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熟女》第34节:(34)

    搜索了一遍电视节目,我觉得哪一个频道都索然无味,我很奇怪什么节目能让毛毛如此上心,竟超过了我的魅力。思前想后地,我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地,都半夜了,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竟忘关了电视。
    早晨徐冬打电话叫起我的时候,电视机还“吱拉吱拉”地响着,满屏的雪花。我关掉电视,匆匆洗漱就下了楼。
    来到省工会大厦门口,我就看见一辆喷着“法制报采访车”字样的金杯面包。我上了车,差不已坐满了人,好像就等我呢。有徐冬、方东方、张兵,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想来都是刘大军在省法制报的同事吧。
    “刘进还没来呢?”我问徐冬。
    “他回老家了,赶不回来!”一旁的方东方忽然抢话。
    我坐下来,车便启动了。车窗外的建筑、广告牌、行人、交通工具都一闪而过,我们都默不作声,气氛显得很沉闷,连平时一脸嬉笑的徐冬也没了言语,我们都是去送葬,这个时候说笑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我看着车窗外,心里又想起了毛毛,我对昨晚毛毛突然挂断电话之举还忿忿不平,我忽然有一个很坏的想法,毛毛此时肯定还在睡觉呢,我就偏打电话骚扰她一下——后来证明,我这个给毛毛打电话的举动才是最不合时宜的。
    手机的盲音响了好长时间毛毛才接,很不耐烦地:“你什么事儿啊?”我达到了目的,心里有了一丝阴暗的笑意:“毛毛,你还没睡……”可我话说了半截,却听见手机里又有一个男孩子的声音:“谁呀?谁的电话呀?”显然是在追问毛毛。接着手机里就传来俩人撕扯的动静,然后就挂断了。我眼前一黑,接着,腾地一下燃起的怒火就撞到了头上,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已青筋暴露,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剧烈地颤抖。突然遭此大变,我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我身边的徐冬,已然看见了我这个突然的改变,他注视着我:“怎么了,毛毛怎么了?”我没搭理他,手机这时却又响了。
    “毛毛你他妈的还要x脸不呀?!”我拿起来一接通就咆哮了一句。
    “大哥,我就想跟你说一句,不管你和毛毛以前怎么样,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找毛毛了。”手机里却是男孩的声音,很平静地。
    “你他妈算老几呀,你想怎么的?”我已失控了。
    “我不算老几,反正你以后不能再找毛毛了!”男孩竟跟我叫起号来。
    “你让毛毛接电话!”我稍微按耐了一下。
    “她不会接的,她根本不喜欢你!”男孩声音有了讥笑的意味,毛毛呢?她不在一旁吗?
    “你妈了个x!有能耐咱俩找个地方!”我竟骂出了很难听的脏话。
    “好啊,我有时间给你打电话。”男孩很无所谓的口气。
    “好,咱们走着瞧!”我恨恨地,咬牙摁断了电话。
    车上所有的人都用十分惊诧的眼神看着我,包括回过头来的司机,但却谁也没敢吭声。事后徐冬告诉我,说我当时确实很吓人,犹如一头怒吼的雄狮。我想想也有点后悔,毕竟有失斯文。
    虽然我上高中时就写过被人称之为“爱情诗”的行子货,平日里也没少看关于爱情的书籍和电影电视剧之类的,但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爱情是个什么东东。我就知道一个女人能让一个男人开心和忧伤,能让一个男人很荣耀或丢面子,能让一个男人自豪也耻辱。尽管我也清楚,我和毛毛还没有达到,也不可能达到那种“死去活来”的程度,可至少她也让我得到了一个男人能得到的。
    到了火葬厂,前边还有两家送殡的仪式没进行呢,我们就只好坐在车上等。不断有嚎哭声从殡仪馆内传出来,整个院子里又是花圈又是白绫的,很是压抑,但我也没心思去体会了。几个哥们儿显然在我第二次通话的时候,就已听出了眉目,他们不时地安慰我,我却更难受了,这种事就是亲爹亲妈听了,表面不说,心里也会笑话的。
    一个多小时后,才轮到我们这一拨进了殡仪馆,刘大军和妻子聂云向来祭奠的人鞠躬还礼,大军已是泪流满面,聂云只是故作满脸的悲戚。我一直很纳闷那些演员的泪水是怎么装出来的。绕着灵柩走着,百般滋味,心情复杂的我不禁也悲从中来,竟落下泪来,我能感觉到很多人在注意着我,我抬起头时,却正与聂云也那般异样的目光相对,我忙掏出手帕来擦了擦,然后抬手拍了一下她身旁刘大军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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