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炼的质问声很轻,却也急促。要不是其他几人都睡去。恐怕非要被吓着了不可。
可即便陈炼如此反应,甚至连刀都已经架在她人脖子上,但貌似对方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跟着便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陈炼那张脸。
许久许久,丝毫没有任何异样,或是脸上多了一丝特别,又或是有要狠下心去灭口。
两人就这样,直直地看着,连四周那不时拂过的风息都已被忽略掉了。
倒不是说陈炼看见对方有多么入迷,而是对方此刻的状态,让他有些琢磨不到边际。
他能被对方看到一切,包括他那脸上细微的一丝不解,对方都了如指掌,然后对方在陈炼的眼中,除了一双似有些迷人的双眼,他却连半分的神色都无从想起。只是有一样东西陈炼却能肯定——这人他过去定然见过。
沉默之中,忽然一声疑惑道,“你忘了?发生了什么?”
很明显,对方的话就是对自己说的,陈炼自然虽有些模棱两可,但还是勉强道,“我也不清楚。”
对方又看了一眼远处,他们明日即将要去的方向,“若你他日还能记得,我来此也便值了。”用手轻轻地将陈炼的刀甩到一旁,转身离去。
黑夜中,陈炼对着黑色夜幕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的味道!”简单四个字,让陈炼更加疑惑,“单凭味道?”
第二日一早,说来也属正常。大比之日在即,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自然不少。可没想到妙雪不愿走官道,非要行那小道。陈炼后来从风陆口中大概揣测到几分。原来妙雪这次是重点对象,有可能会有人阻碍她成功报名。
陈炼奇怪,“为何不直接惹出杀意呢?”
风陆笑了笑,身后妙雪一脸愤恨,“他们敢?”
“陈兄弟,你也许不清楚,妙雪师妹可是圣阶高手钦定的,即便她得不到好名次,也不能随意被杀,否则这祸,在源灵大陆,谁敢惹?那可是会不死不休的。”
陈炼一阵唏嘘,想不到医者在源灵大陆这么待见。不过他还是为妙雪想了个被的办法。主要还是走小路,山贼什么的,更是多得离谱,他们可不懂什么圣阶,他们只知道劫财跟劫色。
于是拉到树丛中,陈炼用着自己看家的本事,一顿捣腾后,五人的样貌瞬息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看之下,几人都成了普通的跑腿商人。如此一来,官道就随意了许多,也没人去注意他们。
倒是走了许久,妙雪内心有些憋屈,急忙问道,“陈公子,你这装扮虽好,但为何我也非要装成一男子?”
陈炼开玩笑道,“妙雪姑娘,你看来是行走江湖少,要知道,那些野人山贼,可是百无禁忌的,只要是个女的,不管如何都会对其肆无忌惮。”
果然话一出,妙雪心中后怕不已,可奇怪的是,其他三人怎么也跟着怕了起来?
路也不远,几人就这样边走边看,不多时,也就中午左右便来到了医鹊城下。
此时,城门外早已一番热闹,城内也是张灯结彩。按照惯例,他们要先去登记处报名。询问后,其实也很近,就在进城后的门口边。可到了那,他们突然发现,这报名显得有些玩命的意思。
放眼看去,足足百米长的对方,眼下都是大中午,居然还是如此。可见他们都很有毅力。
见此,风陆怕妙雪累着了,赶紧先去买些水喝。可陈炼一把拦住,“不用,登记完再去。”
风陆有些不明白,“可这么长的队伍……”
风陆刚要说,陈炼直接丢出一块玉石,然后大声道,“快去看啊,城外有人丢玉石。”还别说,一下近九成的人都蜂拥而弃,似乎报名什么的,根本不急。让妙雪他们都足足愣了半天。
“走啊,前面就几个人了,赶紧去报名。”陈炼随即催促道。
来到前面,有几个家中富裕的,自然对这些小利不以为然。只是在报名前,几人还需要把妆给卸了。
尤其是妙雪,这一变回女儿样,就吸引了多人的注意。直到她说出自己姓名的时候,更是有血多翘楚和家世背景深厚的人上前跟她握手或是招呼。
陈炼站在一旁,却也没什么不合时宜,只是妙雪却心中极为舒坦。身旁多了个人,就感觉好像被保护着一样。即便跟风陆比,陈炼似乎更加的靠谱。
现在说回来,风陆其实也很喜欢妙雪,可自从妙雪对陈炼那种感觉有了后,风陆不像风千他们,他明白很多。至少在他看来,强扭的瓜不甜,何况陈炼的确比之自己强了百倍不只。
名报完,按照规定,去比赛委员会安排的客栈。只是有些可惜的是,陈炼住的却没有安排。最后不得已,只能在客栈对面的一家小酒馆暂住。
当然,陈炼其实无所谓。这次因为自己的伤还有,所以才跟着来此。其实送他们来到这里,陈炼现在完全可以回北房了。要不是昨夜的事,陈炼可能顶多待到大比结束,差不多也就离开了。
夜晚,陈炼一直在思考昨夜那人的话。好在自己跟另外几人不是住同一地。眼下他独自出客栈,在城中游荡一番。妙雪本来想找陈炼问问关于回春之法的事,无奈陈炼不在,她也只好先回去。
在城中的大街小巷,陈炼看了庙会,又见到了一些花天酒地。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一处酒楼内,此刻一曲琴曲绕梁,倒是让还在街上行走的陈炼驻足了脚步。
短短停留了一分钟,陈炼叹了声,“这曲中似乎有种说不尽的痛苦,又有些悔恨的感觉。”陈炼内心在品评,等曲子尽,陈炼也不想多待,倒是继续前行。
那一刻,酒楼内,弹曲之人去突然手一抖,随后起身,命左右道,“看看街上有谁在?”
等了片刻,回话的摇头,显然空无一人。
“难道是我多想了?算了,还有些日子,总会见到的。”下面的人纷纷想让她再来一曲,她此刻却因借口不舒服而离去。
回到住处,陈炼要过酒店的前门,刚到大厅中,就听得有人在议论,“据说皇族中有位国师,居然篡立新王继承爵位,而且还公然挑战皇族嫡系。眼下好像听说还要跟元老院合起火来对付皇族嫡系。”
“呵呵,可不是,只是不知道这个国师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是反对皇族,我没意见,可他扶持傀儡王爷,想想都感觉不是个善类。听说这次的医者大比,优胜的几人,将率先被派遣去第一线锻炼。”
“第一线?对付皇族还是对付元老院?”
“废话,当然是皇族,这届开始皇族的人已经没有参与的份了。”
“看来皇族也是日落西山了。”
陈炼听得真切,心中确实不灭有些对那些皇族的人感到惋惜。来到后院自己的住处,门是居然是开着的。陈炼一脸疑惑,微微推开门,里头传来一声,“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点了些吃的,你可能饿,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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