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的彭城,最大的特色就是下雨。
来了这几天时间,还真的没有碰到过多大的雨天,结果今天一早,丁凡就碰上了。
瓢泼大雨来的突然而猛烈,无声无息的来,更是无声无息的走,就好像小孩子的脸,说下就下说停就停,只剩下路面上的积水,证明之前真的下了一场大雨。
警局的办公室里,刘健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整个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在一边。
这几天的时间,刘健几乎将整个彭城周边的化工厂都跑了一遍,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不说,反倒是被人投诉了两次。
因为他想尝试一下,究竟有没有人能从生产车间将东西带出去,结果也就是一目了然了,东西没有带出来,反倒是差点被保安按在地上揍一顿。
虽然证明了这个可能几乎不存在,但他做的这件事,终究还是被人给举报了。
吴建国专门打了电话给他,而不是给丁凡,直接在电话里臭骂了他一顿,甚至还警告他,回去的时候顺便将检讨写好。
至于丁凡给他指出来的方向,那就不用说了,查的他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彭城这个地方,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化工产业,一天下来看的他眼睛都快瞎了,也没有看出这些工厂究竟有什么问题。
至于小作坊,这两天下来到是查封了几家,不过这几家购买的量也算不上很大,只是账目的记录不是很清晰,就算是丢点八成他们自己都察觉不到。
这样一来,他的调查算是到头了,几乎后面就没有办法在跟下去了。
而秦璐昨天跟爱丽聊了一天,两人从一开始的不认识,最后竟然聊城了朋友,回来的时候两人还依依不舍的。
秦璐就更狠了,既然没有聊够,干脆就带着爱丽一起回酒店住了,反倒是将丁凡赶了出去。
无可奈何的丁凡只能自己在隔壁又开了一个房间,孤枕难眠的滚了一晚上,天亮的时候带着两个黑漆漆的眼圈,脸上写满了郁闷。
不过秦璐这一晚上也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的,几乎将爱丽和吉明两个人的恋爱历史全都整理出来了,从心动的牵手,到后来两个人的第一次约会,竟然全都是爱丽自己主动的,吉明就相对比较内敛,甚至用爱丽的说法,他完全就是自卑。
他觉得自己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家里也没有什么经济条件,想要在城里找一个女朋友,简直难如登天。
更加不要说爱丽这种漂亮的女孩了,有长相有工作,性格还好说不上是万里挑一,但百里挑一还是说的上,他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跟爱丽在一起。
直到后来爱丽对他提出了要在一起之后,吉明才下定决心,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爱丽气的差点都要摔杯子走人了。
不过想想还真是,跟他谈个恋爱,闹得好像要比他上断头台似的,换成别人早就把他踹了。
两人在一起之后,吉明工作起来倒是更加卖力气了,不仅是在外面接了工程,他会十分卖力,就连爱丽他老爸的店里,他也没少帮忙,只要是卓胖子开口,他二话不说马上就伸手干活儿。
多少有点讨好的意思,其实这也说得通,可最近的一段时间,爱丽发现他手上似乎扩卓了起来,好像在外面还做了些什么赚钱的生意。
具体的东西爱丽也没有问过,因为她知道,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一定会跟自己说的,现在他不想说,自己也不问了。
其实这件事,秦璐不知道,但是丁凡多少知道一点。
卓胖子认识的那个音像店,丁凡已经叫人查过了,确实是做音像制品的,不过他店里的东西有多少是正版的货就不好说了。
前面是买的盗版,后面其实还有别的东西,都是从国外叫人带回来的稀罕货。
东西也不是很多,八成都是从别人手上掏剩下的东西,东西没有税,收购价格也算不错,转手卖掉也能有个几万块钱的利润。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很多沿海城市都有,尤其是大型的轮船,出海一次那些船上的水手到船长谁都会带点私货回来,这些东西在外面八成都是一些不起眼儿的东西,可回到国内价值就完全不一样了。
“胖子,给你个新活儿!”丁凡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递给朱振宇说道:“你跟小猪去一趟这个音像店,找一下这个老板,直接告诉他,他在外面做的事情,我们没有兴趣,但是我们要知道,吉明最后离开的时候,他究竟给了吉明什么东西。”
一听说音像店,胖子马上就来了精神,笑呵呵的点头答应下来,拉着不明所以的朱振宇急忙就出发了。
