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菲回答:“我老公在北海市上班,你住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让我老公回来处理。”
封萧萧还有点不放心:“你说这房子修了十年了?”
“是的,已经十年了,”周菲菲说:“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在租房合同中写明,你住着不满意,可以随时要求退房,我也会全额退给你。”
封萧萧听她说得这么干脆,觉得好象没什么问题,还感觉自己运气爆棚,捡了很大一个便宜。
她对这房子的环境非常满意,这比前面她租的那两家条件都好。
她问:“房租多少?”
周菲菲报了一个极低的价格,说:“你看怎么样?如果你嫌高了,我可以再少一点,我主要是看到你面目和善亲切,我租给你放心,所以就算价低一点也没有关系。”
这么低的价,封萧萧哪好意思再压?忙说:“不高,不高,很合适,那什么时候签合同?”
“现在就可以。”周菲菲拿出纸笔,刚要写,又停下来,看着封萧萧说:“我冒昧问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婆婆和儿子。”
“就三个人?”
“是的,我丈夫已经过世了。”
“哦,你一个人带着婆婆和儿子,很辛苦吧?”
“还行。”
“你在做什么工作?”
“我原来在一家公司当会计,现在辞职了,打算另外找工作。”
“这样啊?”周菲菲皱了皱眉,说:“你上有老,下有小,现在又没有工作,可能经济方面有点紧张,这样吧,我们合同上写租期一年,但你现在只要交一个月房租就可以了,后面我把帐号给你,你每个月打到我的卡上。”
封萧萧觉得这简直太好了,那边刚交了一笔房租不退,现在她手边原本就有些紧,如果再交一年,她又没有工作,生活可能马上就会陷入困境。
但是她又很疑惑:“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大的优惠?”
非亲非故,房租收得低不说,还可以一个月一个月地交,这条件优惠得让封萧萧怀疑自己在做梦。
周菲菲笑着说:“我给你这么大的优惠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封萧萧忙问。
周菲菲指了指头顶,说:“我这房子一共有五层,我只租一套出来,其他的全空着,就是希望租这套房子的人帮我守着这幢楼,但是你不能为了赚钱就把我楼上的房间租给别人。”
封萧萧摇头:“那我不会。”
“我也看出你是一个善良人,而且你们家人口简单,我不用担心你把我的房子卖了。”
封萧萧笑起来:“这你放心,我不会卖。”
“所以我低价租给你其实就是为了请你帮我看守房子,房租只是象征性地收一点,你觉得这些条件你能接受吗?”
“能,能,”封萧萧连声答应。
“那好,那我们签合同吧。”
两个人签了租房合同,封萧萧给了一个月的钱,周菲菲拿给她一套钥匙说:“你住左面这一套,右面的小套间是我的房间,我锁在这里,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你进出的时候记得锁好门。”
“我会的。”
“那就拜托你帮我照看房子了,我到我姐姐家去住到明天,我老公来接我。”
“好的,你慢走。”
周菲菲出来上了车,给洛家俊打电话:“老大,搞定了。”
“她租了?”
“当然,我钱都到手了,钥匙也给封萧萧了。”
“好。”
“你把帐号给我,我把她给的房租打到你的卡上。”
“不用,”洛家俊对周菲菲的能干非常欣赏:“你这几天辛苦了,这钱算是给你的奖励。”
“真的?”周菲菲高兴地说:“老大,你太好了,来,亲一个!”
她在手机上吧唧亲了一口。
洛家俊很不悦:“见钱眼开的女人。”
周菲菲说:“我虽然见钱眼开,可也有底线,该我得的,我会大大方方地收下,不该我得的,我会拒而远之。”
“那最好。”
周菲菲又问:“老大,接下来我做什么?”
