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乡三老家中,陈登和三老跪坐矮几两侧喝酒。
陈登对三老说:“星夜前来,一是看望您,得知三老身体康健,甚是欣慰。三老康健不仅是威武乡百姓之福,也是整个徐州百姓之福。二是想打听一下张铁匠与其孙张昀的情况,还望三老能如实相告。”
三老笑说:“你们陈家是徐州的名门望族,在朝当官的人数不胜数,你能星夜前来看望我,让我茅舍生辉,对你的到来我表示最最热烈欢迎,并表示感谢。至于张铁匠一家的情况,我确实略知一二,只是不知公子到底想知道什么。”
陈登说:“张铁匠为什么会从峄山搬到这里来?张昀的父母是死是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铁匠从峄山来,怎么买得起三百亩良田的?张昀怎么可能到彭城学校上学?”
三老看着陈登犹豫了一会,小声说:“我对张铁匠有承诺,关于你提的问题,我不能说。”
陈登看着三老的眼睛,笑说:“我假如想替张昀做媒呢?总不能让良家闺女嫁给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为妻吧?三老啊!我陈登是什么人你一定有所耳闻,我想与张昀结交,在将来想拉张昀一把,你假如不如实相告,我就不能与张昀结交。为了张昀的未来,您就如实告诉我吧!我向您承诺,我得知真相后,一定不外传。”
三老端酒杯一口喝干,看着陈登的眼睛,小声说:“张昀连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父母情况,张铁匠一直保守着秘密,威武乡只有我一个外人知道真相。因为事关重大,我不能随便相告,还望公子见谅。”
陈登笑说:“您告诉了我,我连张昀都不告诉怎么样?放心,我不会伤害张昀爷孙,我只会帮助他们。”
经陈登再三恳求,三老最后终于告诉了陈登真相。原来张昀的父亲是彭城王刘和,当年张昀爷爷和女儿在峄山打铁为生,彭城王刘和到峄山打猎,夜宿张铁匠家,看中了张铁匠的女儿,彭城王在张铁匠家住了五晚,临别对张铁匠说,他回去跟母亲说情况,只要母亲同意,就娶了张铁匠的女儿。
彭城王刘和当时已经娶妻生了子,彭城王刘和娶的妻是名门望族,妻妒忌心很强,听说彭城王刘和想娶妾,坚决反对。彭城王刘和母亲也以为张铁匠女儿出身低贱,不配嫁给彭城王,彭城王母亲为维护彭城王刘和家庭和睦,坚决反对彭城王娶张铁匠女儿为妾。彭城王刘和是天下闻名大孝子,什么都听母亲的。
此事就此搁了下来。
谁能想到,张铁匠女儿竟然怀孕了,十月怀胎后,生下了张昀。
张铁匠硬着头皮前往彭城王府,把情况告诉了彭城王刘和,彭城王刘和不顾妻的反对赶往峄山,看望张昀母亲。彭城王刘和回到彭城后,跟母亲和妻商量,母亲和妻反对,彭城王以不当王相要胁,母亲和妻才同意让彭城王娶铁匠女儿为妾,但不许让外界知道张昀。
当张昀三岁时,彭城王亲自前往峄山给了张铁匠一大笔钱,让张铁匠带着张昀到下邳定居。彭城王刘和与下邳国王刘意相商,因下邳国王刘意之子罹患重病,推定一定命不长久,决定等张昀成年后,过继给刘意,由张昀继承下邳王爵。谁能想到下邳国王刘意几年前就去世了,这事只能不了了之。刘意之子继王爵几个月后就去世,张昀假如早点过继给了刘意,张昀就是下邳国王了。
张昀在彭城上学,是彭城王刘和的安排,由于彭城王妻担心张昀有可能会抢夺彭城国王王爵,和彭城王闹不和,彭城王母亲逼迫彭城王,让张铁匠把张昀带回家,不让张昀再在彭城国上学。
三老跟陈登说了很多,他恳求陈登帮助张昀,使张昀能够在未来封候拜相。
陈登感慨万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张昀竟然是王子,本应姓刘,由于彭城王府情况复杂,只能随母姓。而且张昀长这么大了,竟然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陈登也真的不能保证,张昀一旦得知真相后,不会去找彭城王。
陈登回到家后,已经很晚,母亲还等着他。
陈登把情况跟母亲说后,母亲也感慨万分。
陈登母亲说:“登儿,这事必须保密,不然我们就会失信于人,张昀一旦得知真相,就会去找彭城王,彭城王的计划就会被打乱,彭城王府会处于混乱之中。张昀既是王子,我们何不把你妹妹嫁给他?”
陈登的眼睛一亮,又暗淡,笑说:“张昀虽是王子,但却是弃子,即使回到王府,张昀也不可能继承王爵,庶子没有多大前途。”
陈登母亲瞪眼,笑说:“张昀就以张姓,在世上闯荡,由彭城王暗中相助,我们明白全力相助,他能不出人头地吗?再说了,张昀聪慧异常,又在云台山有奇遇,假如埋没了,岂不可惜。”
陈登连连点头说:“这倒也是,王子反而不可能有大前途,受限太多。一个人出身重要,但人品和能力更重要,能不能相帮,一切必须等我明天亲眼所见后,才能定夺。”
陈登母亲点头说:“行!依你,明天你就好好考核他,看看他到底是徒有其表,还是田野麒麟。”
张昀并不知道陈登连夜前往威武乡三老处进行了调查,他骑了一天马,不仅很累,而且屁股被磨破,早早就睡下了。再说了,在那个时代,既没手机,也没电视,到了晚上除了睡觉什么都干不了。
和三个婢女也没有什么话好说,毕竟差距太大。张昀又不是随便之人,他可不会允许婢女陪夜。王氏虽然很有女性魅力,张昀很喜欢,睡王氏对王氏来说求之不得,但张昀初来乍到,不干出名堂前,怎么都不会睡王氏。说实在的,在现代,张昀就是干大事的人,他连正式女朋友都没有,到东汉末来,前途不明,找女朋友的事目前不可能进入他的思考范围。
天才蒙蒙亮,屋外就传来此起彼伏雄鸡报晓声,张昀被吵醒。
张昀起床,自己穿好衣服,正准备梳头,王氏来到房内,向张昀问早安。
张昀象往常一样在梳妆台旁坐下,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影像,王氏在张昀身后,替张昀仔细梳理头发。
张昀看着铜镜,创业大脑再次开动,能不能制造玻璃?
思绪被王氏打断,王氏看着张昀笑吟吟说:“少主人,您好俊美!”
镜中的自己确实俊美,才十六岁,胡子都还没长,用美形容,并不过份,假如成年了,再用美字形容,张昀是会生气的。在张昀看来,美是女人专用形容词,用美来形容男人,是侮辱。
张昀不愿意说自己,转换话题说:“今天要去拜访陈登,你仍然跟着去,假如有人问起我编的故事,你必须按我说的说。”
王氏点头说:“明白,昨晚您跟我说了不下三遍,我记着了。”
张昀笑说:“事关重大,你是跟着我的人,人家想打听关于我的情况,就会向你打听,我们俩假如说的不相符,会闹出大笑话的。”
王氏点头说:“明白,我会说圆了,请您放下一百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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