反倒是秦璐有点好奇的对丁凡问道:“你实在怀疑吉明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
丁凡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道:“很明显,我之前一直想不通,吉明为什么会在那条阴暗的小路上穿行,结果昨天叫人查监控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吉明是这个典当行的常客。”
“我顺便就叫人查了一下,他典当的东西都是些什么,结果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不是贼赃,大部分都是一些国外生产的小玩应,比如说硬币或者邮票,这些东西其实根本不值多少钱,但是搜集起来会十分费时间,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时间到处跑的,这一点刚好那些出海的船员会十分方便。”
“乱世黄金,盛世典藏,这几年国内盛行收藏之类的东西,他送到典当行的东西,谈不上多高的收藏价值,但胜在量大,所以说他还是有点脑筋的。”
秦璐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丁凡的意思,吉明去那个音像店,八成是跟那个老板早就已经联系上了。
他知道这老板还有关系能从国外弄到这种漫画书,显然是有不少关系在外面,所以就通过这个老板,搜集了一下国外的硬币,还有一些不值钱的邮票。
这种小东西,本身就值什么钱,但也不占地方,他出钱批量的收购,带回去之后简单收拾一下,装进盒子里面就是一套收藏品,送到典当行价值就能翻上几倍。
虽然走的量不大,但这个方法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这个方式说不上违法,但也不是什么很可取的手段,也就是给丁凡解开了一个心中的诱*惑。
“对了,我昨天发现了一具尸体,送到法医室了,有时间帮我看看不?”丁凡端着杯子吹着杯子里的茶叶,轻轻的吸了一口说道:“非常特别的尸体,而且十分诡异!”
他这么一说,秦璐也有点来了兴趣,反正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事情,两人就一起去了法医室。
只是前脚走进去,随后丁凡就被秦璐直接推了出来。
丁凡废了好大的力气解释之后,秦璐才明白过来。
原来丁凡不是那么无聊,找了一只死老鼠过来戏弄她,戴好了手套和口罩之后,将这只已经死去几天的老鼠推掉了身上的毛发。
“你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这是老鼠确实有问题,应该是中毒死亡!”秦璐还是要比丁凡专业的多,只是简单的将外表毛发退掉,马上就发现了问题:“这只老鼠,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十天了。”
“可奇怪的就是,老鼠死亡之后,尸体没有被吃掉,就连虫子都没有!”
彭城这个地方,属于温热带的季风气候,常年的温度都在零上十度左右,就算是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也只是阴雨绵绵而已,并没有像北方一样寒冷。
老鼠的尸体死亡已经超过了十天,竟然一点虫子都没有,简直就是太反常了。
“我就是发现这只老鼠死了没有被吃掉,所以才带回来的!”丁凡带着口罩,好奇的站在一边问道:“以前好像也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就算是没有被同类吃掉,也会有虫子啃食,怎么可能这么完整?”
秦璐这会儿正在忙着,双手飞快的将老鼠尸体划开了肚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应该是中毒死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做药检,但是我有了一个猜测。”
“这老鼠的皮肤和眼睛都有一定程度的灼伤,应该不是人为的,很有可能是意外,我打开了老鼠的肚子,肺部已经产生了水肿,呼吸道粘膜应该带有不同程度的灼伤,但应该不是毒鼠强之类的东西。”
“你也知道,毒鼠强这东西就算是老鼠吃了,最后身上的血肉也会有蟑螂分解掉,最多也就是剩下一层皮留下,但这只明显没有,我推测有可能是化肥或者农药之类的东西。”
秦璐的意思,丁凡已经明白了,简单的分解,在这个解剖室就能搞定,但是要做药检方面的东西,这就不这里能做的了。
还要找专业的检测机构才行,可是中毒死亡的要是人也就罢了,送一只老鼠过去,八成直接就被人丢进垃圾桶了,毕竟不是谁都能这么理解丁凡的。
“有办法确定个究竟是什么吗?”丁凡现在也只能将这个难题交给秦璐了,毕竟在化学和医学方面,他基本上属于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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