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在下邳玩了几天后,和陈英一起前往彭城玩,在彭城,天天有同学携带了大量礼物到王府来拜访。张昀心生感慨,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过去在学校读书的张昀被全校同学欺负,现在的张昀因为身份的改变,成为了同学们争相结交的对象。
张昀留有小地主孙子记忆,怎么可能会把学校里的遭遇忘却了?但张昀厉害就厉害在这里,绝对不会把憎恨写在脸上,表面上对那些同学友好得很,和他们称兄道弟,表现得亲密无间。只要有同学上门,一定热情接待。
彭城王和奶奶对张昀非常好,张昀在下邳的成就把彭城王和张昀的奶奶折服,张昀成为彭城王全家的骄傲。
母以子贵,张昀母亲因为张昀出色,在王府的话语权直线上升。
张昀在彭城王府生活得非常幸福快乐。
张昀母亲和奶奶全都非常喜爱陈英,送给陈英大量礼物。
在彭城的日子,张昀和陈英坐王府的车在大量随从人员的陪同下,花一天时间参观了微山湖畔田地和房子。
沿途都修起了宽阔道路,两辆马车可以并行。沼泽地中间筑起了田埂,可谓阡陌纵横。开挖了水渠,靠微山湖那一侧修筑了高大堤坝。
张昀的房子是一个庞大建筑群,上百间房子连成一体。
目前已经处在内部装修阶段,估计再过两个月就能完工,年底一定可以入住。
傍晚,张昀和陈英返回彭城王府。
张昀特地到彭城王书房向彭城王表示了感激之情。
彭城王看着张昀的眼睛笑说:“昀儿,你的房子和田地我去看过两次,房子今年一定可以入住,至于田嘛!积水太多,没有两年时间,很难开辟出来种粮。”
张昀笑说:“今年旱情很严重,很多人家的田连插秧的水都没有,我的田却淹没在荒草丛中,真是天大的笑话。”
彭城王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叹气说:“感觉老天在惩罚我们大汉,中原到处在闹黄巾,青州兖州也不太平,很多田地被抛荒。已经很长时间不下大雨,旱灾几成定局。你让爷爷收购粮食,我看确实是英明之举。”
张昀想了想后,说:“我想尽我的力量为徐州百姓做些贡献。”
彭城王好奇问:“你想怎么做贡献?”
张昀笑说:“今天我在路上想了很多,我的田需要排水,百姓的田需要灌水,我们这一带没有合适的排水和灌水工具,我想回去后,组织人手尽可能多地制造水车,一方面运到这一带来排水,另一方面低价卖给百姓,让百姓可以把河中的水抽入田中。”
彭城王更加好奇了,笑问:“什么是水车?真能从河中把水抽出来灌入田中去的?”
张昀点头。
彭城王问:“水车是用什么做的?”
张昀笑说:“主要是木头。”
彭城王笑说:“太好了,太好了,你为什么不让造房子的木匠做?为你造房子,我抽调了大量木匠。现在插秧季马上过去,他们应当空闲下来了。”
张昀点头说:“行!我把水车及部件图画出来,由您安排人做怎么样?您的王国也极其需要水车的呀!在我房子那里造的水车,除了供我的田排水外,其余的都在彭城和小沛以我的名义出售。我回去后,再在下邳家中组织人制造,供下邳郯城广陵一带。卖的钱都必须归我,您可不能独吞了。”
彭城王哈哈大笑说:“昀儿,这账你是怎么算的?木工我安排,材料我购买,做出来后,我安排人出售,水车出售的钱怎么反过来必须全部归你?”
张昀一本正经说:“父王,您是彭城国地主,有彭城县、武原县、傅阳县、吕县、留县、梧县、菑丘县、广戚县八个县的百姓供养您,还用得着抢我水车的钱吗?您现在帮我,将来我会帮您。我在您王国的北侧造房子,是另有深意的,一旦彭城有事,我可以增援您,您也可以退居我那里。”
彭城王收容笑容,看住张昀的眼睛,小声说:“你真的认为徐州会闹黄巾贼寇的?”
