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之主》第四十四章 表演

    并没有让贝尔多等。
    铠甲摩擦声传来，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轮廓渐渐清晰。
    “福斯特队长，有什么急事调动我吗，我刚到守备点没多久。”诺伊斯边走边说，人未走出，声音已到。
    沉默。
    没有得到回答，诺伊斯有些奇怪。
    走出洞口。
    他一眼就看到骑在马上的贝尔正盯着他。
    全副武装的样子让他愈加迷惑。
    “领主大人！您怎么来了？”他急忙半跪行礼。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贝尔神情严肃：“诺伊斯！你可知晓你犯了什么错误！”
    先声夺人！
    心中一凛，诺伊斯没有立刻回答。
    领主大人如此气势汹汹，说不定他真不经意间犯了错误。
    这几天的事情与经历浮上心头，他细细回想。
    但脑海上演的都是重复日常，巡视、守备、抓捕，诺伊斯怎么想也不知道哪里犯错。
    “领主大人，诺伊斯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他没敢站起，依旧低着头半跪于地。
    “抬起头，看着我！”
    诺伊斯依言抬头，眼神直视贝尔，没有丝毫心虚。
    感受着诺伊斯眼中坚定，贝尔猜测应该不是他，但做戏做全套，万一是演技好呢。
    “你的错误在于心灵，而非行动！诺伊斯！”
    “利奥骑士突破令你嫉妒，所获得荣光使你眼红，你的心灵被恶念扭曲，你的意志被疯狂侵蚀，你已行走在崩溃边缘，放下你的伪装，正视心中黑暗，我将赐予你沃土救赎自身。”
    “不在清醒时自救，就在疯狂中毁灭！”
    “诺伊斯骑士！还不快快认错！”
    贝尔的话语斩钉截铁，语气无比坚定，丝毫没有冤枉的意思。
    诺伊斯闻言面露惊色，但很快恢复。
    依旧直视贝尔，他缓缓开口：“伟大的领主大人，我承认自己曾对利奥骑士突破心怀嫉妒，我渴望得到他的荣光。”
    “但骑士的品格令我羞愧，嫉妒乃是原罪，利奥骑士的强大意志更让我明白这是他应得的。”
    “无惧生死，勇往直前，将一切化作意志磨练的工具，他的英勇值得我学习，我早已将他视为目标。”
    “我渴望的是追赶他，超越他，用自身意志堂堂正正战胜他。”
    “嫉妒只能适得其反。”
    “领主大人，请相信我，我并没有被疯狂侵蚀！”诺伊斯语气中的坚定与贝尔相比不遑多让。
    贝尔皱起眉头。
    “不用狡辩了，诺伊斯骑士，你身体中、灵魂中所蕴含疯狂气息早已将你暴露，你无法欺瞒我的眼睛！”
    “你这是在挑衅我的威严！”
    “福斯特队长！将他铐上，带回城堡！我将亲自净化他的意志！”
    “好的，领主大人。”福斯特取下背上的巨大枷锁。
    枷锁由纯铁打造，质地实心，沉重无比，其上环扣更是百炼而成，坚韧无比，环环紧扣，毫无缝隙。
    这是专门用来禁锢骑士的枷锁。
    当然，只是见习骑士，诡语骑士的巨力有机会挣脱它。
    用来铐诺伊斯这种是足够了。
    福斯特手持枷锁，缓缓走向诺伊斯，表面不动声色，但贝尔与他的精神时刻紧绷。
    如果诺伊斯真的被疯狂侵蚀，最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暴起！
    要是被见习骑士偷袭受伤，那就丢脸了。
    死死盯着诺伊斯，贝尔的手悄无声息摸上腰间长剑。
    “领主大人执意这样认为，诺伊斯不敢反抗，我遵从您的意志。”诺伊斯突然伸出双手，闭上眼睛，一幅随意处置的样子。
    贝尔眉头扬了扬，还是没放松，铐上再说。
    福斯特紧捏枷锁来到诺伊斯身边：“诺伊斯骑士，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唉。”
    话语中饱含失望。
    贝尔眉头又扬了扬，这福斯特，演技比他想象中更好啊。
    “啪嗒。”
    枷锁合拢，福斯特将其上锁扣一一扣死。
    看来真的不是诺伊斯。
    贝尔松了口气，进行最后一步。
    “走，带回城堡地下室！”
    福斯特上马，一根长长铁链牵着诺伊斯的枷锁，开始缓缓起步。
    诺伊斯依旧没有反抗，只是脸上有些莫名表情，生气、郁闷、伤心等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表。
    看得贝尔都过意不去。
    稍稍加快马步，待行出几百米后，贝尔双腿用力一夹，黑龙便灵性地停下。
    翻身下马，贝尔加快脚步来到诺伊斯身边，亲手为他打开锁扣。
    “诺伊斯骑士，你用你的坚定与表现证明了自身意志，我相信你并没有被疯狂侵蚀，对于刚才的言论我感到十分抱歉。”贝尔露出笑容，带着一丝赔罪。
    他反转的表现让诺伊斯一脸迷茫，威严的领主大人今天居然在拿他取乐？
    “但请你相信”，话锋一转，威严回归到贝尔身上，“我并不是在以此为乐，疯狂的气息在骑士之间弥漫，我需要找到他。”
    卸下诺伊斯手上枷锁，贝尔亲切地拍了拍他肩：“对于能拥有你这样忠诚的骑士，我感到十分荣幸，具体情况我以后再向你说明，现在，继续履行你的职责，守备点需要你监视，不要离开它。”
    将手中枷锁丢给福斯特，贝尔迅速回到马上。
    “走，福斯特队长！”
    马蹄声响起，一阵尘土中，二人迅速远离，赶往计划中下一个目标，留下依然懵逼的诺伊斯，站在诡语船大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骑士？疯狂？”
    摸了摸自己脑袋，难以理解现在情况的诺伊斯只能往回走。
    正如贝尔所言，守备点需要他监视。
    ……
    贝尔与福斯特加快速度，他们要在上午时间试探所有骑士，越快越好，避免骑士间产生交流，引发变数。
    对于自己刚才表现，贝尔非常满意，没有笑场不说，神态语气都比他想象中更切实，他果然是临场发挥型选手。
    当然，福斯特的表现也十分优秀，远超想象，虽然只有一句台词，但神态语气宛若天成。
    贝尔十分怀疑这家伙常挂脸上的严肃表情，都是装出来的，以后得留个心眼。
    一路骑行。
    第二个目的地已近在眼前，贝尔喃喃自语：
    “希望能诈出这个骑士，最好是在前三个就诈出来，演戏也是件力气活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