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聂幽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我没听说过你有个大哥。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说的现在方家的老大。”
方二点点头,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幽哥,也不怕你笑话。这个大哥,是我爸的私生子。我爸当初也不是个省事的,上中学的时候,和同学乱搞。结果十五岁就有了我大哥。你应该知道,在那个年代,这得是多大的事情。”
聂幽愕然……
按照方二老爹现在不过五十五岁的算法,那二十来岁的方二,有一个四十岁的大哥!
而那个时间,是上个世纪的事情。那个时候,一个十五岁的家伙,居然有了孩子,不敢说惊天动地,也是吓死人的。
“没错,我大哥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了。甚至他的两个儿子,大的也都是十七岁了。小的也有十五岁。被我刚刚丢到矿井里去挖矿了。他们俩小子,好事一点没学到。但是在我家里几个混蛋的照顾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大哥没办法,找到我。我就弄来了。”方二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当时我大哥大学毕业之后,和嫂子一起,在国营企业上班,都是精英。可是我家里的几个叔叔却千方百计,用各种方法打压他们,以至于任何单位他们都干不下去。最后无奈,只能靠着几座房子收房租过日子。说实话,对这个大哥,我没有什么恶感。老一辈的事情,跟我们小辈的有个屁关系。可是没办法,生在这样的地方,就要承受。这一次,我也是下定决心,不管如何,我得把他们弄过来。不只是改变一下,也是为了我自己。这企业管理,我实在是不是那块料。我打算,等他们来了,我就跟着幽哥你跑跑腿。”方二很是认真的说道。
聂幽笑了起来,其实他无意听人家家族的秘辛--实际上,这也算是丑闻了。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听完了,因为他知道,方二是需要一个人倾诉。
“行了,等你大哥大嫂来了,给我打个招呼。至于我刚才说的开分公司的事情,到时候,让你大哥大嫂打理,你就跟着我就行了。”聂幽摆了摆手。
抽了口雪茄,吐出一口烟雾,看着方二,突然笑了起来:“你们老家没给你什么消息?”
方二看着聂幽,微微一笑:“幽哥,你是说国内的局势吧?”
聂幽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你是知道了。那你现在还敢跟着我混。”
方二笑了笑:“我方二不算个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谁真的肯帮我。而且,国内的事情,老爷子也发话了,我怎么选,他们怎么走。”
聂幽心里忍不住的惊讶:“你怎么选,他们怎么走?”
方二点点头:“其实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白,我们方家目前在地方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但是放在国内,也就那么地,不入流。要想更进一步,就必须做出选择。选择任何一方,都是一样的。成功和失败,都是半数。而我已经跟着幽哥你混,方家也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家。”
聂幽笑了起来:“好,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跟说两家话。现在矿业公司那边,等你大哥大嫂来了,就交给他们。至于你,到我办公室来报道。给我做个特别助理,不委屈吧?”
方二眉眼都绽开了笑容:“哎呦,我的幽哥哎,您可是想起我了。幽哥您说,我这个特别助理现在能干点啥?”
聂幽笑了笑:“现在就有一件大事。西亚这边的企业,基本都是各家公子哥们来投资的,你给我去挨家摸个底。支持我聂家,叶家,徐家的到底有多少。不过你得给我注意影响。”
方二摸摸脑袋,嘿嘿一笑:“幽哥,这件事您还别说,真是我的强项。别的事情,咱办不好,可是这种事情,您交给我,尽管放心。”
聂幽看着方二,脸色严肃下来:“方二,这次我可是给你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情。这件事情办好了,不仅是我们的胜利,你们方家也有可能更进一步。别的我不敢保证,一个副省级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方二没有兴奋,反而变的沉重起来。
这一步,方家努力了多少年,可是始终没有跨过去。这一步到底有多艰难,也就可想而知。现在虽然有了机会,但是其中的风云决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用力抽了两口烟,把烟屁股按死在烟灰缸里,方二抬起头看着聂幽:“幽哥,这事办不好,我自己去跳矿井。”
聂幽摆摆手:“尽量去办,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们现在,只要整合我们手头的资源。不过时间要快一些,还有最多三个月的时间可以给我们准备了。”
方二点点头:“幽哥,您放心吧。最多两个月我给你摸清楚各家的状况。不过这特别助理的事情,咱们不要公布,不然很多事情,反而不好说了。”
聂幽点点头:“随你。”
方二走了,五叔从旁边的办公室走了过来:“小幽,这个方二,行么?”
