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夜君墨开口解释,林羽璃便看透了他心底的整个计划。
说实话,这个计划有点疯狂。
甚至是,有点危险!
“我本以为,我们的对手,只是瑶姬。瑶姬好对付,但是这印记背后的那个人,却不是如今的你我,轻易对付得了的!”夜君墨沉声道。
因为借着鬼谷子的手,来设下这个印记的人,其道行远在鬼谷子之上。
而且,夜君墨探查过,他不是此界中人。
能够轻而易举的穿越两界,操控这一切的人,绝对不容小觑。
“可这也不过是你的猜测。”林羽璃说不出此时心中是什么感觉,似感慨,又似庆幸,同样也有担心。
他终于认可了她的观点,也不再强迫她变成别人。
只是,林羽璃又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夜君墨是何时对那枚印记产生怀疑的?
几乎瞬间,她便得到了答案。
从林羽璃自那定魂珠里出来,却不能和这枚带有印记的残魂,融合到一起的时候,他便开始怀疑了。
所以后来,他很支持林羽璃将那残魂给剥离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剥离这东西,会对林羽璃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不过这同时,也愈发印证了夜君墨心中的想法。
他觉得,可能这带着印记的残魂,当真不是云姝的一部分!
只不过,那个时候,林羽璃还和瑶姬意识相连。
他心中便是有再多的疑惑,也不可能宣之于口。
反正终究要去瑶姬那里,取回属于林羽璃的东西,夜君墨索性将那怀疑暂且压了下来,待处理完瑶姬的这件事之后,再另行打算。
只是他到底低估了林羽璃的脾性,她素来就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
待她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杂质的时候,竟然会做出了那般决绝的选择,完全不留余地。
后续他想要去补救,都已经来不及了!
若不是阴差阳错的进入了这片幻境,借用这龙鳞的力量,隔绝了外界一切窥探的可能,夜君墨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将心底的真正想法,宣之于口。
他这一系列情绪波动,被林羽璃一丝不漏的感应到了。
一时之间,她却说不出什么感觉。
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
她曾经自负的认为,误会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她和夜君墨之间。
因为他们对彼此,都是绝对的信任。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林羽璃不禁感慨,其实说到底,也是对自己的不自信罢了!
毕竟,属于洛玄钧和云姝的时光,足足有数十年。
他甚至为了云姝,最终落得了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而林羽璃和夜君墨,不过才认识了不到一年。
期间虽然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磨难,他们也曾认定了彼此,将对方视为毕生知己和唯一所爱之人。
可是,到底在那洛玄钧那数十年的陪伴和守护面前,他们的感情,便显得渺小了许多。
得知她心底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夜君墨不由失笑。
“就算没有云姝,我当时也免不了那一场劫难!”夜君墨道,“答应云姝,也算是做一个顺水人情罢了!我们之间,没你想的那么伟大!而且,相处的时间,并不能完全代表感情深厚于否。
属于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比他们渺小!若当真按照你这种算法,那我之前和黎耀生活的时间更久,却也未见得同他产生什么感情。”
黎耀这个名字,林羽璃是第一次听说。
未待她疑惑,她便透过夜君墨心底的想法,看到了那个黎耀的身份。
这个人是陪伴在洛玄钧身边,数万年的侍从。
照顾洛玄钧一应的生活起居,的确是陪伴他最久的人。
于此同时,林羽璃也发现了,这位黎耀的地位,并不算低。
一定要形容的话,类似于长伴君侧的大内总管。
夜君墨举得这个例子,着实算不得多么恰当。
自古以来,也没听说哪任皇帝,会和自己的贴身总管,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啊!
“我举这个例子,只是为了告诉你,时间于洛玄钧来说,算不得什么。在你看来数十年的陪伴很长,但在洛玄钧眼里,那不过是弹指刹那而已。”夜君墨不紧不缓的解释道,
“无关紧要之人,无关紧要之事,他素来不曾放到心上。当然,因为牵扯着一个契约,云姝算不得无关紧要!可是阿璃,你不要忘了!那个时候的云姝,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而已!
你觉得,洛玄钧会爱上一个孩子吗?”
林羽璃,“……”
她好像是有点想当然了,因为自始至终,她接收的云姝的记忆,都是站在云姝的视角,云姝的立场。
云姝外形是孩子,可心中早已成熟了。
她恋慕洛玄钧,所看所想的一切,都自发的带上了恋人滤镜。
可她却没有想过,洛玄钧对她,是不是男女之情!
他是一直都守护在她身边,也紧张她的安危。
但他从未做出过任何越矩之事,反倒是云姝,想入非非的更多。
这样说来的话,其实更像是亲情吧!
两人之间的牵绊,并不只有爱情这一种啊!
除掉了那层滤镜,以她现在的角度来回想曾经的那些事,的确,似乎是云姝有点自作多情了!
也是她太钻牛角尖了,忽略了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那这样来说,当初想要逼夜君墨做一个选择,其实着实有点愚蠢。
就像是一个妻子在质问丈夫,选择她,还是选择女儿一样。
曾经犯得蠢她也认了!
但是她不得不说,她会这个样子,其中也少不了夜君墨的刻意误导。
说到底,这还是夜君墨的错!
“对,是我的错,对不起阿璃!”夜君墨方一感应到她心中的想法,便赶紧认错道歉。
对此,林羽璃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不过,这么长时间了,这是他们头一次这么开诚布公的详谈。
也算是解除了误会,林羽璃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不由好转了几分。
但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事端,林羽璃还是忍不住愤愤不平。
出神间,却猛然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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