张昀点头说:“我估计,九、十月份必然会闹,会不会攻破彭城我心中没底,但下邳郯城等城,很难幸免。将来彭城不会安宁,黄巾贼寇是剿不尽的,今年把他们打退,明年后年仍然会卷土重来。陶谦过来后,会尽心尽力建设徐州,但从此徐州也就陷入混乱之中。富庶徐州,将逐步演变成四战之地,百姓血流成河,白骨露于野,肥沃田地会大都抛荒。现在我只能跟您说这么多,我恳请您一定要早作防备。”
彭城王闭上眼睛,一脸痛苦模样,过了好长一会,他睁开眼睛,看住张昀的眼睛,小声说:“感觉你所说,就象你经历过一样。”
张昀笑说:“我在水帘洞有奇遇,我能稍窥天机。”
彭城王点头说:“对!你早说过,是啊!你假如没有奇遇,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拥有如此丰富知识?感觉你一夜之间把天地玄机全都参悟了。你在下邳搞得风生水起,据说,你新建了炼铁炉,制造了大量农具,你还在为麋竺家做环首刀。”
张昀点头说:“我什么都瞒不了您。可惜您不能拥有军队,不然的话,我会替您做一千把好刀。”
彭城王点头说:“真如你所说,我只是个地主,什么权都没有,一切都由朝廷派来的国相说了算。不要说军队,就连武器都不能拥有。一旦私藏武器被查实,我们家将被满门抄斩。还有规定,我们这些藩王不能与官员私下接触,只能被禁锢在王府。儿啊!你很有能力,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做王子的好,一旦做了王子,你就也什么事都不能做了。现在以我义子名义出现,你可以相对自由。唉!朝廷假如认真起来,就是义子也不能私藏武器。你制造武器,我就得冒被杀头风险。”
张昀点头说:“明白。您放心,现在朝廷乱得很,掌控不了天下,我只是庶民,是允许制造武器的,只是不允许制造盔甲而已。再说了,我名义上是为麋竺制造武器,要追究也得追究麋竺。为了应对乱世,我必须积累力量,需要非常多的钱。我们说好了,卖水车的钱归我,水车图纸我提供,您安排人制造。”
彭城王大笑说:“昀儿,你怎么三句话不离钱字?怎么连亲情都不管不顾?”
张昀笑说:“我只有赚到大钱,将来才能尽大孝,在彭城国有事时我才有能力保护全家。”
彭城王的眼睛一亮,小声问:“你是不是想私养军队?据说你在下邳,还制造了大量弓箭。”
张昀叹气说:“父王啊!您怎么能监视您的儿子?”
彭城王叹气说:“儿啊!我感觉你的心太大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黄巾有朝廷派兵剿除,哪用你操心?”
张昀直视彭城王的眼睛,笑说:“我感觉跟您说过的话都是白说的。天下将乱,朝廷马上就控制不了天下。不用几年,整个国家就会四分五裂,到处是割据势力,诸候连年征战。不说别处,就说徐州,将来会有很多人过来抢夺,陶谦、吕布、刘备、唉!走马灯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何至是这三人?徐州是块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的哦!现在的徐州一片歌舞升平景象,将来必定是人间地狱。我不能泄露天机太多,我再次提醒您,一定得做好应对准备。”
彭城王皱眉,小声说:“陶谦我听说过,吕布是谁?刘备又是什么人?”
张昀重重叹气说:“现在他们都没名气,将来他们都将争做这里的主人。”
第二天,张昀画了一副翻车图交给彭城王,请他制造并出售。彭城王答应立即安排人在微山湖张昀家那里制造,造好后,运出来以张昀的名义卖给这一带百姓。
张昀很想造筒车,但筒车必须放置在水流湍急河边,对普通农民救灾来说,帮助不大。翻车结构简单,很容易制造,河流和水塘都可以安置抽水。筒车的优越性是不需要使用人力,可以日夜把水提上来。缺点是涉及到轮轴,制造起来相对麻烦,很难大批量制造,造好后,还得替人家安装。炼炉处使用的水力机械,稍加改造就可以变成筒车,技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精力与人手跟不上。
张昀现在想把精力重点放在制造武器上,多造些武器,武装一支队伍,用以自卫。张昀很清楚,将来陶谦过来后,他假如没有力量的话,陶谦就不会把张昀放在眼里。一旦拥有了私人武装,任何人就都必须高看他一眼。
张昀在王府又住了几天,期间又到微山湖自己家那里去了一趟,指导了一下木工制造水车。由于水车结构简单,木工很快就掌握了制造方法。
这天早上张昀要返回下邳了,奶奶、母亲、彭城王三人在王府门口,看着张昀陈英王氏三人上马后,彭城王来到张昀身边,说:“有空经常家里来住。”
张昀点头说:“有空一定经常来,但也许我一回去,就得埋头工作,一时半会来不了。微山湖那边只能拜请父王多操心。”
彭城王点头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以为你说得对。”
张昀和奶奶母亲话别。
张昀用腿夹马,马向前走去。
奶奶、母亲、彭城王看着张昀渐行渐远背影,直到看不见后,三人才返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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