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突然大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是对那个考验非常不满。”
话音落下,中年男人的面容陡然严肃了起来:“但是,你要知道,那一场考验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能够经历这样的一生,对你有着无比的好处,你竟觉得那是一场玩笑!”
“难道不是玩笑么?”秦天开口道:“让我经历拥有与失去,让我最终看着那个世界成为泡影,这是对我的好处?我不需要这样的好处。”
“你是在不舍?在眷恋那个平凡的经历?”中年男人盯着秦天的双眼:“不,应该不是,因为你一直在不服气,你一次次的进山与凶兽搏击,说明你的心中有着对平凡的愤怒!你要证明你是强的,在那个世界里,你如同一只蝼蚁,稍有不慎,你就会被凶兽撕碎,但即便如此,你却一直不肯服气。”
“像你这种不知道存活了多久,修行了多少时日的人,根本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人与人之间的纠缠。”秦天看着中年男人,冷笑道:“不要以你的思考方式,来揣测我的想法。”
中年男人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大手再一次放在了石座的扶手上,轻轻点动:“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蝼蚁怎配去谈情感?面对岁月,你只有无力,你无法成为一个改变者,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旁观者。”
“有些经历不是我让你经历的,你可以选择不经历这些,但是你选择了。”
“至于他们的离去,真正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是你与时间。”
这一次,轮到秦天不太平静了。
“你本可以在最初的时候,选择拒绝那个女人,因为你明明知道她是假的。是你把她当成了真实的,你没有选择孤独一生,而是让她与你的生命进行了纠缠。”
“接下来,你们有了孩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因为你大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其后的一切一切,都源自于你的决定,这其中存在了因果,你种下了因,自然要得到果!”
“在时间之下,蝼蚁的一生就是如此短暂,这是天道的无情,是一切的规则。你与其说是在反感我。”
“莫不如说是你在反感你自己,也在反感着无情的时间。”中年男人的声音厚重、浩大,不断地传入秦天的双耳:“对于你来说,虚塔三层是未知的,而我是虚塔之主,我让三层该怎样,它就该怎样。既然你选择进入虚塔三层,就等于接受了未知,一切并不是我强加给你,而是你自己的选择。”
秦天很少会感到茫然,原本他觉得这一切是这个中年男人强加给他的,可是此刻,他却又发现,这个中年男人说的没什么不对。
甚至,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
中年男人的目光中充斥着沧桑:“曾几何时,我…大概是我,也如你一样,想要伸手抓住生命中所有的美好,不想错过任何的事物……”
“但很可惜,弱小制约了我的能力。那些我想要抓住的东西,都会在指缝之间流逝,我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世上的规则,就是这样,你想挑战规则的时候,就要准备好对抗一切。”
“但对于你来说,弱小的你,在万事万物面前,不过是连蝼蚁都算不上的东西而已。”
秦天再次沉默,因为虚塔三层的记忆刚刚过去,此刻的他有些不够理智,其实这些道理他懂得。
夕瑶,不就是他想要抓住,却抓不住的美好么。
中年男人开口道:“收你为徒,源自于一种欣赏,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弟子,或许,我会帮你抓住你不想错失的那个虚幻的世界。”
“帮我抓住那个虚幻的世界……”秦天抬头,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道:“虚塔是由一个个虚幻空间构成的,用作考验的虚幻空间,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你通过考验,成为我的弟子后,那个虚幻空间,就已经没有用处了,赠与你又有何妨?”
秦天有些心动,不过他很清醒,那个虚幻空间并没有价值,真正有价值的是经历……
中年男人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了那个虚幻空间,你便是那个空间的主人,你完全可以进入那个空间中的某个时间段,更改将来所发生的一切。”
秦天越发心动,但是,他来到紫星门,不是为了做这些事情的,虽然他下一步想要做一名亲传弟子,但是做亲传弟子,是为了达成在紫星门扎下根基的目的。
深吸了一口气,秦天看着中年男人开口道:“你是谁?成为你的弟子,有什么好处?”
中年男人显然没想到秦天竟然这么直接,下意识的怔了一下,不过马上,他又大笑了起来:“虚塔之主会是谁?自然是紫星门的初代门主!”
“你是紫星门的初代门主!?”秦天吃惊无比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这怎么可能?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叹道:“不完全是。我是他,但他却不是我。我是他的武魂……”
“武魂……”秦天莫名的想到了上一次他在秦家所击败的秦四长老的事情……
秦四长老发下武魂叛变的毒誓,然后选择自杀,让武魂化作了秦仲白,然后武魂离开。
“我是他的武魂。”中年男人开口道:“我留在这里,是为了完成我的使命,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秦天看向了中年男人,细细打量了起来,这个武魂栩栩如生,就像是真实存在的人一样,原本秦天以为这是某个人的意识凝聚出来的,没想到,这竟是一尊武魂:“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你不会平白无故的收徒,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我们先说好处。”中年男人开口道:“作为紫星门初代门主的武魂,无论是武技、武魂技、灵诀、修行资源乃至于某些灵器,你想要什么,尽可以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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