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肃然起敬。
酒楼老板小心翼翼问道,“钱大人?可是有东林魁首之称的钱谦益,钱大人?”
钱谦益这家伙,崇祯老熟悉了,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这都是他最恶心的一个人了,钱谦益干过最出名的两件事是。
第一,59岁时,他娶了名妓柳如是。
第二,水太凉!
此人简直是将古代文人的无耻、虚伪、好色、沽名钓誉等发挥到了极致,堪称道德败类。
之前苏州抗税事件就有他的身影,只不过这家伙特别狡猾,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和证据,就连崇祯都奈何不了他。
当然最主要的是,目前姓钱的名声太盛,如果真动了他,岂不是成全了他的美名声,让他名垂千古了?
呸~
崇祯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呢!
必须的抓到他更大的把柄,至少让他像历史上那么臭名昭著,遗臭千古才行。
崇祯继续看着。
为首的书生并不想搭理酒楼老板,傲然道,“天下间还有第二个钱大人能称文坛领袖吗?”
众人纷纷称赞,表示此生能够听一回东林大儒讲一讲天下事,则此生无憾了。
为首书生的同伴们笑道,“你们这次有福气了,这位孙兄师承钱大儒,经常聆听东林大儒的教诲,对于国事天下事了如指掌,就请孙兄给大伙讲一个吧?”
众人纷纷称是,都求着那姓孙的讲一个,就连忙碌的店小二都忍不住支起个耳朵偷听起来。
姓孙的家伙清了清嗓子,便高谈阔论起来,从五人抗税义举到苏州葛成杀税官,以及宦官专权误国,盐商慷慨救灾,等等等。
他口才本就了得,加上又有老师钱谦益的名声加持,糊弄的众人是一愣一愣的。
众人听的是如痴如醉。
酒楼老板听完叹了口气,“如今陛下居于深宫,被奸臣和权宦蒙蔽,居然要加商税?这可如何是好?咱老百姓虽然没有读过书,可是也知道太祖的律法是不能动的,否则天下大乱啊!”
崇祯差点气死了。
他明文规定小酒楼、小饭馆等小本生意是不交税的,尼玛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呸!
姓孙的点了点头。
“陛下虽然英明神武,奈何奸人太多,我等读书人就要学古代的仁人志士,杀生成仁,抛却这一身的皮囊和功名,也要劝诫陛下亲贤臣,远小人。”
“好!”
“好好好!”
众人纷纷鼓掌,似乎都被这家伙的气节给折服了,只有崇祯和黑卫无动于衷,自然是引来了众人的白眼。
崇祯气的不行了,他冷哼一声,“何为贤臣?何为小人?你倒是给个标准啊?”
见有人敢质疑,姓孙的书生还没开口,店小二却看不过眼了,他对着崇祯翻了个大白眼。
“如今宦官增加商税,欺压百姓,据说还要让士人交田赋,这是置太祖的律法于不顾,自然是奸人,而东林党人仗义直言,不顾自身安危匡扶社稷,自然是贤臣。”
店小二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要是平日他肯定不敢这么说,得罪宦官那就是一个死字。
可是如今他似乎也被姓孙的一番话给感动了,变成了置生死于不顾的仁人义士。
“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店小二居然也有如此的见识,我大明国的百姓要是都这样?国家何愁不兴啊?”
齐楚燕赵等地的书生也纷纷鼓起掌来,把这店小二高兴的呀,差点飘了起来
要知道读书人地位尊崇,能得到读书人的一句叫好,那可是够吹好久了的。
接着这帮读书人对着崇祯摇了摇头,“看兄台的穿着也算是个识字的,怎忒般不识大义?连店小二都不如,老百姓要是都像兄台这样,国家危矣。”
崇祯本来想一走了之,可是咽不下这口气,屌丝本色露了出来,尼玛~劳资今天非要驳的你们这帮垃圾读书人哑口无言。
演讲与口才走起。
“你们东林党人反对收商税,请问……国家没有钱如何赈灾,如何安置饥民,你们这帮读书人天天逛妓院,吃美味,穿华服,可知道流民之苦?”
“如今天灾人祸四起,西北有大旱,辽东有后金,沿海有倭寇,国家救灾御敌难道要靠嘴巴去说?”
酒楼老板和店小二陷入了沉思,不过他们还是有点疑惑。
姓孙的鄙夷道,“我朝太祖有令,重农抑商,国家以农为主,不可与民争利,救灾御敌的钱粮自然是从田赋里出,这都不懂?”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崇祯无语,古代人都是傻子吗?东林党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下的土地都快被兼并完了,还有毛线的田赋收入?你们东林党人不是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可是你们占着大量的田地,却一厘银子不交,叫什么爱国?难不成你们的爱国是用嘴巴说的?”
“看看当今陛下,将皇庄都解散了,就是为了抑制土地兼并,这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上交国税,人人有责。”
上交国税,人人有责!
酒店老板和店小二回味着这句话,怎么感觉好有道理啊?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加的接地气。
“还有。”
崇祯鄙夷的看了眼这帮读书人,“你们在这里谈什么祖宗的律法,大义和道理说的响当当,可曾真正关心过老百姓?”
崇祯指了指外面的流民,门口来了好几波乞食的流民,却没有一个人注意过。
此时外面正站着一对母女,孩子饿的皮包骨头,腹部都隆了起来,她眼馋的看着酒楼里的菜肴。
崇祯将没有吃完的烙饼子递了过去,这对母女激动的接了过来,然后千恩万谢而去。
“看,老百姓饭都没有吃了,你们居然还帮着大商人偷税漏税?盐商一年赚的银子够几十万百姓吃饱饭,交点税怎么了?这些银子用来救济百姓,总比他们埋在地里强吧?”
酒楼老板和店小二陷入了沉思,他们突然觉得这个人说的非常有道理,老百姓饭都没有吃了,大商人却把大把的银子埋在了地里,确实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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