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游戏中NPC的这件事》第249章 解释与挣扎

    芙兰上前握住他的手，轻轻的与自己的脸触摸。
    “我知道，我也会说的。这是我必须做的，必须面对的。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真实的答案，那些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我的过去，我的世界……请等我好吗?我希望用余生与你分享它。”
    他看着所有人，慢慢的鞠躬。
    “等我……”
    “……Lastgamezero。”
    话音已落，万籁俱寂。
    他走到零面前，推了推照片。
    随着撕裂布条一样的声音，照片接触到零身上就消失了。
    “你干了什么?！”
    零咆哮着，声音嘶哑。
    身体猛地沉重一下，他跪倒在地，眼前的一些系统闪烁变黑。
    似乎知道了什么，零摸摸自己的脸。
    记忆深处无比熟悉的疙瘩和胡子。
    肚子如同充气般增大，他的衣服撑裂了许多，裤脚和衣服里肥胖的手臂让零害怕。
    “熟悉吗？这是你的身体。真是累死我了，费了那么多口舌和精力，就是为了让你这个死宅能面对现实，看来最简单的激将法都能让你上钩。啧啧，这几年混在游戏里的你没有一点长进啊……”
    海因斯像好友一般拍拍跪在地上的零的肩膀。
    “知道为什么世界仪器没有用了吗，因为我来这里并不是用SSS眼镜进入的。所以说，我不属于玩家，也不属于从正统渠道制造出来的NPC。实话告诉你，……反正你也不会反抗，就像当年一样。”
    他顿了顿，说道:
    “你知道吗，世间之暗早已经成为我的朋友，你所做的几乎没有用，安排在世界各地的眼线和NPC也被我除掉。我想龙岛战役之前你就发现我了吧，当时急于杀掉我，根本没有思考就放出来那么多NPC，真是吓了我一跳。”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没有害你哥哥，你根本不明白这个游戏存在的意义。”
    许久，零的眼睛恢复了一丝精神，他喃喃道。
    他失去了管理者的权利。
    “不，你不用解释，你的解释在我眼里非常搞笑的哟。我的目的和对你复仇是两回事，毕竟外面还有人等着我，”海因斯指指身后，“看到那边穿盔甲的红发女生了吗，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还要风风光光的迎娶她呢。”
    海因斯温暖的笑容一闪而过，他冷漠的看着零。
    “说，哥哥在哪里?”
    他上前捏住零那肥胖的脸，笑的很夸张。
    零木讷的看着前方，眼瞳无神。
    “我不能说。”
    “你敢再说一遍刚刚的话吗?”
    “……我不能说。”海因斯垂下眼又缓缓抬起，眼睛里或多或少有点血丝。他疑惑的看着零，似乎不相信这种话是从一个将“死”之人口里说出来的，感觉好比一个仇视自己的人突然要给自己过生日一样。
    他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很快，海因斯站起身，他活动活动脚。
    “你知道吗?我不想因为你一句话而浪费了我这一年多做的事。”
    说着，他的右手食指尖多了一个光点。
    看到这光点，零的眼睛睁大，他神经质的开始摇头。
    “不，不要……请，请您不要这样。”
    零挪着肥胖的屁股，他双手双脚并用的向后退去，手中的面板刚有一点出现的影像，还没等他举到自己面前就破碎消失，豆大的汗珠挥洒，脸色变得如同扭曲的恶鬼般……不，如同见到了自己害死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般。
    他的衣服在地上摩擦，撕裂了许多，隐藏在宽大衣袖里的赘肉露了出来，他披头散发，鼻涕和眼泪一同并进，求饶之话模糊不清。现在还管有没有人看着?他根本无法管这些。
    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吗?
    那些女生，那些美食，那些敬仰自己的人……
    对了，自己还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好朋友……
    他叫时辰来着……
    他拼命的摇头。
    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不想！
    如果回到了家里，自己什么都不是。
    面前的男人……是恶魔吗？
    肯定是，绝对是恶魔！
    绞尽脑汁，零想不起那个人的名字。
    恐惧中，他的下体流出了一些淡黄色的液体，无形的流了一地，因为零的挪动而在地毯上“写”出一条深色的印记。
    可是，自己的求饶没有用。
    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笑?
    难道自己的求饶在他眼里像临时的动物一般?
