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游戏中NPC的这件事》第252章 斩杀白雾(三)

    一方面，他不想辜负龙傲娇的期待，另一方面，他真的害怕零恢复能力回来。自己的大功率系统使得零最外面一层保护罩碎掉，逼得他变回本体，幸亏这是海因斯猜到零惊讶于自己知道他是谁的前提下，其实到现在他还是有点后怕，要是说零没有上当，海因斯真的与零硬碰硬，估计现在他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之前的前辈们，就是因为太想着达到那个目的，将自己的个性张扬到惊动了神，那么零稍微***疑心查看下他的面板就会知道前辈是从哪里来的。
    几人来到龙傲娇的指挥区，进入帐篷后，左边是武器架，中间是拼在一起的木桌，木桌后事一张支起来的大地图，上面红红蓝蓝画着线条。龙傲娇站在木桌前，见海因斯等人来后，他打过招呼，外面的士兵搬着几张椅子进来，拒绝了茶点，海因斯开口问道:
    “什么事那么急，我刚才听你说计划有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都那边下了新命令?”
    他坐下后，先发制人。
    龙傲娇递给他一张文件，捏起来很厚。第一页就是几个大字——
    《关于白雾鬼征讨队伍和地区作战建议及临时战斗细节处理问题规划》。
    好吧，自己看第一页就懒得看下去了。
    海因斯假装看完，点点头。
    “简单的告诉我吧，国王陛下是不是要我们回去?”
    得到的是摇头。
    “并不是，而是建议我们改变作战计划。你来说吧，安娜。”
    “好的。各位请看这边，”安娜走过众人位置绕到地图前，用手中的笔指着上面，她先将原先大家商讨的答案简单描述，中间的专业词语让海因斯脑袋发懵，倒是旁边的艾蕾娅和芙兰听的很认真。本来想找个理由离开，海因斯耸耸肩膀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打了好多个喷嚏，手指画了无数多的圈圈，芙兰椅子背上的花纹数了几遍。
    “……综上所述，我们需要将白雾鬼在深渊废井后面击杀，到那时所有魔法师用冰将它彻底冻住。好，就是这样。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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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开完稍微改变的作战会议后，海因斯发出一声呻吟，伸个懒腰。
    “真是的，没想到只是把白雾鬼从在深渊废井前击杀改成了永久冻住，我还觉得多大的事情呢，竟然说那么半天。”
    “谁叫你不听的说，秘书小姐讲了很多细节呢。突然发现自己知识面好缺乏。”
    “没有啦，芙兰为什么要去学军事方面的东西呢。”
    海因斯伸手摸摸露出饿肚子的宠物猫神情的芙兰，他笑嘻嘻的安慰道。“那再说吧，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有你们俩，要秀恩爱到一边秀去，没看到我吗?啊，我怎么感觉你在侮辱我身高呢。”
    低头，是挤在两人之中的艾蕾娅。
    似乎下一秒，这货就要爆发了。
    笑着道歉，三人回到各自的帐篷，准备着夜晚降临。
    先到自己帐篷里坐会，海因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差不多等艾蕾娅和芙兰不再出来，海因斯起身，顺着营地边走到龙傲娇那边。
    门口的士兵一见是他，没有说什么便打开门帘。
    “怎么回事。”
    见到龙傲娇，海因斯急匆匆的问。
    本来想找海因斯一起吃饭，可是见他这般模样。龙傲娇似乎也明白为什么，叹了口气，他坐会位子。
    “不是之前说好了要在深渊废井前击杀吗?现在突然改变，你知道结果是什么。”
    根本不想废话，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打官腔的地方，海因斯直接了当的说。
    撑着桌子，他直视着坐在面前的男生。
    短暂的沉默，龙傲娇垂下眼又抬头。
    “你想听实话还是官方的话?”
    “废话，当然是实话，官方的那一套我懒得听，啰嗦的要命。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尽管说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坐下来，认真而严肃。
    “你知道白雾会使动植物枯萎吧。”
    “知道，你说过。”
    “我也是刚知道。”
    两人对视着，丝毫不后退。
    外面的声音让室内嘈杂不安，似乎每响起来的脚步声都会让海因斯呼吸变得急促一些。
    “这么说，你没有告诉外面的士兵们?”
    “……没有。”
    “果然。”海因斯拍响了桌子，他早料到了这点。
    “你还有没说的吧。”
    他盯着龙傲娇。
    “……有。”
    “是什么，你不会是要说这白雾其实对人也有害?”
    ——这是海因斯最不想知道的。
    在不安中，龙傲娇缓缓点头。
    ——呼吸都变得颤抖。
    许久，海因斯眨眨酸痛的眼睛，他长吁口气，眼睛呆呆的看向桌子，上面的雕木花纹让他突然有点反胃。
    “为什么不说?”