站在窗前的聂幽回过头来,看着五叔:“他行。这就是每个人的才能都有特殊的地方。做这种事情,方二最合适。如果他这个做不好,那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那就好。刚才得到陆董事长传过来的消息,温家和甘家打算和咱们展开一次规模较大的合作。甘家已经决定,在年底交付第一批采购设备。”五叔轻轻的说道。
“年底?具体时间?”聂幽皱了皱眉。
五叔微微一笑:“元旦。”
“嘿嘿,甘家这是打算左右逢源啊。”聂幽冷笑一声。“我不需要墙头草。他们愿意做就立刻,不愿意就给我滚蛋。”
五叔也笑了起来:“他们甘家看来是在国外太久了。他们是打算看十月的换届结果再作打算啊。那我怎么回复他们?”
聂幽想了想:“告诉他们,我们资金链出现问题,暂时无法扩展更多的业务。嗯,这个消息,告诉所有打算和我们合作的华人家族。顺便看看他们的反应。”
五叔轻轻的摇了摇头:“你呀……”
“五叔,别怪我狠心,我是看透了。这些华人说起来,在国外确实是遭遇了很多不公正。但是这和他们自身也有巨大的关系。总是随风摇摆,期望做左右逢源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不管是左还是右,骑墙派都没好果子吃。现在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要么左,要么右,中间是没有的。他们要想更进一步,就必须做出选择。”聂幽用力把手里的雪茄按死在烟灰缸里。
五叔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你最近打算做什么?”
“等!”聂幽在老板椅上坐了下来。“现在我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增加这里的具体的实力,然后等,等国内最后的博弈结果。”
五叔在沙发上坐下来,靠在沙发背上:“对了,政府军传了消息给阿木图拉,他们说现在将是生产的重要季节,为了不耽误人民生活,他们会暂停进攻。双方坐下来谈判。”
聂幽笑了起来:“屁的进攻。董红岭他们要不是已经击溃政府军的大部分主力,突进五十公里,我看他们可没那么好的心思去考虑人民的生活。”
五叔呵呵一笑:“他们好歹是个政府,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我已经让董红岭他们暂停攻击,就把防线设置在目前的战线上。至于谈判,先扯皮再说。不过既然已经吞下来的地盘肯定是不会吐出去的。不过我觉的,你应该购买战斗机了。”
聂幽顿时心头一紧:战斗机!
“政府军和米国的军购谈妥了?”聂幽抬头看着五叔。
五叔摇摇头:“还没有,但是芯片传来消息说,米国那边已经在考虑可以出售二手军机给政府军。当然,战斗机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哪怕他们现在立刻拿到军机,没有几年的时间,也形成不了什么战斗力。但是我们不能等。”
聂幽点了点头:“五叔,你觉的,我应该从哪里买战斗机?”
五叔嘿嘿一笑:“当然是从国内买。”
聂幽苦笑着摇摇头:“国内现在情况太过复杂,恐怕不那么容易。”
“没事,你别去找进出口公司,也别去找几大航空公司,就直接去找空军。他们肯定愿意卖点破烂给你,顺便派点人过来练练手的。而且,咱们聂家一直和空军没多少瓜葛,这一次,算是弄个开始。”五叔轻轻的说道。
聂幽点点头:“那好,我这就去。”
第二天下午,聂幽已经坐在了帝都军区胡恒的办公室里。
“小子,你要弄战斗机,找我可是找错了对象了哦。我这顶多有点陆航。战斗机,你该去找空军。”胡恒似笑非笑的看着聂幽。
聂幽看着胡恒,丢过去一支雪茄:“行了,胡大司令,你就说,帮忙不帮忙吧。”
胡恒哼了一声:“小兔崽子。”
拿起雪茄点上,拿起了电话:“老卢,有空么?今天晚上咱们见个面啊。好久不见了,一块吃顿饭……嗯,好,那我就到你的地盘去……嗯,好,就这样。”
放下电话,胡恒看看聂幽:“行了,今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聂幽嘿嘿一笑:“这是空军副司令员卢天远吧?”
“废话,空军有几个姓卢的?”胡恒瞪了瞪眼睛。
帝都空军司令部招待所,一间十分幽静的雅间里,聂幽跟着胡恒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一身空军常服,约莫五十多岁的人正在翻看菜单。
看到他们俩来,头也没抬,只是对警卫点了点头:“行了,让他们上菜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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