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沈亮和每次看到楚铮一本正经的说着……嗯,比较猥琐的话,总有种不认识他的赶脚。
当然,话题到此也告一段落了。
因为绍文告诉他们,有一场临时加排的比赛可以一观。
“听说来人是m国.官.方.的人。”
沈亮和觉得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有点儿突破他的认识:“现在卧底已经可以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敌方?”
相对于他的不可思议,楚铮倒是还很沉稳,他问绍文道:“这是试探,还是解决问题?”
绍文打了个响指夸赞:“楚先生反应真快啊!这俩人还真是借此地解决问题的。”
“这话怎么讲?”沈亮和感兴趣。
绍文笑道:“楚先生,沈先生,你们以为邹家为什么屹立至今不倒,各方势力都能容它存在?”
“兼容!”沈亮和耸肩道。
绍文响指再度打起:“宾果!就是这个道理……邹家把自己的地盘当作一个特大号的容器,可以容纳各方势力在这里角逐,它们只负责维护场地,不干涉里面的人行动。
在他们这里,你是.官.方.卧底也好,还是道上的实力也好,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它正常运转,不影响它赚钱,它不会管借场地的人做什么呢!”
“可是,这只是对邹家,或者说,只是对道上的人有好处,我看不出对.官.方.有多少益处。”
对于沈亮和的这番质疑,绍文嘲讽的翘起唇角:“沈先生,您别告诉我,身经百战的您,会单纯的认为某国的.官.方.人士是真想为民除害,或者扶持正义。”
他呵笑一声:“对于他们而言,它们不过是披着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可以让他们在阳光之下,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而已。究其本质,它们也不过是给本国大佬家族谋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你这么说倒是给说透了。”楚铮瞅瞅沈亮和,淡声道,“不过我们在这里应该不太好混。”
绍文闻言,倒是轻松地摇晃头道:“非也!非也!”
“这话又怎么讲?”沈亮和眨眼。
绍文笑道:“邹家的一家之主是聪明人,最是识时务的,二位的身份,他虽然心里面有些存疑,但是,只要他一天不能证实二位的身份,就肯定一天不会像旁人吐露,甚至,必要时,他还会给二位遮掩一番。”
“这算是另一种待价而沽么?”沈亮和嗤笑道。
绍文点头说:“您愿意这么想,自然也可以。”
沈亮和看看他,又看看楚铮,脸上露出了然:“我想,也许那位邹家当家人还琢磨着我们俩和陌门的关系吧?”
“沈先生很通透!”绍文嘴角轻挑,“陌门扔出的烟雾弹,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迅速看明白的,等他们琢磨清楚了,想必二位已经功成身退了。”
说到这儿,他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一本正经的看向楚铮和沈亮和,道:“这里,我有必要提醒二位几句……虽然这里看起来,应该和二位以前经历过的任务不同,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这里会比二位之前狼狈逃脱时经过的任何交手地点都危险。
因为这里,毫无道理可讲。这里的人,但凡打算出手,就不会想着让已经锁定的动手目标逃脱,换言之,它们既然出手,就不会因为想留活口而束手束脚。”
“听起来,好像很不安全。”沈亮和笑了笑。
可是,绍文这回没笑,他很认真的看向楚铮和沈亮和:“二位一定要记住,这里的竞争,可以不择手段。”
听到涉及他们接下来的动作时,沈亮和也正经起来:“听起来,我们开公司的经营的打算,好像不妥当?”
“不是这意思。”绍文摇头道,“我是想说,这里的规则,其实和道上的规则很相似,像是抢生意,或者黑吃黑这样的动作,从来都没消失。”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后,才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来这里之前不久,这里有一位崛起不久的新贵,从大家视线中彻底消失,要知道,这位新贵潜力不凡,要是任其做大,恐怕又会是一方大佬。”
“知道是哪方势力做的么?”楚铮收起笑容。
绍文伸出手指指向终于开始正常播放的屏幕:“喏,这里的人猜测,是这位。”
“又是m国?!”沈亮和眼眸迅速就是一缩。
楚铮也皱起眉。
“看来m国是坐不住了。”
绍文见沈亮和脸上那一闪即过的欲言又止,立刻很有眼色的冲楚铮说:“比赛还得会儿才开始,我现在先出去打一个电话,你们且坐着,我去去就来。”
沈亮和和楚铮冲他颔首,绍文便笑着走出去。
“老楚!”沈亮和用手在自己腿上快速的打着节拍,因为是有茶几遮挡,所以还算隐秘。
楚铮就算不斜眼看他,通过耳朵辨别动静,也能听出他敲打出来的密码后面想问的话。
“那位新贵很可能就是我们这方的人。”楚铮敲出这句话时,眼底闪过一抹情绪来。
沈亮和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他问楚铮是怎么知道的。
楚铮告诉他:“我曾经侵入到邹家的内部网络。”
听他这么说,沈亮和的眼睛,一瞬间睁圆了,看起来很是不可思议。
“你对邹家的了解应该不少吧?那怎么……”
“谁知道绍文可不可信呢!”楚铮冲沈亮和眨眨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那现在看来,可信?”
“暂时可以相信。”
沈亮和松口气:“我真没你这么多心眼儿!说起来幸亏有你陪着啊!”
楚铮:“……”
他这回没有敲密码。
沈亮和有点儿担心那位自己人:“那人你认识么?换句话说,我认识么?”
