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世界里的提督》075 第一批移民

    乔伊斯万万没有想到，当自己再一次来到嘉兰岛时，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光景。最高的嘉兰钢铁集团大楼已经落成，它亮眼的涂漆在他还没有看到嘉兰岛本体的时候便依稀可见。这座十多层高楼自然谈不上联邦最高楼，摩根大楼利用奇妙的结构将它的高度拔高到了五十五层，里面大量使用了稀有的钢铁作为骨架，用以宣誓约翰家族的财力。
    正因为参与了这座大楼的建设，乔伊斯才对钢构建筑的成本有所了解，这高昂的价格，他真的很难相信这将会是未来高层建筑的主流。
    但是他不得不相信。
    卡莱基向他提供了这座高楼的建筑成本。
    与使用一般材料的建筑成本没有高出令人不能接受的范围。
    乔伊斯坐在大楼的顶部，俯瞰着整座嘉兰岛。至少在嘉兰岛，它是如此的耸立，真的很难想象，在嘉兰岛未来的规划中，这样的高楼将比比皆是。
    嘉兰岛将成为新建材三个试点之一，与它同时建设的，还有重建中的苏铁、翁柱两岛。
    乔伊斯看着围绕着北港的建筑圈，它们全都是正在建设的高楼，图纸与他脚下的高楼相似。而且听说嘉兰岛的那位执事，已经将三十层、五十层的高楼列进了未来的计划。不过落成的位置不一定会在嘉兰岛。
    乔伊斯眺望东边，看到的依旧是没有边际的大海。听马克执事所说，他的海魂在那边发现了一座被蜃影占据的岛屿，好像就叫做鸢尾岛。
    他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把目光放回到了坐在总裁位置上的卡莱基。他知道，就是眼前这位男人，带着技术与思想彻底改造出了一个拥有钢铁帝国潜力的集团，就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刚刚恢复生产的嘉钢炼铁厂产量便已经与整个郁金香岛的钢铁商人产量齐平了。
    卡莱基已经开始不断地压低钢价挤占市场。作为商人，乔伊斯对于卡莱基的想法一清二楚，如果没有弥尔顿总督的介入，恐怕不久之后，嘉钢将垄断整个郁金香领的钢铁产业。
    乔伊斯今天来并非是为了看看嘉钢的业绩。随着工人的涌入，嘉兰岛终于迎来了第一批商人，他们都是商盟的成员，根据加入商盟的协议，商盟在抽取一部分贡献金之后就必须负责他们在嘉兰岛的安置工作。
    其中大部分是食品商人，也有服装商。他们将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嘉兰岛这个只有数千人，未来能否拥有万人级别的市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乔伊斯很感兴趣。
    马克-厄玛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如此重视工商业的执事了，他甚至鼓励自己的岛民从事这样的工作，并且专门设立了创业基金，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做法，之前只有商盟拥有类似的项目，但是支出极少。而据他所知，嘉兰岛在这一方面的奖励绝对不是小数目，如果你的项目极其的优秀，甚至可以让执事府垫付所有的资金。
    乔伊斯将目光投向了北港外的海面，那里出现了两艘邮轮，挂着联邦的蓝白条纹旗帜，显得“威风凌凌”。
    他的眼球随着船只的移动慢慢地旋转，注视着它们入港。船锚从两侧落下，插入深邃的海中，铁制的梯子从船舷落下，一个个茫然的人大包小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位金发的少女站在岸边，指挥着人群朝着旧港的方向前进。
    乔伊斯认识她，那是那天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海魂，嘉兰岛的异海魂萨拉托加。而从船上跳下来的，同样是嘉兰岛的海魂，一个金色卷发的小女孩——萤火虫。
    自从嘉兰岛附近的三条航线安全评级的确定，萤火虫已经不需要每次都出征护航了。
    这两艘船由她来护航，很显然在马克-厄玛的心目中，船上的人具有很大的价值。
    他们确实来之不易。
    这些从各个岛屿出来的农民，全都是圈地运动的受害者。他们失去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为了生计被迫离开家乡，朝着大城市大工厂聚集。
    嘉兰岛的传闻吸引了他们。
    廉价的住房给了他们一个安定的住所，但是真正吸引这一批移民的，是包分配的承诺。
    黄江在联邦大部分的报纸上都刊登了嘉兰岛的广告，而考虑到现在蔚蓝联邦还没有教育普及，大部分的农民并没有文化，他只能入乡随，以托尔斯为媒介，收买了大量的猎头。这部分资费不菲，但是托尔斯非常畅快地免单了，因为他和大部分的猎头都是熟识？
    这位前水手先生，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到现在还没有发达起来？
    当然，其中的关节乔伊斯并不清楚，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一批显得惶恐不定的移民。
    “他们中的大多数将成为炼铁厂的工人。”卡莱基也来到了窗前。
    乔伊斯看着，呢喃道：“那可是很危险的工作呢。”
    卡莱基说：“没办法，嘉兰岛并不是慈善基地，一份劳动一份收获。”
    “你看上去好像很无奈？”
    “马克执事要求我，嘉钢的炼铁厂必须遵守八小时的工作制。”卡莱基不能理解地说道，“我曾经见过的一些工厂主，都恨不得将工人关在工厂里，这样才能产出足够的商品。他这么做会让嘉钢的钢铁成本升高，我不能理解这样的做法。”
    乔伊斯附和道：“真是奇特的规定呢，可能是马克执事的一种癖好吧。”
    蔚蓝联邦中，拥有特殊癖好的执事又不是没有，大部分都是海贵星等一些拥有特殊爱好的海魂的执事，乔伊斯随意地将这种行为认定为马克-厄玛为了讨好自己的海魂做出来的表象。
    虽然他的海魂都是异海魂，并不需要特意地讨好，反正也不会成长为海神。
    就在这时，乔伊斯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光芒。在夕阳之下，它并不是太亮眼，但是它的奇特光景还是吸引了乔伊斯的视线。
    从大楼的最高层看去，那是便不再大地上的一个个模糊的光点，从丘陵一直蔓延到平原上，蔓延到嘉兰岛中部的草原。
    这好像是马克执事前几天让工人们布置的灯泡！
    乔伊斯恍然大悟。
    但是旋即，一个疑惑便出现在了他的心里。他并不是没见过电灯，他的家甚至是全联邦最早使用电灯的房子。
    可是
    可是电能传这么远吗？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外面传来了侍从的声音：
    “乔伊斯先生，楼下萨拉托加小姐让我转告您，嘉兰岛的执事马克-厄玛先生正在南边的发电站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