    是蚂蚁吗?是蚂蚁对吧！
    那种循规蹈矩根本没有自我意识的，只要工作到死的工蚁吧！
    零突然笑了。
    大声的笑。
    “你……我可以当做是临时的笑吗?看来你想明白了。要知道我对你可是很好呢。”
    海因斯的手指在零额头前停止住，他弯弯手指，慢慢蹲下去微笑的看着男人。
    “应该让你说遗言的。最好你也想一下到了那边怎么和你母亲道歉，起码要出去见见她老人家吧。还有，你邻居那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孩子都结婚了哦，我想想……你在这边那么年轻，如果回去了大概是快三十五了吧。唉，都将近四十岁的人了，还宅在家里。幸好你父亲不在，不然一定会把你撵出家门的。”
    “你不要说他……”
    海因斯疑惑的瞪着零，他的笑容更加奇怪。“你现在还敢这么对我说?要知道我是爱你的，是爱啊，那强烈的爱意你没有感觉的到?真是对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口气呢，你看这怠惰之人。”
    “我说你不要说他！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你不配说出父亲两个字！我，不，准！”
    突然零的身上冒出白光，伴随着一阵蒸汽，零的身形开始变大，被撑大变形直至裂开的衣服飘到地上，零的身体还在变大，海因斯心说不好，一边把自己建立的结界扩大不让零伤害到芙兰等人，一边后跳到倒塌的柱子上。
    零撑破了大殿的顶层，身形没有停止的迹象，蒸汽和白光似乎盖过了太阳的光芒，在清晨的薄雾中，咯吱咯吱的声音停止。抬头望去，零现在已是一只奇怪的生物。
    巨大的身体两边是华丽金边的鳍，后方带有白色羽毛，脑袋是深蓝色和金色相互交织的花纹，额头中间一颗紫色的锥形水晶模样的东西闪闪发光，整个脑袋连接着背部缠绕着铁链，鱼尾在空中上下波动，它轰鸣一声，天空颤抖。
    那是零。
    “哟呵，变成这样了。我记得这是你最初涉及的形象吧。”
    巨鲸轰鸣一声，它淡绿色的眼睛俯视着海因斯，鼻子里喷出一口热气。
    “……我会记住你的，这个世界不属于你，我一定会回来杀掉你。”
    “别啊，就现在杀了我，快点。你不动手你是我孙子。哦我明白了，你是怕自己现在根本打不过我，故意把自己本体露出来吓吓我，对吧?”
    海因斯一听这话乐了，还以后，你到底是多怂。
    巨鲸没有回答，甩甩尾巴，朝天空飞去。
    “一天，一个月，一年……不管多久，我终回来找你。”
    巨鲸飞走了，离开了破损的大殿。
    这下估计，所有人都看到了吧。
    海因斯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这样结束吗?
    境界轮回只有两次，自己答应了零的母亲送她儿子回去。
    还是要走前辈的老路。
    没想到一向懦弱的人竟然会有那么大脾气。
    海因斯取消了结界，转身走向了芙兰他们。
    “可以告诉我了吗，海因斯?”
    众人的目光疑惑而坚定，他鼻子一酸。
    根本不想离开这里……
    “好，现在开始，我会告诉你们我是谁，来自哪里。可能接下来的一番话会颠覆你们的世界观，可是，请听完。”
    顿了顿，海因斯说道:
    “其实，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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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过几天，库洛恢复了秩序。
    一处宅院内，海因斯站在镜子前，哼着歌曲。他整理好自己白色衬衣的领子，然后小心的和外面的大衣的领子重叠在一起，臂铠和肩甲光滑无比，佩剑也是完美的放在剑鞘里，他昨天向芙兰求婚时可是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来擦拭。在镜子前前后看看自己，感觉没有问题后，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骑士勋章，挂在自己左胸上。
    骑士勋章是金色为主，灰色为辅。正面是一只展翅的玄鸟，周围盘着一条怒吼的龙，勋章是六角形，左侧和右侧的角上挂着小鱼的吊坠。
    他微笑着走出房门，来到一楼大厅。
    还没有到开门营业的时间，大厅里没有人，上次时辰来过后弗娜将旅馆的规模扩大了一倍，第一层还是吃饭喝酒的地方，二楼变成了八个小房间，上次住的那个大房间没有改掉也没有扩大，而是整体驾到了三楼，后面还有小浴场和蔬菜园。
    自行倒了杯麦茶，海因斯坐在窗前的位子上，愣愣地看着外面穿行的人。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
    时辰因叛国和操控政权而判处了流放的罪名，其实原先是死刑，只不过在龙傲娇和自己的请求下，并且时辰之前确实做了很多好事，金瑟看在两人的面子上，也马马虎虎的下了判决。
    库洛的王宫在之前被零损坏严重，本来和玛塔罗格朗的战斗倒没有怎么样，就是最后零变成了巨鲸飞出宫殿的时候，他一路吞着房屋，倒是把几公里的房屋压塌了。
    第二天授予海因斯骑士徽章后，金瑟又升龙傲娇为帝国左线指挥总长，这个官职很高，权利更大。后来龙傲娇跟海因斯说，金瑟是想把自己捆在他身边，不然等贵族或是大臣中再出现一个时辰的时候，好歹有龙傲娇指望着。
    海因斯笑笑，他懂这些。权利在哪里都是每个人巴不得得到的东西，公司如此，国家如此，更何况金瑟还小，经历了时辰的事情后，没有杀了那些改邪归正的白衣们就很好了，他的路还长，库洛在他这一代还不会堕落不堪。
    他又对龙傲娇说了自己不想在帝国任职的原因，因为不想啊，当个自由的冒险者多好。至于龙傲娇问他那天白天出现的巨型白色生物是什么，海因斯只说那是玛塔罗格朗饲养的怪兽。
    那天他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芙兰他们。
    刚开始，他们根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