢。
哎呦,对呀,李铁如惊叫,可不是,我还没去呢!
于是,他立即改变主意,决定趁着这次机会去北京看老孟一回。
月末,吴波也不知怎么,听说了这个事,还特意劝阻。
他提议,你们俩都别去了,门派比赛有啥意思?咱们放假这三天,组俩队打打对抗赛多好,何必大老远跑北京一趟,累不累啊?
见俩人好像无动于衷,他继续忽悠。
我和王莹,加上吕红星、小金子一个队,老孙、唐飞加你们俩一个队;咱们每人出一百元赌注,pk一场,然后一起喝酒怎么样?
不过,他还是白费劲了。
李铁如确实是很想去北京,看一趟老孟;承德很多棋友都早已经去过。
李亚峰呢,则是要去约见女网友。
08年元旦,三天假期,不长不短。
李铁如和李亚峰二人之间,关系处于小的冷战期。
大的冷战期,前年是第一次,李铁如足有三个月不理会同伴。
那样就比较严重,而小冷战期,李亚峰完全可以无视之。
李亚峰心里自有定见,他希望李铁如能做他的一个纯粹的跟班,对自己百依百顺就OK;这实际上是想多了。
李铁如的想法更是奢求,他希望李亚峰不要像现在这样猥琐器量狭窄,成为一个堂皇大气的人物最好
从二人几乎南辕北辙的想法来看,俩人非常像是一对欢喜冤家。
元旦这天是星期二,所以12月29日周六那天加班,而后12月30日周日、12月31日周一和元旦三天放假。
李亚峰本来是非常不在乎李铁如的,后来多数时候也是很嫌弃,再后来依赖逐渐增强。
李铁如也是奇葩,2004年柴哥为了冲击承德市桥牌赛团体冠军对他态度暧昧,他愤而离开;转投李亚峰。
无论之前还是之后,他都对李亚峰开诚布公地表明,会优先支持柴哥;现在呢,柴哥不需要他,才可以来支持李亚峰。
后来李亚峰略有些违心地声称感谢他的支持,他再次强调,自己再选一次的话,仍然是先柴哥后才是你李亚峰。
实际上,李铁如确实是很坚持原则。
而且,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早就告知了李亚峰。
李亚峰一再酸溜溜地说李铁如,是你们围联队,就是为此。
他应该明白,李铁如本来一直是倾向于他的。
有一次,李铁如见李亚峰当时有点冷淡,半开玩笑地问,你是不是不需要我支持了,如果是,早点言语。
李亚峰那时很生气,他的意思是,噢,人家柴录丰不要你,你才知道过来;合着我就只能得到人家挑剩下的?
但李铁如认为,自己早就说得非常清楚;自己首先是围联队队员,这是第一。
谁让开始时(97年),李亚峰已经决意与高浩然他们小两口散伙了呢?
面临市桥牌比赛,李铁如只能“随队出征”,而不能考虑加入李亚峰私下组的队。
其后,柴哥当着李铁如面,邀请了王莹加入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表示,自己已经不需要李铁如,至少这次不需要参加围棋比赛之后筋疲力尽的李铁如?
他没有明说,李铁如也没问。
柴哥已逝,旧围联队已成往事;只有一个团体第三名的奖杯,寂寞地放在老孙家里面。
老孙对李亚峰的不满那是由来已久的。
他觉得,李亚峰无论比哪一方面以及怎么比,都是远远比不上柴哥
你说,他们俩怎么可能不闹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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