    他声音颤抖的问道。
    “如果现在说，就和讨伐文件里描述的不一样，动摇了军心，这是死罪。现在告诉了他们，对谁都没有好处。”
    “本来这次讨伐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好不好！打胜了最好，打不胜帝国怪罪下来外面的士兵们都要掉脑袋！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白雾鬼如果真如上面所说那么简单，还需要军队吗?还需要讨伐吗?直接给玩家不就得了！”
    海因斯站起身，刚才龙傲娇递过来的文件，里面写的东西，把白雾鬼弱化到像一个普通的怪物，分分钟能杀掉的那种。“这是帝国的命令，我是军人，就必须遵守。你不舒服，我也一样，你认为我不爱我的将士们吗，不可能！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战争如果不是建立在死去的士兵们身上，那么和平有什么意义?！我也希望现在出去大声喊大家不要打了赶紧回去，但是那能行吗?！”
    龙傲娇喘着粗气，他握着拳头。
    海因斯冷静的看着他，做好了一个决定。
    “那么，就请龙大将军率领一定会死去的四百壮士们从容赴死吧，我要回去了，反正帝国之大，逃到龙岛就可以了。……恕不奉陪。”
    说完，海因斯起身要走。
    “等等！”
    他停下，没有回头。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把这个事实掩盖的，金瑟吗?”
    身后只传来呼吸声。
    “……贵族。在贵族的领地里因为吸入白雾而死去的人已经达到了上万，可是被瞒了下来，谁也不告诉，到了国王那里，变成了只有动植物死亡。后来，死亡人数越来越大，贵族瞒不下去，这才上报给国王。”
    龙傲娇冷静的说。
    看着地面，海因斯喃喃道:
    “你爱外面的将士们吗?”
    “我……”
    “说实话。”
    “爱。”
    “那么，请告诉他们真相，他们是为了国家赴死的人，如果不明不白的死了，你难道不会心痛吗?为国家流血，为人民流血，我不想他们惊恐的死去。我还有芙兰，艾蕾娅，你喜欢安娜吧，你希望她死吗?我不管你做了如何的准备又打算如何活下来，可是那群魔法师们可是志愿来的，没有收取一分的费用，你就让他们白白的去死?”
    “魔法师，倒是不会有事。我先前告诉了他们。……这算是我一种救赎。”
    听了这话，海因斯像是第一次见到龙傲娇一样，他微微歪着脑袋，许久，从鼻腔里泄了气般哼了一声。
    “救赎?你救赎谁了?我吗?”
    不在说话，他转身，离开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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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没有说。
    将此事告诉了芙兰，然后悄悄的把她送到另一个地方。
    自己还是不能走。
    海因斯坐在床前，叹了口气。
    不多时，夜幕降临。
    龙傲娇的身上带了五把剑，一把在背后备用，两把短剑放在腰间，双手拿着两把，做好随时斩杀面前一切的气势。他坐在马上，身后是自己管理的四十人队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和海因斯谈崩了后，总有人盯着自己，每次朝感觉不对的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将军，我等队伍已经准备好了。”
    几个身穿蓝色亮丽盔甲的男人来到他面前，大家都是骑马来的，为首的男人扎着高马尾，两撇胡子说话时颤抖。“不错，索尼尔。接下来几个队伍都归你管吧。我要亲自会会那个大家伙。”
    身体里流淌这战士和冒险者的血，为了将悲愤化作力量迸发出了力量，龙傲娇挥起的剑，都让月光退让三分。
    龙家纯粹的生存方式，令索尼尔不得不怀有不符场合的感慨。
    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到达那领域。索尼尔由衷地这么想。
    身后传来振聋发聩的咆哮。
    排在几位队长后方的队伍，表情各自充满觉悟，兴奋的士兵们，士气也很高昂。
    听到这声音，龙傲娇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可是，自己该得到的荣誉，尤其是在金瑟刚登位，正需要人才。
    他要走父亲的路。
    遵从自己的命令，等待白雾鬼的他们其实内心还存有疑虑吧。他们完全没有时间和国家英雄海因斯构建朋友关系，更无法构建上下级关系，士兵就是士兵，听从指挥就是不可更改的命令。
    即使如此他们没有异议、依旧服从，是尊重龙傲娇的判断。
    自己有回应这份信赖的义务，龙傲娇这么强烈自觉。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有时候必须做出牺牲。
    这是父亲对自己说的，除了忠诚于国家外，要是想在乱世里活下去，该放弃的一定要放弃。
    看着身旁几位说笑着的队长，龙傲娇胸口一紧。
    身边，不知何时几位队长也不再说话，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璀璨的，没有一丝乌云的星空。
    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白雾鬼快来了。
    或许……几分钟后。
    时刻接近，畅快的战意逐渐煎熬着龙傲娇的内心。
    越是这时候，人的内心越动摇。就像是睡觉前的思考人生和起床后的怀疑人生——
    现在的龙傲娇，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该信任海因斯。
    这个好友，到底真的算是好友吗?
    起码不会是队友。
    和经历过生死的人对龙傲娇来说有很多，应该不缺海因斯这一个。
    时辰篡权的时候，他好似学会了一些。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信任他?
    或者说，自己信任他的条件是什么?
    如果自己没有想到海因斯，骑士徽章就是自己的吧?
    从和海因斯谈崩后，他脑子里经常蹦出一些可怕是念头。
    他现在在独自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相信海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