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之主》第十八章 城堡的仆人们

    晚宴举办的相当成功，宾主尽欢。
    贝尔在最后宣布，三天后将降下诡语船收集资源，如果有合适的地点要及时通知，诡语船将停止漫无目的地飘荡，坐等贝尔适应新诞生的斗气，随后降落在海面。
    贝尔本人也将参与诡语船的护卫行动。
    大海密布危机，身为诡语船最强者之一，贝尔责无旁贷，守卫自己领地是领主应尽的义务。
    客人离开，仆人收拾残局。
    城堡的盛宴同样是仆人们的盛宴，海量的残羹冷炙足够他们吃到饱，况且贝尔还允许卡洛斯给仆人们加餐，一人一杯啤酒配上新鲜烤制的鸡肉，足够他们谢天谢地。
    不要看不起这些剩菜，如果拿到镇上不知道多少平民会来争抢。
    整座诡语船也只有城堡仆从与骑士、骑士侍从这些人可以吃饱，他们已经是平民们羡慕的对象。
    城堡厨房。
    案台上有些杂乱，堆满了各种蔬菜、配料和厨具。
    中间的一张餐桌倒是十分干净整齐，堆满食物，这是仆从们吃饭的地方。
    “让我们感恩老爷的赏赐，为老爷祈祷。”卡洛斯带领仆从们从餐桌座位上站起，闭目祈祷。
    饭前祈祷，感恩老爷带给他们的一切，这是卡洛斯定下的规矩。
    城堡中有关下人及日常运行事宜都归卡洛斯管理，贝尔从不会过问丝毫，表现出巨大的信任。
    卡洛斯显然不会辜负贝尔的信任，尽心尽力。
    祈祷一会，卡洛斯睁开眼，面带微笑，优雅的举起啤酒：“接下来是庆祝时刻，晚餐开始！”
    “开饭啦。”
    仆从们迫不及待，今天桌子上可都是平常难得一见的肉食，下手慢就要被别人抢光。
    城堡共计三名男仆，汤姆、杰克、麦德森，以及两名女仆艾米丽、卡拉，再加上主厨苏珊太太与厨房女仆丽塔，构成了城堡人员。
    与贝尔相处的大部分是男仆，女仆们负责洗衣、打扫，与贝尔交集不多。
    “卡洛斯管家，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庆祝晚宴吗？这些肉可真好吃。”说话的是厨房女仆丽塔，一个年级最小，最贪吃的小姑娘，放在贝尔前世可能刚准备上初中，现在却已经是一名熟练的厨房女仆。
    “好好吃你的！”苏珊太太呵斥，她是一个诡语船上少见的胖子，身形臃肿，丽塔是她的帮手，平时都由她指挥，但她与丽塔的关系更像母女，没有丝毫生人间的隔阂。
    “噢~”小丽塔有些委屈，苏珊太太不允许她吃饭时讲话，这是没有礼仪的表现。
    “哦呵呵”，卡洛斯轻笑，他喜欢丽塔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当然会有，老爷可是个天才，领地在他的带领下一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盛，说不定将来有一天我们都不用再吃剩菜。”
    “真的吗？”小丽塔目露憧憬，连手上的面包都忘记塞进嘴里。
    苏珊太太无情地敲了一下她头，“赶紧吃饭，肉都要被他们抢完了！”
    “噢噢”，丽塔忙不迭加入争抢碎肉的行列，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看得卡洛斯又是一脸笑容，瞥了身旁一眼，他缓缓开口：“汤姆，你不喝小麦啤吗？今天可难得庆祝一次。”
    “不喝，喝酒容易犯错，一会我还要去服侍老爷。”汤姆依旧沉稳，当然，嘴上并没有停，今天的餐食难得丰盛。
    “给我，给我！我喝！”杰克急切地抢过汤姆面前杯子，并没有人说些什么，显然大家都已经习惯。
    喝了一口啤酒，卡洛斯没有多劝。
    汤姆说的很对，而且能坚持，他很看好这个孩子，等过了几年他无力管理城堡时，汤姆或许是新管家的不错人选。
    他行事沉稳，手脚利索，了解城堡的里里外外，一定可以帮上老爷。不像杰克，嬉皮笑脸，有时还爱偷懒；也不像麦德森，做事粗心，笨手笨脚。
    随意吃了点，卡洛斯已经饱了，他的胃口并不大，看着眼前活力满满，争抢食物的男女仆，他好似看到曾经的自己，看到那年轻的岁月，自己也曾像他们一样。
    “或许应该再招聘几个男仆、女仆，未来的宴席一定会越来越多，这些人手实在过于紧缺。”卡洛斯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这是贝尔特意为他留的。
    小小抿了一口，卡洛斯思索招聘事宜，揣摩制定要求，镇上的农奴和平民们一定会为这件事疯狂，进入城堡工作就意味着好日子来了。
    卡洛斯完全没想过宴席可能不会再举办几次，这是不可能的，他相信自家老爷，正如贝尔信任他一般，领地只会越来越好。
    ……
    酒足饭饱的贝尔正坐在修炼室的桌案前看书，这艘诡语船上没有丝毫娱乐活动可言，没有wifi、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书架上的这些书勉强还可以阅读。
    之前看书是任务要求，这次是贝尔主动，夜晚不适合修炼，他需要放松。
    安德里在一旁演奏《宁静摇篮曲》，他这次可比仆人们更惨，急匆匆吃了几口面包就已被贝尔抓来弹琴，没有享用到盛宴的残渣。
    但他不敢有异议，贝尔是这座城堡，这座诡语船的主人，一切以他的需求优先。
    即使如此安德里也不想回去种田，城堡的生活令人着迷，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研究曲谱，保养钢琴，轻松无比。
    悠闲地看着书，贝尔思维发散开来，他突然想到这次任务奖励的大厨，有些贴心过头。
    合上羊皮书，贝尔闭上双眼放松地靠在椅子上默默思索：“这次任务奖励的大厨总感觉怪怪的，烟雾任务的产生原理到底是什么？”
    “基本可以排除无中生有这种可能，任务及任务奖励都是根据我以及身边事物而来，全部合乎情理，是背后有莫名存在制定这一切，还是完全无意识的金手指呢？”
    “如果是什么伟大存在，那可真令人害怕。”贝尔讨厌这种猜测，这让他有一种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非常不爽。
    “但如果是无意识的烟雾文字，这个大厨——”贝尔舔了舔嘴唇，“很有可能是我的欲望导致！这两天的魔兽肉让我心理及肉体上都难以接受，我的灵魂都在拒绝它们，我渴望解决办法，于是就顺水推舟地出现了这个大厨？”
    贝尔越想越觉得可能，他也希望是这种可能。
    “那么诡语船最最紧缺的，毫无疑问就是沃土生物！沃土可以让我的子民吃饱、冷静，可以强盛我的领地，更是我淬炼意志，走向更强的保障，百利而无一害！所以——”
    贝尔嘴唇微动，无声默念：我要一只沃土生物，我要一只沃土生物，我要……
    他在催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