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泽突然头痛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灵魂像被撕扯成两半,一半要他相信司空晏,一半要他相信桃血浪。
苏雨泽突然把桌上的茶杯扫落,赶紧盘坐平息体内翻腾的气息,神无比惊恐。
因为桃血浪一番话,竟让他差点走火入魔。
苏雨泽恢复冷静后,把桃血浪恨得咬牙切齿,差一点一内力就稀里糊涂交待了。
桃血浪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苏雨泽心里,不拔除这根刺,伤口早晚会化脓。
秦月知道胡寒安排人在秦府捣乱,这几天都用精神力看闹。
胡寒的人故意收买侍候秦生的小厮,让秦生吹了大半夜凉风着凉。
谷佳露请来大夫诊脉,没诊出风寒,却把花柳病诊出来了。
秦生听见大夫的话,脸色惨白瞬间瞪大双眼,哆嗦着问道“大…大夫,你是不是诊错了,我…我怎么可能得那种病,我只去过天下第一楼啊。”
谷佳露已经站不稳了,全靠旁何子清扶着,那可是会传染的脏病,若被官府知道,轻则被强制隔离,重则烧死。
大夫是谷佳露从外面请来的,名声也极大,开着好几间医堂,一脸惋惜对着秦生摇头。
“我怎么可能诊错,你的病还在潜伏期,症状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你且等上小半月,所有症状都显出来,哪怕不请大夫,你也知道自己害了什么病。”
秦生闻言猛地从上弹起来,一把抓住老大夫的手臂,哀求道“大夫,我有钱,你救救我,救救我。”
老大夫一生为医,见过不少凄惨的生离死别,秦生的病完全是他作出来的,根本不值得同。
更别提他还收了别人的银子,更加不可能给秦生治病。
老大夫叹了一口气,开始让药童收拾药箱,“你这病若是早一个月遇见我,我还有把握,如今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了。我医术不精,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大夫要走,谷佳露很快恢复镇定,让何子清把老大夫拦住。
老大夫给不少达官贵人看过病,知道很多,清楚这些后宅妇人看似仁慈,其实内心比毒蛇还毒,动不动就喜欢杀人灭口。
小药童是个机灵的,跟着老大夫闯dàng)过几年,老大夫一个眼神示意,立马用清脆的声音说道“秦夫人,师父还要去给宁远候的夫人看病,宁远候的马车就停在秦府外,贵府公子的病,您还是去请御医吧。”
何子清哪里不知道谷佳露的盘算,死死拉住谷佳露手臂,悄声道“夫人,不可,这位老大夫在京城极有名气,家族里还有子侄入了太医院。”
谷佳露笑得无比僵硬,对老大夫笑了起来,“有劳老先生走这一趟,我略备了些薄礼,希望您出了府,就当今没来过。看老先生也是有儿有女的有福之人,一定能理解我这当娘的这片苦心。”
谷佳露扭头朝何子清吩咐了一声,何子清立马出去准备荷包了。
老大夫非常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谷佳露想杀他灭口,无非是怕他多嘴,更怕官府来人把秦生抓走。
此时的秦府在老大夫眼里就是龙潭虎,处处都是危险,稍不注意便会丢掉命,故意叹气道“请夫人放心,老是个嘴严的,几十年行医从未多嘴过。
而且老的府邸就在京城,上又无一官半职,平里也是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大意,唯恐牵连家中亲人。”
谷佳露听了心里松了口气,见老大夫收下装着银票的荷包后,让何子清亲自送老大夫出府。
谷佳露看着神惊慌,脸色又惨白秦生,心里憋着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怒道“叫你不要去赌,你就是不听,你还去天下第一楼,那地方有多脏你不知道吗,如今染了一脏病回来,你以后可怎么办。”
秦生内心本来就恐慌,被谷佳露一骂,火气立马冲到脑顶,神狰狞将被子掀飞,怒吼“还不都是你的错,整天就知道训我,一点自由都不给我。要不是你把我管得这么严,我会去天下第一楼散心吗。”
谷佳露被秦生气到发抖,颤抖着哭道“做孽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秦生闻言更怒了,脸红脖子粗吼道“你生我时经我同意了吗,我在外面被人嘲笑,还不是因为你没手段。秦文仕一个庶子,外面那些人都捧着他,说到底还不是你没把我培养成材。”
谷佳露只觉一阵晕眩,差点没站稳,颤抖着手指着秦生,怒不可揭。
何子清赶紧上前劝道“夫人,当务之急不是跟少爷动气,而是去问问御医,怎么医治少爷上的病。”
谷佳露平里把秦生当眼珠子疼,最近因为秦生沉迷赌坊,三番四次气她,她脾气才变大了,以前就连小声责骂一句,她都舍不得。
谷佳露深吸了一口气,回到自己房间后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娘,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养了这么一双不省心的孩子。”
想到秦生的病有可能治不好,谷佳露心脏一下下抽得疼。
何子清布满皱纹的脸紧皱,无奈叹气,“夫人,儿女都是债啊,我马上让人去跟御医打听,少爷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谷佳露点头,让何子清赶紧去,还拿了不少银票出来。
京城不是没有富贵公子得这种脏病,不是所有得病的人都会死,只有家里没人脉或是得罪人的人家,才会被捅到官府那里。
更多的人家,都是把生病的小辈圈养起来,也有小部份是被治好的,娶妻生子跟正常人一样。
谷佳露想着,秦府虽然没落了,但谷府还在,请一个御医应该不成问题。
秦生在谷佳露离开后,发疯似地砸了屋里所有摆设,叫来贴小厮询问花柳病的症状。
小厮其实是胡寒收买的人,见状一点没有隐瞒,把各种可怕的症状说了出来。
听说自己以后会全长满烂疮,秦生心底一阵阵发寒。
小厮平里动不动就被秦生拳打脚踢,活得连条狗都不如,心里早就存了怨气,不但不开解秦生,反而火上浇油。
“少爷,运和赌坊给的期限就在这几天,您要告诉夫人吗?要是还不上银子,赌坊不会善罢干休的。”
秦生心里咯噔一下,生病一事让他震惊恐慌,都忘了还欠着运和堵坊几万两银子。
小厮见秦生脸色难看,心里觉得解气,又小声提醒,“少爷,运和堵坊欠债利滚利,晚一天还都要多出近万两,千万不能拖啊,很多公子哥就是这样把家族拖垮的。”
秦生从来没有算过,他到底欠运和堵坊多少钱,因为那几万两银子再他看来,他娘一定会拿得出来。
秦生坐回边,问小厮,“加上利息,我欠堵坊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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