楚铮干脆摇头。
沈亮和眼底的情绪仍旧透着愁:“那人……”
“应该还活着,只是就不知道他到底被弄到哪里去了。”楚铮告诉他,“我昨天已经将信息传给**他们了,你知道,他们又要出一队人到f洲做任务去,也许他们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亮和见楚铮打出这堆节拍,心里松快一些:“虽然知道咱们这样的人,遭遇马革裹尸可能特别高,但是听到战友,哪怕不认识的战友牺牲,心里到底不那么轻松。”
“很正常。”楚铮只打了仨字儿。
也不知道他说的很正常是指什么。
“老楚,你说……”这回沈亮和没有继续敲打手指头,而是直接问道。
说起来,若是没有必要,他真不愿意用手指敲敲敲。
要知道,一句简单的话,用手指敲密码一样打出来,需要几倍的拍子才成。
像刚才那一大段话,他手指都已经敲酸了。
其实,他们这么交流,完全习惯释然。
毕竟他们现在所处的高级包厢,本身自带屏蔽设备,从而使得顾客可以安心在这里享受片刻清闲时间。
这里别说监听设备,就算是手机也只有通话功能可以畅通使用。
所以,沈亮和想问的话题,光明正大的问出来,也不会让人听见知道。
他问楚铮道:“老楚,我怎么觉得咱们这次的任务有点儿别扭呢?”
“你想说什么?”楚铮摇晃着酒,问道。
沈亮和抿唇道:“你不觉得奇怪?……虽然我不像你这样,出过许多任务,但是我在外面那段时间,也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接过各种各样,说是千奇百怪也不为过的任务。
可是无论哪次任务,全都没有让我这般忐忑不安的!不要说经验了,就算常识也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必须保密,我们不应该让人抓住把柄!”
“你太紧张了,老沈。”楚铮淡声提醒,“你是不是长久不任务,所以忘记了,咱们哪回做任务不是危机重重?”
他看了沈亮和一眼,又道:“老沈,你这是太久没有出任务,啥都忘了吧?”
被他这么说,沈亮和自然不服气:“怎么说话呢!我沈亮和就算很久没出任务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接到的演习任务也不少!”
“老沈,我说话,你别不爱听啊!我看你演习演到糊涂了!”楚铮斜睨着他,反问,“你要是没忘记,就应该知道,咱们出任务,在人后的还好,要是亮相人前,有多少没被对手方面怀疑过?不过是没有证据而已!”
他嗤笑一声,道:“你以为咱们的对手都是傻子?你想想,出任务的人,有多少每次都能做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不过是看谁技高一筹而已。让对方在怀疑和信任中摇摆,这是我们心理承受力必须要经受的考验。
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呢!你现在就惴惴不安,等到对方确认你身份有问题了,你又该怎么办?难道傻愣愣跟人家正面刚?”
沈亮和:“……”
被楚铮这么说,真有点儿初次任务时,让队长告诫的赶脚。
虽然楚铮说的他面色羞愧,但也让他心里轻松不少。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邹家那位当家人不是想诈你?”
“诈我?!”沈亮和的眼睛渐渐睁圆。
楚铮颔首道:“你不会以为他能查到你我的身份吧?”
说到这里,他又嗤笑一声,道:“你对我的技术就这么不信任?我虽然信息技术方面不一定高超到无敌手的地步,但是想隐藏咱们俩人的身份,也不是难事!”
“故布疑云?!我懂!”沈亮和恍然。
听他这么说,楚铮瞥他一眼:“烟雾弹不止邹家人能扔出花样来,咱们照样可以。”
“也是,跟你这个任务完成率高到不一般的人行动,我舒心!”
“别捧我!你捧我,我也不会多加‘照顾’你!”楚铮在“照顾”俩字上加重音。
没法子,他们俩大男人因为任务住在一起,家务活难免会出现推诿的情况。
这里主要批评沈亮和同志,这厮虽然在家里把他闺女照顾得妥妥帖帖,可是跟楚铮相处时,却开始耍赖,恨不得让楚铮顺便把他的脏衣服和饭菜都举手之劳了。
“这不是雇人不方便呢!”沈亮和谄笑道。
楚铮翻他一眼。
虽然用眼睛翻人这举动,在楚铮看起来,特别不man,他轻易也不这么做。
但是面对沈亮和时,他却觉得这动作最能恰当的反应他的心理情况。
沈亮和脸皮厚,对于楚铮的不满权当没看到,反正楚铮最多将他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处置,至于饭菜么,自然是顺手而为啦。
“你注意一下这大屏幕吧!”楚铮在沈亮和琢磨着怎么打趣他的时候,说话了。
沈亮和闻言,立刻将心神从自我思绪中抽出,条件反射的按照楚铮的话去做。
“呦?这是开始啦?”
随着沈亮和抬头,绍文说话的声音,和开门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回来啦?”沈亮和和楚铮冲他打招呼。
绍文满脸笑容坐到沈亮和身边儿,和他一起关注面前的大屏幕。
此时,大屏幕里的人,应该是裁判吧,已经开始介绍比赛双方的情况了。
“他说完话之后,会给大家留出充分的时间,让大家压宝,等到比赛开始,就不能押注了。”绍文道,“楚先生,沈先生,二位不准备参与一下么?”
说话间,他从茶几凹槽里拿出一个平板样子的仪器:“从这里就可以押注。”
这样的仪器拢共有三个,根据他们仨办理的会员卡上的号码来开启。
“我不管你们两位啦!”绍文对于怎么玩耍押注,简直门清啊!
几句话间,便已经选了一位押注。
对此,沈亮和就显得相对嫩些。
“你怎么知道这俩人谁能笑到最后?”
绍文不介意的摆摆手:“沈先生,咱们偶尔一次,权看运气如何,又何必锱铢计较一般盘算呢!多累啊!”
“……”沈亮和没想到绍文竟这么随性,嘴角也不受控制一般,狠狠地抖了抖,“绍先生真会玩!”
绍文笑眯眯的想跟他谦逊几句,却听到大屏幕传来裁判说开始的声音,登时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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