洛家俊说:“你继续监视杜云峰,注意他和吕思广的关系。”
“好。”
封萧萧送走了周菲菲,又把屋里仔细检查了一遍,虽然周菲菲说这些家俱没有用过,她还是不太放心,买了洗浴品回来挨个儿洗了一遍,浴缸等地方重点消了毒。
一切准备妥当,她带着冯素云和洛东宇搬了进来。
洛东宇走进新居,在几间屋跑来跑去地看,看到淋浴间的浴缸,兴奋地跑出来喊:“妈妈,我看到了大缸缸,跟叔叔家的一样。”
封萧萧说:“是的,这里还有浴缸,你以后洗澡方便了。”
冯素云也很满意,听封萧萧说了租房子的经过,她说:“能用这价租到这么好的房子真幸运。”
“是啊,”封萧萧说:“我当时正在网上看房子,她刚发布租房信息,我就看到了,马上给她打电话,几句话就落实下来了。如果晚一步,恐怕就被别人租了。”
冯素云连连点头:“这个真是运气。”
这里到南郊公立幼儿园不远,就在学校对面,但也要过一座人行天桥,封萧萧对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出去接孩子一定要小心,老太太一一答应。
搬家后又换了一堆衣服,封萧萧收拾脏衣服洗的时候,看见了秦跃军给她买的那双鞋,那天在河边踩脏后还没有洗。
刚穿过一次的新鞋,扔了可惜,于是她拿进洗手间刷洗。
鞋帮上有不少泥,因为放了几天干了,不好洗,她只有用力刷。
刚刷了几下,突然听见“叮”的一声,有什么掉进水盆里了,她一看,保暖鞋上面的扣子掉了一颗。
她忙捞起来,想等晾干了再钉上,却发现这扣子外面是一层布,里面的扣子没有扣眼,是用胶直接粘在布脚上的。
她嘀咕说:“这也太敷衍了吧,怎么着也应该用线钉上,难怪一洗就掉。”
她怕其他扣子也掉了,万一不小心掉进下水道堵了就麻烦了,忙拿起鞋一颗一颗地看。
这一看,她发现那三颗扣子下面都有一个独立的扣眼,连布一起钉了线的,所以没有掉。
封萧萧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把掉了的那颗扣子拿起来仔细看,真的没有扣眼。
她奇怪了,明明是买的新鞋,怎么扣子会不一样?
这时候她并不知道这扣子不是真正的扣子,而是秦跃军安装的窃听装置。
秦跃军发现洛家俊在查他后,就想在封萧萧身上安一个窃听装置,因为除此而外,他没有更好的办法来了解洛家俊查他到什么程度了。
那天早上遇见封萧萧,他觉得机会来了,于是坚持要送她进城。
封萧萧答应后,他把她载到火锅店,假意说上楼查看需要买什么材料,趁机拿了一个窃听扣装进包里。
上车后,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这窃听扣放在封萧萧身上,不仅要神不知鬼不觉,还要她随时都带在身边。
当医生给封萧萧正脚,说她需要穿平底鞋的时候,秦跃军有了主意,马上殷勤地去帮她买鞋。
买鞋除了要挑尺寸,他主要看怎么才能安上窃听扣。
一双保暖鞋引起了他的注意,保暖鞋上有四颗扣子,不过那扣子没有实际的用处,因为鞋子的开口是拉链式。
所以那扣子只是一种装饰,外面用黑色绒布包着,大小和他手里的窃听扣差不多,于是他马上买了。
从鞋店出来,他躲在僻静处,用小刀割开扣子下面的线,取出里面的真扣子,把窃听扣包进布里,又到另一家店买了胶粘上,从外表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因为匆忙,他来不及钉线,却没想到因为封萧萧踩进了水里,现在刷子一刷那胶就脱落了。
封萧萧看着这扣子发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新鞋的扣子会不一样。
“妈妈!”洛东宇进来,趴在她背上说:“我要出去玩。”
封萧萧说:“等我把这鞋子洗完了我们就走。”
“哦,”他看见封萧萧手里的扣子,说:“妈妈,我要这个。”
“这是扣子,不能玩。”
“我只看看。”
“看了交给奶奶收捡好,别弄丢了。”
“哦。”洛东宇抓过她手里的扣子跑了。
封萧萧的视线落在鞋子上,她当然想不到窃听装置这种距离她的生活太遥远的东西,而单纯地以为这鞋是不是旧鞋翻新的。
因为以前听人说过,有人以献爱心为名收了旧衣服旧鞋,翻新后又拿出来卖。
越想越怀疑,她觉得,就算不是旧鞋翻新,也有可能是被人穿过的,说不定就是鞋店的工作人员穿过,因为扣子掉了找不到了,就换了一颗大小一样的钉上。
这样一想,她没兴趣洗了,怕真的被人穿过,万一人家有脚气,她染上了不得了。
于是她提着鞋出来,用塑料袋装了扔进垃圾桶里。
冯素云看见了,问:“萧萧,你怎么把鞋扔了?”
她回答:“坏了,没法穿了。”
“那你把鞋带取下来了吗?”
“没有鞋带,是扣子。”
“扣子也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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