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胜听到李蕴问及念堂,赶紧说道,“公子正在屋里休息,奴才带恩人您进去……。”
刚是听长胜说完,便见前面住屋里面,出来一个架着拐杖的年轻少年,此刻少年的脸上没有瞧见恩人的喜气,倒是有些阴郁。
方才李蕴对长胜说的那些话,念堂全是听到了,知晓长胜催促他前来不是为了还恩,而是来求的帮助,他心中的自尊心被狠狠的摧毁了。
他再是穷困潦倒,却没有脸去找昔日帮助过自己的恩人挣钱。
虽说他不清楚,自己怎生就欠下了恩情,但宋嬷嬷说是,他从来没反驳过。
但现在,听到李蕴与长胜说的话,念堂面上的笑容消失,有些苦闷,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一而再的去求别人。
在念堂看向李蕴的时候,李蕴已经注意到那个少年了,少年长得似玉,面带善意,看也知道应该是个很有教养的孩子。
“腿脚不便就好生歇着,怎生还出来了?”李蕴说着,伸手上前,扶住了念堂的胳膊。
对于这个她小时候照顾过一段时间的孩子,李蕴也是有感触的。
“可否告知,当年是所谓何事,才承了您的恩情?”念堂吞吐文雅,行为举止也很礼貌,但却固执的立在原地不动,一动也不动。
李蕴看向他,低声却道,“当年的事,你尚在襁褓之中,即便是告诉你了,也与你没任何关系。”
“那又何来的恩情?还是说,前来还恩只是明面上的客套话,其实,……又是来索取的?”他真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
“何必把话说的这般难听,当年是我要留你在人世, 你若是过的困难拮据,前来找我也是正常。
再者而说,我也并非是什么人都忙,也是瞧着你生性善良,懂得分寸,若你真是个纨绔子弟,混吃等死,我哪里会出口说要帮你?还不是直接撵你出去了。”
“当年你留我在世?莫不是您认识我的父亲母亲?那您可能告诉我,父亲母亲是否还在人世?宋嬷嬷一直闭口不谈我爹娘,我真的很想知道。”
念堂看向念堂,心中猜想万遍,想着,以为李蕴能是他的母亲,只是另外改嫁,不要他了。
而念堂也希望她是自己的母亲,纵然她是改嫁,那自己肯定也不会埋怨他,因为她看起来真的是个善良的女人。
李蕴暗忖,当年的事情,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还是决定不说。
“关于你爹娘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听到她说要告诉自己爹娘的事,念堂本就是高兴的很,不管李蕴说什么事,怕是他都会张口答应下来。
“好生读书,金榜题名后,再来这里找我,我会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事情。”
现在的确不是一个告诉念堂身世的时机。
念堂倒也不继续追问,既然事情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怕是再问,她也不会说任何的。
李蕴的这番话倒是让长胜暗自舒了口气,当年发生的事情,长胜知道的不多,当年宋嬷嬷死的时候,只是对长胜说,往事不可提,努力考取功名,这也是长胜一直想让念堂做的。
既然宋嬷嬷临死的时候一再嘱咐,当年的事不能提,长胜心中觉着,当年发生的事肯定会对公子造成影响的,便不想让李蕴说,幸好她没说。
但长胜却没注意到,他松气的样子被念堂看的一清二楚。
刚是与念堂说完话,就听到有人来喊,胡耀连忙走到那长工跟前。
“没瞧见东家再多事,你大呼小叫的喊个什么。”
“胡管事,许家二爷的大公子来了,说是来找您的,小人多嘴问了句,道是二姑娘回来了,正在镇上,说是问下大爷和东家可在家?若是不在,他就连忙回去,二姑娘就与大公子住在镇上了。”
“那你还磨蹭什么,只管请了不战公子进来,东家正在家呢。”胡耀说着,催促那长工赶紧去做。
而李蕴自然是听到了,对念堂说了句好生休养,便对长胜也嘱咐了几句,大概意思无外乎是好生照料念堂,这边出去走到竹林外头。
瞧见胡耀后,李蕴道,“我过去看看不战,有些事情我得亲自问问。”
当初初阳走的时候,是不是去找那个姓莫的男人了?这次回来,那不成是带人回来了?
……
出了竹林园,李蕴就往庄子大门那处而去。
天下第一庄的正门外则建了两间木屋,正是给前来庄子里说事的人备的。
李蕴过去,见许不战正吃这冰镇好西瓜,长腿翘着,吊儿郎当的样子。
“怎生都这般大了,还不知道坐好,若是我说了,你爹回头肯定又要用鞭子抽你了。”
李蕴走到跟前,伸手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腿上。
“伯娘,我这正是在我爹不在跟前,才怎么舒服怎么坐的。您怎生舍得说你侄子我呢。”
“瞧你那样子,西瓜汁都流在嘴巴一侧了,赶紧擦一下。先别吃了,伯娘问你几个话。”李蕴说着坐在了许不战的对面,瞧着他问道。
“伯娘只管问,我边吃也能边回答。”许不战说着,却还是老实的把西瓜放了下来,对于这个伯娘,他可是很听话的,也不不知道为何,瞧见她就忍不住变得安分些。
“你二姐姐回来了?是一人回来还是两人回来的?”
“我就猜到伯娘会这样问,二姐姐是一个人来的,现在正在镇上和大哥和嫂子在一起。”
“一个人回来的?那是开心的样子还是难过的样子?”
李蕴眉头微皱,初阳一人回来?
她又不得不担心,初阳是单纯一人回来,还是受了情伤才单身一人回来?
想来想去,可是把李蕴愁到不行,生儿生女都是一样,可这女儿她担的心比儿子多了太多。像初迎,从三月份到青龙镇上后,这都三个多月没瞧见他人了,李蕴也不担心,但若是初阳啊,她不得能担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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