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年年与恨长夏冉默仲少恺》第191章 失眠的夜

    这天夜里。
    夏冉默被苏适小心翼翼地送回医院。
    在此之前,仲少恺吩咐他要照顾好夏冉默吃晚餐。然而,夏冉默一口就给拒绝了。
    真是没心情?不管是谁请吃饭,她都会断然拒绝,今天就是仲少恺亲自来请,她也是这个态度。
    苏适这会算是真正的领教了夏冉默的倔强之处了。实在没辙,他也不勉强夏冉默了,回了仲少恺的话,交了差,叮嘱着哑女佣人就走了。
    哑女佣人送上病号饭,撩了一眼夏冉默,之后就退了出去。
    夏冉默独自一人在医院里面简单地进了一口饭食,洗漱一番便倒头大睡。
    累!
    就这个字,拖了她一天!
    累心,累神!
    倒下不久她就沉沉地睡去了。
    窗外连绵着秋雨,偶尔被秋风携带者扣了几下窗棂。
    然而,这些夏冉默全都没有听见,入梦而来的却是另一个场面。
    也是一场秋雨过后的一天。
    茗娟很早就开始搭理厨房,亲自准备了一桌酒席。
    年幼的夏冉默梳着一款复古的蘑菇头,清亮的眸子扑闪个不停。
    她身前身后的跟随着茗娟,因为她感觉今天的茗娟更像一个妈妈。她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全天在家里做好吃的。
    她嘟着俏皮的小嘴,期待着妈妈歇下来,和她交流一下。然而,茗娟没完没了的在小厨房里做菜,只是在偶尔的时候,叫她帮个忙。
    这样母女就算交流了。
    尽管如此,小夏冉默也心满意足了。毕竟,今天妈妈是在家里,而不是把她一个人丢给保姆不闻不问了。
    为什么母亲总是忙,这是她幼小的世界里无法理解的。
    今天终于有机会和妈妈一整天在一起,她快乐的像只小云雀,唱着从电视里学的歌。
    一支雪绒花,把茗娟唱得停下了忙碌,斜倚靠在橱柜前,一双水眸锁住女儿。
    女儿就像歌词里描写的雪绒花一样,洁白而鲜艳。做母亲的当然期望女儿会永远如花似锦般永远开放,展现着她独有的芬芳。
    茗娟眼底不觉噙着点滴的泪花,……
    大人们的世界,小夏冉默无法理解,她只知道此刻很幸福!
    夏冉默惦着脚尖儿,穿梭于厨房和饭厅之间。
    一会儿,门铃叮铃铃的响了。
    夏冉默跑去开门。
    一个叔叔托着偌大的圆形盒子,送到门口。那是小夏冉默有生以来看见的一个最大的蛋糕。
    茗娟在那个叔叔递过来的纸上签了字,关好房门。
    她看到小夏冉默正围着那个蛋糕好奇地望着。
    “今天是你的爸爸过生日,乖,记得唱生日快乐歌,才可以吃这块蛋糕的。”茗娟微蹲下身子,白皙的脸蛋在女儿的脸上来回地蹭了两下。
    小夏冉默闻听此言,更加但欢快了。这就意味着爸爸夏鸿钧笃定会“回家”的。
    看来今天是个双喜临门的日子。过生日,有蛋糕吃,爸爸妈妈一起都在家!
    爸爸若果再不来,她也许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唔!可想而知,小下冉默得有多久没有看到父亲夏鸿钧了。
    小夏冉默快乐得更加像只小鸟了。
    当再一次门铃响起来时,夏冉默的父亲夏鸿钧出现在门口。
    小夏冉是怯生生地望着门口的父亲。
    尽管他高大威武,但是夏冉默只记得她的感觉是很害怕父亲。
    不过,母亲是那么的快乐幸福。
    这是她当时的感受。
    夏冉默没见得父亲当时怎么与她亲近,记忆深处残存下来的只是他与母亲聊得甚欢。
    母亲茗娟亲手插上生日蜡烛,并点燃了。夏冉默知趣地唱起来生日快乐的歌曲。
    凡事只要母亲感到快乐的事情,小夏冉默就感到幸福。蛋糕上的燃着的蜡烛已经吹灭母亲茗娟举起刀子正准备切开的蛋糕的一瞬间门口出现了三个人。
    余下的画面就与这三个人有关。
    然而,母亲茗娟竟然再也没在这个梦里出现,取而代之的人是今天的夏母。夏冉默退在一个角落里面,独自一人孤单的看着夏季莹和夏紫姮。
    夏鸿钧宠爱有加地望着夏家母女三人。
    蛋糕被夏母切开,分给了她们姐妹三个。但是,夏冉默却始终都没有得到她应得的那一份,因为中途总是被夏紫姮抢了一块儿去了。
    梦渐渐的模糊起来,一切的人和事物明暗不定起来。
    蓦地,人和事物都散开了……
    两颗豆大的泪珠冰冷地落在了腮边,比那深秋的潭水冷冽得多了。
    感受到冷意的夏冉默醒了,梦里遗留下来的那两颗泪水依然挂在腮边。
    窗外那冷风凄雨叫室温骤然下降。
    夏冉默努力地缩成一团,抱紧被子不愿意睁开眼睛。她期待着把那个梦会停留在吹蜡烛之前,最好是永久的。
    梦里的画面瞬间骤变,叫那个年幼的夏冉默一时间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
    自那个时刻起夏冉默就心痛不已,直到梦醒时分她也不想面对那个不争的事实。
    梦应该都是唯美的画面,可偏偏她的梦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程度的伤害,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夏冉默害怕做梦,是那种怕到难以接受的地步。
    她再一次地蜷缩了一下身体,黑暗中单手抚着心口,施加压力减免着莫名的痛点。这个痛点直钻心尖儿。
    醒来后,她无法再入睡了。那些会挥之不去的往事困惑着她,尽管她不想再回忆起那陈年旧事。
    蓦地,不知道是谁唱过这样类似的歌。偌大的城市人愈来愈多,但是能够真心关心你的人却不是很多。
    不。
    关心你的人几乎就那么几个!
    夏冉默心底一个声音在残酷地说。
    失眠的夜里能做些什么,无非是一个人独坐在窗前数着繁华都市的灯火。
    ……
    对,起来数着那灯火。
    夏冉默依旧单手抚着心口,挣扎着从病榻上爬起了。
    她伸出纤纤玉手,漫卷帷帘。
    夜,那般强势的遮掩着一切。
    唯有远处的高楼会有斑斑点点的灯光供她来细数,她不辨方向又不知何处。
    就坐于窗前,茫然地望着,她心里的思绪凌乱了。
    她莫名地感到一种孤独,黯然神伤。那种家的归宿感,顿时丢失得无影无踪。那股发自心窝子里的痛感又一次强烈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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